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被带进书房时还有些迷茫,见到胤禛与宜修时还要亲亲热热地上来说话,胤禛冷着脸道:“下边儿这个丫鬟你可认得?”
柔则定睛一瞧,只见她院里一个还算机灵的丫头正瑟瑟发抖地跪在一旁,又瞥见一旁桌子上的例汤,便笑着试探道:“她确是菀菀院中的丫头,不知可是哪里冒犯了小宜?姐姐便代她给小宜赔个不是……”
屋内气氛一时凝滞,胤禛瞥一眼一旁默默不语的宜修,又瞥一眼下边不明觉厉的柔则:“这个丫鬟说是受了你额娘觉罗氏的指使,在送去山微居的例汤里下了毒,证据确凿,实在无从狡辩。柔则,爷只问你一句,这中间有没有你的手笔?”
柔则送例汤,正是从她初次回府探望觉罗氏后才开始的,到如今也有大半年之久,若说真是蓄谋已久,也不算冤枉。
柔则不由瞪大了双眼:“小宜是菀菀的妹妹,菀菀怎么回去害小宜?此事定有误会蹊跷,额娘已经与菀菀发过了誓,不会再来谋害小宜的。”
宜修略一挑眉:“我素来不喜梨汤,只是对孩子们颇有好处。可见大夫人确实不是来谋害我的,分明是冲着我的两个孩子来的。”
觉罗氏大概是眼瞧着弘盼确实不堪重望,弘晖却越发出色,又动了歪心。若是弘晖真的着了道,左右柔则腹中也是一位小阿哥,胤禛不会过多责怪。即便心中真有疑心,柔则当真不知情,她也能将胤禛的心渐渐哄软了去。
至于觉罗氏自己,反倒是最无所谓的。
柔则保得住她最好,保不住也罢。如今她的母家正得力,胤禛和费扬古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去。
即便皇帝盛怒,左不过一死。
宜修心中愤恨,弘晖这孩子是她两世最大的心结,她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捧到自己的儿女眼前,她要为弘晖谋划江山、为茉雅奇赚足底气,不论谁来阻挡,她一定不会轻易饶过。
更遑论本就有杀母之仇的觉罗氏呢。
柔则被她堵住,她那在后宅隐私上不甚灵光的脑袋此刻似是忽然开了窍一般。她已经有孕九个月了,也不是第一次生养,知道为人母的万般不易。
幼时她体弱多病,又娇气得很,是觉罗氏衣不解带地照顾她。这三十多年来,觉罗氏没有一日不为她忧心谋划,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此番筹谋,虽然拙劣,但最是直接有效。
觉罗氏也是真心实意地为了这个女儿而要舍弃自身的。
柔则的余光轻轻盯住那碗梨汤,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抚摸。
自打柔则嫁入王府,她深知胤禛对她的喜爱不过是因为她的好颜色,而非对着颜色下的她自己。这些年,胤禛的失望、疑心,她吃的太多了。即便此事真如觉罗氏所料,随着日子慢慢过去,早晚有色衰而爱驰的那一天。
此事便会成为亘在三人之间最利的刺,叫她日夜如同油煎一般。
莫不如……
柔则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满是忧伤,往那张桌子旁移了几步:“不会的小宜,额娘怎么会去害茉雅奇和弘晖呢?你瞧,姐姐喝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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