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光番外
我虽是皇子,但从小被送到北岩生活。
十八岁时生了一场大病,醒来时就在宫里了。
我摸着脖子上的伤口,感叹着自己命大。
我的兄长们都为了那个位置把自己搭了进去,倒是便宜了我。
自从回来后,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我的记忆告诉我并没有忘记什么。
直到我遇见了潺潺,那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因到了婚嫁的年纪,家里想她嫁得好点,便让她到京投靠嫁得不错的姑奶奶。
世家总是看家世的,即使是亲姑奶奶也不见得能接受她。总是防着她怕她赖上自家儿郎。
我初见她时,沉寂已久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着,我知道我对她一见钟情,这好像就是我一直想找的,我的心总算不是空着无处着落的了。
无论那些大臣如何反对,我还是娶了她做妻子。
我时常想带她骑马,但她总怕毁了大家闺秀的形象用身体不好拒绝我。
我总想在下雪时同她一起打雪仗堆雪人,我觉得这是我们两个做过的,但是她身体不好冻不得。
她会规矩地叫我陛下向我行礼,即使我已经跟她说过很多遍不用这样,但她依旧改不了。
潺潺的身体是在生完老二后就不行了,我找了许多大夫都没治好她,我害怕那种死亡离别的感觉,所以当我听到南浔有一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蛊时就亲自去了那里。
我到南浔时那正在过着什么节日,我入乡随俗的带着面具。
[阿哥,给我钱。]
娇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确定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回头看去,那少女明明穿得极精致,却带着块极丑的猪头面具,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到我时勾起的嘴角收了回去,有些愣住后表示认错了人,但她欣然的接了我的钱,又把我带到她家。
我这时才知道这节日是给南浔儿女相亲的,我不能误了别人姑娘。
她见我拒绝,以为是不满她的长相,于是摘了面具得意得看着我。
说实话,在看到她的长相时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跳得厉害,比我初见潺潺时跳得还要凶。
我无法控制的和她回了家,当她母亲说我老时心底竟生出一股自卑感,完全没意识到我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是啊,她是年轻貌美的,不能去宫里蹉跎人生,何况我还有潺潺,对她是不公的。
但,她有蛊。
她会骑马,骑马时那模样就是我前几年幻想潺潺骑马时的模样。
南浔的蛊四十年才有一对,我怕她不乐意给潺潺用,所以用了计谋。
她在悬崖上问我是不是很爱潺潺时,我看到她眼里深深的伤感。
所以我说要给她找个好郎君,她说要找个比我好看的。
那样小的一个姑娘,身体那样好,都能把我从河里捞出来。
她不像宫里任何一个人,她也不是潺潺的替身,在我眼里她就是她,她是唯一一个不在意我身份的人。
在宫里那么多年我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在她说:[我叫灿朵,太阳的意思]时,脑海里似乎也浮现过那么一个相似而模糊的场景。
但,她才十六不到,我确定并没见过她。
她不会给我行礼,不会喊我陛下,每喊一次扶光,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颤动。
我爱上了在她身边的感觉,所以我每天都会去看她,但我又害怕别人发现她的存在更害怕她知道潺潺的长相。
那段时间经常会看着她的脸发呆,甚至会怀疑我先遇见的是她而不是潺潺。
所以在我看到潺潺时心里的愧疚感就越来越浓烈。
初雪时她团了雪同我打雪仗,一团被她弄结实的雪结结实实的砸到了我的脸上,心中并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生了与她玩闹的冲动。
她被我塞的雪冰得嗷嗷叫着,脑子忽然清醒过来,我不再是少年时期,我是帝王了,应该是沉稳内敛的。
可是我直到半夜都没能睡着,心里似有东西怂恿着我去给她堆雪人,似乎这是我未完成的心愿。
于是我像做贼一样去给她堆了同她一样高的雪人。
那日洛宸去找了她,我看得出她很喜欢洛宸,眼里的失落也没藏住,我想,她同我的孩子应该和洛宸长得差不多,但我却还会幻想着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他又会是怎样的讨人喜欢。
即使我没说清,但我知道她知道我找她其实是为了她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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