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姈坐在马车里抽了抽鼻子,凌不疑被她关在门外,此刻正好言好语地劝她出来。王姈听见他的声音就烦,恼怒地侧过身。
遐福也算是凌不疑的人,自然多少也要帮着凌不疑说两句话,却被王姈瞪住。遐福笑了笑,轻轻地帮她上药。
“我听闻城阳侯下了朝便直奔这里,又知你来此见了彭坤一面,怕他难为你。阿姈,今日本就是你不听话,不要再生气了。”
王姈气急:“你咬了我本就是你的不是,少来说教我!”
凌不疑终于安静了些,遐福也已处理好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帮她处理好了衣领。王姈气恼地搅着手里的帕子,眼前骤然闪过凌不疑和凌益的脸。
平心而论,二人长得并不相像,凌不疑与霍君华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二人之间的血缘实在没什么可怀疑的。王姈也并非没见过刚回都城的霍君华,即便那时她还年幼非常,但那时的霍君华活脱脱一个骷髅架子,实在给了王姈很大的冲击。但没什么道理的是,父子之间,真会半点相似之处也无吗?
说起来,凌不疑更像那位她只能在画像上见到的霍翀将军。
虽说外甥肖舅,但真的会那般相像、更甚于父子吗?
先前程少商又是为何要与凌不疑退婚呢?王姈扶着自己的头,用力地想着自己脑海最深处模糊不已的记忆,这些似乎不是她想不起来,而是什么东西阻碍着她,让她不能想起来。
头痛欲裂之际,王姈终于想起了一二微末。程少商退亲,是因为凌不疑在婚前弑父。
那股凉意又爬上了王姈的脊背,更甚于此前任何一次的发冷。
文帝对凌不疑的教导和关爱甚于任何一个皇子,王姈相信凌不疑城府深沉、相信凌不疑多疑冷酷、相信凌不疑想去算计想去掌控一切事情。但若说凌不疑会弑父,王姈万万不信。
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凌益并非凌不疑的生父,凌不疑应当是那位霍翀将军之子,霍无伤。
这也就很能解释,为何凌不疑和霍君华看着凌益那般恨极、为何凌不疑从不许她叫他一声“阿狸”、又是为何,霍君华和崔侯似乎也说过阿狸是最喜食杏仁糕,而凌不疑闻见杏仁香饵便会过敏。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阿狸。
王姈只盼望是自己记错了,这些只是她一时瞎想。她紧紧攥着帕子,无意识道:“遐福,我好冷啊。”
马车的门打开了,凌不疑扔了一件披风进来,没有看王姈一眼,又关上了门。
遐福将凌不疑的披风拿起来裹住王姈,王姈在微微的血味中缓缓地小声喘着气,遐福见她神色怔愣,不由轻轻唤了一声:“女公子,您没事吧?”
门又被打开了,一个坚阔的臂膀环住了王姈,凌不疑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不就是咬了你一口,怎得还哭了?不然我叫你要回来,好不好?”
王姈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凌不疑英挺俊美的面庞就在她近在咫尺处。王姈不由伸手捧住他的面庞:“阿兄,你查孤城的案子,是在为骨肉至亲复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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