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
笛捷尔本来想说“你怎么掉我家游泳池里了”,他过了一遍脑子,觉得这样问总有些冒犯,就改了个说法。
这话可难倒狄安娜了,她总不能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她要是说,自己从奥林匹斯山上掉下来,笛捷尔会信吗?
“我……”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就在她思考之际,一阵疼痛从肩膀上袭来。
她立刻捂住左肩,却见上面渗出越来越多的鲜血,面露难色。
“等着,我去找药。”笛捷尔觉得看到鲜血有些刺眼,他起身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他拿着磺胺粉和一针管吗啡,还有一卷绷带。
他看了眼狄安娜的伤口,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笛捷尔脑门前的刘海本就有些长,整个人精神疲惫下来又显得有些卷,低着头时就会半遮半掩在眼睛前,导致对面的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只能看到个大致的轮廓。
睫毛纤长,眼尾偏狭长些,忧郁且脆弱,甚至脆弱到了易碎的程度。
狄安娜显然是不方便自己包扎,她看向笛捷尔的眼神有些紧张,直到笛捷尔主动开口:“我帮你?”
“好。”狄安娜不再犹豫,解开了胸前的扣子,另一只手轻轻拨动着左肩上的衣服。
嘶,好疼。
笛捷尔把药物放在桌子上,也凑过来帮她,稍微露出一点肩膀的肌肤的时候,他拿酒精给她稍微擦了擦,找到静脉出就给她注射一针吗啡。
32毫克,不多不少。
狄安娜垂眸,矢车菊蓝的眼眸倒映出他细心的模样。
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仿佛被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苦咖啡和香槟中和的淡香。
可能是因为吗啡的作用,她肩膀上的疼立刻就好了很多。
笛捷尔的反应很快,手法也很专业,不愧是在美名牌大学的留学生。
大概是狄安娜的视线太火热,被笛捷尔注意到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一句:“会有些疼。”
“嗯。”狄安娜的注意力完全没在伤上,她受过的伤早就不止这些。
通常时候,她刚伤到便用神力恢复了,没想到这次会遇到自己神力枯竭,居然出现了失误的事情,还让一个人类给看到了。
被看到了以后,她也不好直接用神力了,更何况,她的神力现在是需要温养的阶段,再回溯时间一次消耗过大,她付不起这个代价。
衣服一点一点被脱了下来。
笛捷尔是有十足的耐心,不该碰的地方绝对不碰,就给她脱了一小半。他认真地清理了伤口,并且撒上磺胺粉,又用绷带缠绕上去,看得狄安娜都觉得惊奇。
她不是没见过医术高明的医生,但这么年轻又手脚利索的不多见。恐怕只有阿斯克勒庇俄斯和他的儿女们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真是个神奇的人类。
笛捷尔凑得近,狄安娜都忘记自己肩膀上的伤对人类来说已经不算小伤,她看到窗外的日光给笛捷尔的头发上笼罩了一层漂亮的光圈,特别想伸出另一只手摸两把。就像爱猫的人看到毛色顺滑的猫,没忍住就要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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