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5个小时的煎熬下终于到了中途的旅店,这家旅店是散播在去往城市中途的咖啡旅馆之一。
茨波意识到,这不就是镇子里所说的有去无回的黑心店吗?马车停入后院,希波儿准备下车。
“等一下!”茨波扯住希波儿的手,“这里的店不就是在镇子里说的有去无回店吗!”
“什么?嗯?这家店有去无回吗?”希波儿诡异一笑,甩开茨波的手往外走去,“茨波,快下来!马车里那么闷!还不憋死你!”
捷列森则牵着两匹高大的黑马“嘿嘿嘿”地笑着走开了,而希波儿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走进了旅店里。
“啊!法师先生!”茨波掀起车门追着希波儿跑去。
踏进旅店内,第一层漆黑一片,一个光头正坐在掌柜桌前点着油灯看书。光头脸上的胡子拉茶,脸中央还有三道抓痕,似乎是狼的杰作,他的眉毛刚硬且粗壮,像极了两艘战舰。
光头听见有人的脚步,抬起眼睛,满脸不想动的样子。他眯起眼睛,看见是希波儿穿着华丽的黑蕾丝长摆裙大步走来时,他迅速站起身来,书都掉在了地上。
“是法师大人来了!客房钥匙在这里。”光头看起来早和希波儿非常熟悉,没有鞠躬而是直接将钥匙递到希波儿的手上。
“最近有没有什么该死捣蛋鬼或者白送上门的家伙?”希波儿接下钥匙颇有兴趣的问。
“有,您先去房间休息着,我去拿来。”
“好。”希波儿看了眼客房号,走上了石阶做的楼梯上了二楼。
“等等我啊法师先生!”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茨波猛地跑了进来,追上了希波儿,扯着她蕾丝的后裙往乌漆墨黑的二楼走。
这时,希波儿那吸血鬼的血瞳闪亮起来,“嘿嘿,我喝你的甜血没白喝,在黑暗里看东西清楚多了。”法师迈着大步牵着茨波的手穿梭在黑漆漆的过道之中,在最后一间前停下脚步,打开了房间门。
希波儿用手挑起了一丝小火,往墙上的火炬一点,火炬慢慢烧了起来,小房间里亮堂许多。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床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古罗马式落地窗,上面吊着纺织着丹红花边的紫纱帘。打开纱帘,窗外,雨小了,透过雨雾向远处望去,那面的青山披上了一层轻纱,山上的树木还隐隐约约看得见。床的左边是衣柜,运用乳白的桦木制造,坚挺美观又实用,在雾蒙蒙的阳光下,衣柜的表面像覆盖着一层霜。房间没有蜘蛛网,甚至床上的白色被单干净的像新买的般。
“我们不会死吧...听说来过这里的人都没有全尸出去过。”茨波坐在床边对整理衣服的希波儿说。
“死什么,这家店是我开的。”希波儿转过头,把睡衣嫌弃的丢给茨波。
“你开的?那那些进来的人呢?”茨波抬起了眉毛巴望着漫不经心收拾着首饰的希波儿。
“你待会就知道了。”
“法师,我可以进来吗?”不等茨波再次发问,门外的光头先说话了。
“进来吧!”希波儿说。
门外的光头端着一盘血红的汤来走进房间,来到希波儿面前,将热气腾腾的汤放在柜子的伸缩平板桌上,再从门外端来两盘牛排与烤鸡腿,说了句慢用便下楼了。
“这是午饭吗?”茨波问道。
“当然。除了这碗汤是我的外,别的你想吃都可以吃,我要减肥。”希波儿撩撩头发,端起那碗血汤。
“他们...都变成了血汤?”
“对,没错。但是本旅店只杀那些人类无聊的贵族和无意义的犯人。”希波儿吹了吹热汤,豪饮一口。
“啊!真恶心...不愧是吸血鬼。”
“啧啧啧,叫我希波儿妈妈。不过说起来这么多人的血凑合一起,还加了调料也没有你的血好喝啊...真是鲜美的血都在小孩身上。”
“别恶心我了,我可不想再被你吸血。”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吃饭吧。”她忽然一把扯来茨波,狠狠的亲了一口。亲完,茨波的嘴里充满了血的味道,这时候他只想吐,哪有胃口吃饭了。
半晚,夕阳刺眼的照在房间里,璃块制的窗上反射着五彩的光弧。希波儿躺在床上看着诗词,茨波则盯着日历死死的看着,【1336年8月19日】,公元14世纪的三分之一,他的人生将停留在这个世纪之中。
第二天早,一碗粗茶淡饭解决了温饱,三个人再次踏上旅途。
“茨波,在城市里,绅士礼节什么在学校学习过么。”
“嗯,学习过,需要遵守绅士礼节。”
“好,那当我们到那位持有者家里你跟着我身后就好了。他是精灵族的后代,法国人。他在十字军第二次远征中让他失去了腿脚,不要提及奔跑,跳跃什么,他会变的恼火。”
“那我就默不作声好了。”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曾经我在坎特伯雷买了一间房子,现在也没有好好住过,所以我们不需要急着回来,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城市里转转。”
“嗯好。”
“怎么了,今天为什么这么乖巧?话这么少。”
“没什么,感觉身体有点怪怪的。”
“什么?身体哪里不舒服?”
“感觉我身体在变异...浑身酸楚。”
“为什么不早说?你这样...极有可能是被戒指的力量所进化了。史密斯,加快马步!今天下午前赶到坎特伯雷,得去问问这孩子怎么回事,居然得到了戒指的力量。”
“是,希波儿小姐。”捷列森挥舞马鞭,抽在两匹马的屁股上,黑马们惊叫一声,全力冲向前方。
又是几个小时,茨波的痛感渐渐增强。
由于疼痛,世界上只剩下脸的惨白,细小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滴下来……茨波两只手将指甲用力地嵌进皮肤,皮肤也不会感觉到一丝丝疼。“你在干什么!”希波儿抓起茨波紧紧扣在一起的手指,用力的将他的双手分开。那股疲倦从四脚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刹那间,他的肢体,他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这是不是就叫做“死亡”呢?茨波像一摊泥倒在希波儿的大腿上,他哪还有力量起来。他的眼圈变得乌黑的,神态变得疲惫。
渐渐地,渐渐地,耳边希波儿的问候变得稀碎,变得轻声细语,越来越小......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希波儿的面孔变得模糊变得七零八落。
“他昏过去了,不过会醒过来的,只是戒指对他身体进行增强体质的作用。”
“是吗...让他好好睡一觉好了......这个孩子是谁?”捷列森问道。
“他叫茨波-布朗。从收养所得知他爸爸在另一个城市打工做教堂建筑设计师,而他可怜的妈妈生下他就大出血死了,真是凄惨。让我想到了我的小时候,唉。前天,他把我女儿的遗物戒指拿走了,失去魔法的庇护,诺玛的尸体灰飞烟灭。虽然我非常生气这样不知后果的行为,但是当我看到全镇只有他和我的女儿待在一起时间最久后...我有些感触,想着他能不能当我的孩子呢,为我失去诺玛的痛弥补上缺陷。”
“他为什么会与尸体做朋友?更何况他是个孩子。真怪,如果换是现在的我,我都会害怕的躲开。”
“我也不知道,只是常常看见他陪伴在女儿的尸体旁边,似乎他将诺玛当成了他的知心或者...女朋友。”
“吼,这孩子...也对,诺玛的年龄其实和茨波差不多大,可以说在20岁永生了。”
“所以,我想照顾这个没母亲的孩子。不仅仅是为了弥补对诺玛所做的丧尽天良犯下的弑女之罪,也想抚养这个孩子,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母爱。”
“主人,我看得见你在转变。即使你是吸血鬼的后人,即使原先是邪恶的女巫,但你有善良并且清醒的心。诺玛的死是你贪一己之福害死了她,所以希望你这辈子对待茨波可以用心且付出你的这一辈子。”
“我会的。你们人类用世纪形容100年,那我会用100年形容我的一辈子。”
山间空气清闲,沿着山坡之间的石子路穿梭着,路边的小树有的青翠欲滴,有的鲜红如火,还有的灿烂如金。植物们繁茂而且密集,阳光透着树叶间的夹缝透进来。马车身上像披上了金光,闪烁在缤纷的海中。马蹄声伴着婉转的鸟鸣,树的沙沙声伴着悠扬的虫啼,恍如一幅意象派油画。
出了山岭,平原宽广无际,那道石子路就像无边无际一般,直通着前方隐隐约约的城市迷影之中。“快了希波儿先生,还要半响的日程就够了。”
“辛苦你和马儿了!”希波儿焦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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