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晚上回来时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这下还带着管家的钥匙和对牌,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将管家的事还给宜修了。
宜修没再推拒,只说自己暂管罢了,她越是如此迟疑,胤禛便越发多想是否从前她受了柔则的欺负。
宜修最大的好处便是细致体贴、又不多话,他烦了一天,不论去哪里总是女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
只有山微居,山微居里轻轻袅袅的淡淡馨香最是沁人心脾、纤白清雅的宜修和婉小意、还有他那玉雪可爱的第一个孩子,这些无不像是他曾经幻想过的一个所谓的“家”的模样。
倒比主院那边清净多了。
今日晚间有宜修亲手酿的酒,说起来这还是因为胤禛总爱闲来无事地小酌两杯,宜修才亲自去学的。想起来刚刚进府时,她真是像个陀螺一样,日日不得闲。
不是在为乌雅氏抄佛经、就是在为皇帝煨汤制点心,还要挑时候出来学着酿酒。
也是时至今日,胤禛才品出来宜修的得力来。
他的福晋,要有管家理事的好手腕、要能与盘根错节的皇室打好关系、要为他繁衍子嗣仔细教养,最好还能缓和他与他额娘弟弟的关系,当真不是等闲女子能当的。
宜修一个庶女出身,却处处给他争脸,也不知人后吃了多少苦头、用了多少心思。甚至甘愿为了他虚无缥缈的前程放下了嫡福晋之位,亲手推了出身高贵的亲姐姐出来制衡老八的那位福晋带给他带来的助益。
最重要的,宜修当真满心满眼是他自己,不像她那个姐姐,不论怎么说情爱,都是对着她的夫君。她再怎么柔情小意,又不是对着他,换了旁人做她的丈夫也都一样。
真要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意思的很。
他用了两盏淡酒,盈盈的梨花香气萦在他的舌尖鼻翼,他餮足地微微抿了抿薄薄的唇瓣,抬眼看着正在为茉雅奇绣着小衣裳的宜修。
她似乎并不是很爱笑,此刻也是微抿着唇,不见什么明显的笑意。但偏生旁人就是能体会到她所倾注的诚挚爱意,忍不住叫人也想分过来三分暖暖身子和心。
胤禛放下杯盏,缓缓道:“皎皎的身子如何了?那药可还喝着吗?”
宜修抬起眼,清亮的眼睛里带着水一样的流光:“一直喝着呢,前儿御医来过了,说是康健了不少。”
胤禛不由凑近了她,嗅着她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气,轻声道:“绮窗人在东风里,洒泪对春闲。也应似旧,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宜修那凝脂一般的细腕上萦着一环碧色,正搁在他的胸膛前。她也柔声回到:“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山微居里自是一番恩爱不言,柔则的主院那边却不大平静。柔则正坐在琴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琴弦,月稍从外进来道:“福晋还是早些歇了吧,贝勒爷已经歇在山微居了。”
柔则身旁还有个大概三十余岁的嬷嬷,她生得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对着柔则还是满满的心痛:“这二格格也真是的,还是您的亲妹妹,竟这般……还把管家的事从您这抢去了。”
她想说狐媚,又想起宜修那清淡的模样,一时竟有些措不出词了。
当女配有了清冷人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