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依旧是单纯的,她眼里藏不下任何秘密。
她偶尔看着我时也会发呆,更多的是伤心。
她在想她的少年吗?那个弃她娶妻生子的人?我像那人是吗?我每次这么想,心里就胀得难受。
我求她救潺潺,她说救完人就要走了。我舍不得她走,我知道以如今的地位留下一个人很简单,但是我已经有潺潺了,我不能让潺潺伤心,更不能耽误她,所以我还是放她走了。
开春的时候潺潺完全好了。
我并没有带上潺潺去找她。我到南浔时那儿的树都发了新牙,唯独没有再看见她的树。
她死了。
树是南浔人的命,人死了树也会没的。
那时只有她的树是黄的,是不是代表她那时就病了?可是她明明身体好到秋天落水也会没事人一样,为什么会死呢。
我去找了宋明远。
他说:[蛊就是她的命。]
南浔有两种蛊,她用掉了最差的那个,那最好的那个给谁用了?
我最近总在想这件事,以至于每晚都会梦见她。
近来精神总是不好,我觉得是魔怔了。白日和我相处的是潺潺,夜晚梦见的却是灿朵。心中对潺潺的愧疚更深。
我想好好对潺潺的。
[扶光!]
我好像又听到她唤我了。
[扶光,你不喝的话给我喝吧。]
梦里的她看着我手里的奶茶直勾勾的看着,我宠溺笑笑将奶茶递给她。
[扶光,你真好!]
她放下碗后猛的扑到我怀里撒娇,我伸手环抱她时,怀里扑了空,身体一抖从梦里醒了过来。
看着空空如也的胸膛,心里一抽疼得不行。
[陛下,您怎么样?]
潺潺担忧的叫来御医,仔细轻柔的给我擦着汗。
我不敢再看她了。
无论我抄多少经书,念多少经都无法把心里的魔怔赶去。
渐渐地我不再去潺潺那了。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
[我还没嫁给你呢。]
[回去我就嫁给你,带你给阿嬷看看。]
我又听到她的声音了,但那些画面依旧模糊,我看不清楚。
[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值得吗?]
[值得。]
梦里灿朵转头看向我,眼神坚定。
原来那些模糊的画面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原来,那个生死蛊是我用掉的啊。
我的灿朵还是那么傻。
一切都记起来了,心里豁然开朗。
潺潺坐在我的床前低声哭着。
[我要走了。]我这么说着。
她只看着我,这个时候连哭都是优雅的。
[你知道的吧,她给你换蛊时你知道的吧。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是我不对,看在她救了你的份上,请把我葬在她身边,拜托了。]
原来我这是回光返照。潺潺是个温柔的人,她会帮我完成我的愿望。
她握着我的手,温声道:[陛下放心去吧,我会帮您的。]
我闭上眼时仿佛回到了北岩。
那个小小的姑娘蹲在一棵大树底下抱腿哭着,可怜极了。
[灿朵]
那人闻声望来,眼里亮晶晶的,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扶光!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害怕。]
怀里被抱得紧紧的,我抬手回抱时终没再落空。
[别怕,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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