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3）

奈布静静地听着，他知道伊莱现在只需要倾听，但听到这里感觉不对，他在脑海中梳理出了伊莱颠三倒四的话语中的含义，不解地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这场病毒是你们拜的神干的？它想要更高级的文明，所以就动动手指加快人类文明的陷落？”

“……是的。”

“它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强迫你为它干活？”

“因为异能者，”伊莱淡淡道：“它没有注意到，在这场毁灭性的打击中，人类进化出了异能者，它担心异能者的存在会影响下一代文明的诞生，于是同我签订契约，赐予我无上的能力，只要消灭了异能者，我就能够永生永世活下去，作为它的信徒……”

“我没有立刻答应，但是在预知到你会死去的时候，我接受了这个条件，换取了所有他赐予的能力，才能及时赶过来救了你。”

“那……”

“那只猫头鹰是契约的见证，也将是伴随我终身的监视器。”

“我算是明白了，”奈布勾手搭在伊莱的肩膀上，认真地说道：“小伊莱啊，你信仰了一个邪神啊！”

“韭菜也得一茬一茬割，它倒好，长得慢了不知道施肥，还想连根拔了？”

伊莱听了本能地皱起眉头，转头想要辩驳，却被奈布轻轻点住了唇瓣，“你想想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听了这么一道，也算是听出些端倪来了，既然它觉得人类文明发展得慢，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找找？难不成它一个强大无比的神，还找不到比人类更高级更好割的韭菜？”

伊莱的表情变得疑惑，奈布接着说下去，“我猜啊，要么是咱人类虽然长得不怎么好，但其他地方也没有比人类更好的韭菜了，不然它早就放弃人类了不是吗？”

奈布凑近了捏了捏伊莱近在咫尺的脸蛋，心情颇好地说着：“还有一种可能，它也许因为某种原因，只能困在地球附近，所以眼看人类不行了，也等不下去慢慢长了，一着急直接把韭菜根给薅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你觉得呢？”

奈布转头看向伊莱，却发现他好像被人打碎了固有的世界观一样，迷茫又可怜。

“好了，”奈布揉搓着伊莱冻得冰冷的脸蛋，耐心地哄着他，“伊莱.克拉克先生，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这些，我才不会让你被那邪神欺骗这么久！”

“不，不会的，它明明那么强大……”

“再强大又如何？”奈布捧着他的脸，认真地告诉他，“至少我们现在找到了他的弱点，四舍五入就是有了能打败它的方法，对不对？”

伊莱勉强地配合他点了点头，仍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给我看看你的能力吧？”奈布努力哄着他开心，“就算是被那邪神知道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也要好好活啊。”

“别担心了，快给我看看吧，我还没见过其他异能呢，让我开开眼呗。”

伊莱总算被逗笑了，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做了什么，只是对着这荒芜简陋的山洞挥了挥手，眼前就换了一副景象，脚下踩的岩石变成了地板，斑驳的墙壁也换了张脸，外面的风雪被无形的墙阻隔，奈布眼睁睁看着这里被布置成了他们在诺亚时的房间的样子。

“这也太厉害了……伊莱，”奈布转身看向他，“你这是魔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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