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唯有高得让人够不着的窗户透进光来,少女依靠那窗户之下的墙,身上尽是鞭打之伤,身着的白衣无一块完整之地。
光照不到她身上。
穆然,她睁开眼,眼睛跟自己像极了,那一瞬,她感觉心脏骤停。
近日宣京连绵大雨,丑时,百姓灭灯,大街空荡无人,花府的大门,却在此刻被人推开。
花言卿做了场噩梦,醒后却发现无法入睡,便寻思着打伞出来散散心。
反正暗斋已除,花言卿顶着当今陛下挚友、季家家主知己的名头,也没人敢动她,更何况如今花家的势力,没哪个想不开,来惹自己这个做家主的。
清慧的双眼在周围巡视一眼,发现树下卷缩着什么死物。
原本还寻思着哪个树敌的新手段,认为自己会被这东西吓到,走进发现那不是死物,甚至不是东西,是个小孩子。
我心中疑惑着又是什么新手段,却不由自主将手上的伞往那孩子顶上倾斜,另一只手碰上小孩被雨水打湿的发璇,将她深埋膝下的脸挖出来。
“你长得很像我方才梦见之人,虽然我不记得她的模样,可我直觉说,你很像她,小朋友,这么晚不回家,你爹娘呢?”
像是生命中注定,多年后她很庆幸将小孩带回花府。
对于家主带回来的小孩下人并未多问,花言卿早上醒来去看小孩住宿的房间时,发现她烧得厉害,许是不知淋了多久雨的缘故。
花家主亲力亲为,连续三日都亲手照顾,期间不知推了季家主几次邀约。
难不成这是花家主在外的孩子?你别说,长得还真挺像。
这种事下人们也就敢心里想想,就算真是,也轮不到他们嚼舌根。
“醒了?”
小孩端着水不说话。
“今年多大,家居何处,为何跑到花府门口,有何企图。”
小孩还是不说话。
“唉,你这样我可就得让大夫来看看你是不是把嗓子烧坏了。”
“娘。”
……哦,嗓子没坏,脑袋坏了。
“你稍等,我找大夫给你看看脑子。”
小孩拉住花言卿的衣角。
“我姓季,名祈年,是你与季家家主的孩子,证据就是我的眼睛跟脸型,同你至少八分像,我爹就占了个发色”
“那你为何会到这里来,你与我确实很像,这三天里我都研究透了,你没有半点动过脸的痕迹,从骨龄看也就年仅九岁。”
“我不知道,我身上有季花两家家徽,你应该搜出来了,这个足够吗。”
“小朋友,你这说话的方式,可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难不成我们家教太严了?”
“季家家教是严苛,但还是有另外一部分原因在的,娘,我名是你起的,你信佛,常年会去怀鸣寺,我有名舅舅,不入祖嗣,姓叶,他从前,是叫花忱。”
轮到花言卿不说话了,花忱就是叶韵此事鲜为人知,而一介幼童竟然知晓…
“小孩,你是哪个祈年。”
“祈愿的祈,年岁的年,舅舅说,是祈愿岁岁平安。”
还是哪里怪怪的,感觉这小孩没说实话。
“你,为何丑时不敲门,昨夜若是我没出去,你莫不是蹲至天明。”
“……我,还没想好,寻到你后该怎么做。”
花言卿皱着眉,这孩子,怎么思想这么怪,我教呆了?
“做什么,和我坦白吗。”
“怎么撮合你跟我爹。”
“我,我和你爹还不是。”
相比于她突如其来的慌乱,这小孩从始至终情绪波动几近于无,像个呆滞的木偶。
这让花言卿更加坚信自己和季元启那小子决对是教育出了问题,这性格谁都不像跟基因突变似的。
“家主,季家主在会客厅等候。”
是了,最近为了照顾这小孩,不知道推了几个季元启的邀请,急得如今成熟稳重的季家主差点失态要把自己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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