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姈走上前,顺着皇后的示意坐在她身旁,文帝举着杯道:“这阿姈自小养在宫中,在朕和皇后的心中,阿姈与皇后亲女无异。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朕瞧着最是相配。”
王姈微微瞪大了眼睛,皇后带着笑意安抚地拍了拍王姈的手,文帝接着道:“子晟和阿姈的婚事早该定下来了,只是小五一直不曾定下来,长幼有序,不好坏了规矩。今日朕与皇后定了小五的婚事,正巧,子晟和阿姈的也定下来吧。”
王姈算是真的被吓着了,订婚这事倒不吓人,凌不疑私下求过文帝数次,都因为旁的事没什么体面时候颁旨,迟早会有这一遭。吓人的是五公主,悄无声息地就能找个郎婿出来,也是突然。
她也是这才注意到,在程少商对面还坐着个安静的女娘。那女娘瞧起来面生得很,眼角眉梢间略有些越妃的模样,想来就是越氏那位孤女了。
文帝那边已经颁过了旨意,皇后握着王姈的手扬声道:“子晟和阿姈都是予的孩子,你们的阿母无法操持宴席,予这个母亲却是要担起责任的。”
皇后说起流程一类之事,当真是将今日当做家宴了,王姈却捉到了程少商的一瞬的难过。大抵她是想起了自己和萧夫人之间的相处,王姈没少听说这母女二人在家中斗智斗勇的事。
宴席散去时已经不算早了,皇后要先行操持五公主的订婚宴,一时有些顾不上她。王姈又领了送程少商归家的事,程少商在她身旁道:“阿姊,皇后殿下待你可真好。”
王姈笑道:“姨母也很喜欢少商啊,陛下和姨母允诺给少商一个奖赏,这可是少见的机缘,少商可要好生想想才是。”
程少商撇了撇嘴:“我也不知,我只希望,往后能自由自在地活着,不必看人脸色,也不必受人约束就最好了。阿姊也帮我想一想,如何才能做到?”
王姈看着她,她像只扑腾的雏鸟,程家不是约束她的牢笼,都城也不是。她的牢笼是这世间施加于女子身上的观念,就如袁善见一意所寻的那位“袁氏宗妇”,需得体面端庄,需得持重贤惠才好;又如今日才得见的越娘子,她的来日轻而易举地被旁人牵动,最终将在宫阙中埋葬自己的一生;还有千千万万个她们,有人被父母交易一般嫁了出去,有人一辈子也不曾离开四四方方的一角天空,得到幸福的人太少,有时竟成了些奢望。
程少商既然试图飞出去,她就帮她一把。
王姈看着程少商,柔声道:“少商想做长秋宫的采诗官吗?”
程少商探寻地看着她,王姈轻轻抿了抿唇瓣:“姨母幼时曾随着父母在外游历观赏过一段时日,最爱大好山河,这些年来也不曾忘过。若是少商愿意,可以长秋宫的名义出去走走,回来编书成册,权当给姨母一个宽慰了。自然,少商什么都不比担心,我们会竭力保证少商的安全。若是懒得出门了、寻到了心悦的男子,都是不妨,也可以进宫与姨母口述些风土人情,少商可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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