彭坤的状态比小乾安王差了许多,他应当是受过些刑的,并且在最近的一些日子里也受过审讯,身上还能见些血痕。
彭坤听见木门拉动的声音,自昏暗里抬起自己的头。白凉的光从上方狭小的窄窗里泄进来,照在他有些苍白的面庞上。
飘絮沉浮。
彭坤眯着眼看了看外边:“哦,是王家的那位娘子。”
王姈低身递了东西进去,又让狱卒锁好了门离开后才缓缓出声:“彭大人好眼力。”
彭坤闭上眼笑了笑:“王娘子如此容色,叫人见之难忘,算不上什么好眼力。王娘子应当已经婚配了吧,想来老王爷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不已。”
王姈平静道:“彭大人不必说这些话,我来是有事想要问你,关于孤城一事,不知彭大人还记得多少?”
彭坤睁眼瞧了她一眼:“我随着老王爷的部队去驰援孤城,王爷与霍将军有旧交,心急之下带着一堆人马闯入瘴气中,最终……王娘子,你还想知道什么?”
“还是我先说些彭大人有所不知的,当日彭大人入狱时,我们曾在外捉到过一个带着花的死侍。彭大人,你似乎是有哮症的吧?”王姈勾唇笑了笑,“彭大人,你好大的仇家,这样快的时候就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彭坤的眼尾轻微地扯了一下,并没有说话,王姈定了定,知道彭坤大概没有兴致再与她说话了,于是开口道:“彭大人若是实话实说,我可尽力保住大人的性命,大人不必过多顾虑。”
彭坤似笑非笑地搭了她一眼,王姈与他僵持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彭坤在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动身打开了食盒,他的嘴唇抖了抖,叫来了一个狱卒道:“烦请告知刚刚那位王娘子,请她离来日要添的亲人远一些。”
王姈刚刚走出不远便听了狱卒传来的话,遐福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女公子何苦呢,奴婢替您跑一趟就是。这天牢如此不洁,又是这样一群荒唐人,没得脏了您的眼睛。”
王姈摇了摇头,边走边道:“这个彭坤瞧起来老实,实则最是狡诈,孤城之事他知道的一定更多,也更隐秘。他不说,是打量着子晟阿兄心里装着,一定会保他的性命。至于……”
王姈抬眼,离她不近不远处有个男子幽灵一般地站着,幽幽地盯着她。他微微抬着头,神情还带着些微妙地倨傲。
空气中游离起诡异的平静,王姈莫名觉出些剑拔弩张的气氛来。
王姈先道:“城阳侯安,这才是刚下了朝的时辰,听闻今日淳于夫人过寿,不知您怎么会来天牢呢?”
凌益朝她走了两步:“王家娘子,你与子晟一向多有情谊,看在你阿父与我也算有些交情,有些话我不欲说得太重。只是一个姑娘家,还是好好备嫁的好。”
他的神色阴冷得很,像条暗处伺机而发的毒蛇,那股子冷意又爬上了王姈的脊背。方才彭坤那句话又响在她耳畔,彭坤以为她在待嫁,即将添的亲人,还不是凌不疑的亲属?
凌不疑的亲属里需要她小心的,也就只有眼前的凌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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