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经过改造,那我还能认出他之前的样子吗?”焱狼又问。
教授摇摇头。“很难。一个经过改造的普通人,各方面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全都听天由命。”
话未讲完,信城中心出现了巨大轰动。那震耳欲聋的响声,促使黑红的蘑菇云出现,一个接一个,越升越高,直冲云天,渐渐让整个现场弥漫在飞散的硝烟中。同一时间,屋子里的每一处玻璃窗子完全炸开,星星点点飞溅遗落在每一处,霎时没有人说话。
战争前的乐章正奏响。
只需几秒,焱狼队长有了反应,立刻起身穿起椅背上的特工衣。这衣服是森铭教授拿来的,他和罗副队长一人一件,还有一件备用装。这是由德国特制的特工专用服,可以把身体各方面灵活度发挥到最大,并对心脏及四肢的关节处特殊保护。
“我得走了,罗先生知道森铭教授过来,肯定会有下一步行动,现在都开始炸城了,罗尽暮留下保护教授,别出去。”她朝着门口就走,二话不说。
“等会!”方知冉叫住了她。“你别去,信城是人工岛,产生大型爆炸后开启智能保护功能,任何情况都对我们不利,你一个人就是送死。”他朝着她走的地方喊,让她停在楼道里。
“你还怕我死吗?过去我想知道的你都不说,也没给过我希望啊!”焱狼回来朝着他喊。
谁知道方心理师也急了。“我知道那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但现在我讲的是事实,你真不听吗?”他拍了一把桌子,站起来的瞬间,眼镜没扶住,差点掉下去。
“我不去,难道你去吗?我是警察,是你队长。15年前的安斯巴德计划至今已经死了不下上千人,包括我父亲。那我怎么办?看着我父亲白死,看那么多人白死吗?”她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道歉就免了吧,我也没怪你,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等我活着回来再说。”
队长从没想要那一句对不起,对于这样一个大的计划,她自己心里也没底,死了就死了,也没打算活着回来的。那是安慰自己呢,还是安慰他们呢?
“你可是队长,想清楚了。”方知冉看着她出了门去,头也不回地走了,自顾自回头骂了句“妈的”。森铭教授拍拍桌子示意他坐下。
爆炸声仍然没有停下。焱狼踏着楼梯出了公寓,行动敏捷,一路摸到了十二守卫阁。那墙角正有一个人来回张望,像是在等人。队长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枪口抵住后腰……
“不许动!”这不是威胁,是命令。
“嘶——”那人身子往前躲了一下,身后传来刺痛感,并向后捏住她的手腕。
她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一脸震惊地问:“你怎么了?”看那银白色的头发,似乎又多了几分,难不成是新染的?
随即,拿枪口触过的地方,在白衣上渗出血迹。“罗先生真罚你了?”说话间,她强硬地托着他的手向上拉开衣服,那伤口还在血流不止,对方也没有反抗。霎时,人却震惊不动了。那是有手术刀切开后在里面注射药物的注射口,之后还有东西硬生生的拉开,不让它愈合,就只能越长越烂,最后变成一摊腐肉。两人就互相扶着,静静地看,谁也不说话。
“痛吗?”她附身细看,低头不语。
“不痛。”
“骗人!”现在还是白天,焱狼眼底发青,都是因为这几天熬夜,阳光之下更明显了,她这几天基本没有睡过,搁正常人下一秒就该原地去世。
罗先生的计划现在进程太快了,如果自己不赶快行动,没有如果!
“那你还问。”江影也无奈。
她又盯了半天才问:“怎么弄得?”他边问江影,边眯着眼睛考虑下一步去做什么。
缓缓用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啧,你一小姑娘劲还挺大。”他挣都挣不开。
“怎么弄得?”她又问了一遍,语气更激进。
“嗨……没什么。”江影一怔,眼底掠过的一丝幽光在面上化作温和的笑,回头看去。“你知道的,就是所谓的安斯巴格,生物基因融合手术,森铭教授告诉你了吧?”被松开后,他轻松的揉了揉脖子,伸个懒腰,放松四肢。
脑子里错乱如麻的线索到现在一切都疏通了,明了了。安斯巴格并不只是生物基因融合计划,十二位守卫是安斯巴格,没结果的案子是安斯巴格,死去的那么多人都是。
全都是……
从头到尾贯穿一切的不是罗以罗先生的生物基因融合计划,而是所谓的“安斯巴格”。
“该死的、杀人犯。”焱狼脸色明显不好。“不过也能证明我猜的没问题。制造这场爆炸的根本目的并不是破坏信城为警察造成一个不利条件。但对于你们守卫是一种特殊信号,你们得去执行任务了。”
“你挺聪明的。”江影不得不这么承认,的确,他也因为智慧着迷。
他微微侧低着头与她对视。他换了新的面具露出那双居高临下的眼睛,一黑一灰,是瞎的,却像是枯木逢春。因为春神的莅临。
即使是与他对话,手也藏在腰间紧紧握着一把枪,丝毫没有放松。“你别去,去了就回不来了,这次可不只是鸿门宴,罗先生要所有人同归于尽。”
“你怕我死?”
巨大的爆炸引起了地面撕裂,建筑坍塌。沉重的雷声,在山峰上滚动着,金色的、凶恶的、细瘦而美丽的电火,在浓密的活动着的黑云里,疯狂地闪灼着。有一种轻微而神秘的声音在大地上运动,突然又一个大雷在地底顶空爆炸,又一朵朵蘑菇云。那像海啸、灾害是迎面而来,谁也阻止不了。
这声音穿破神经,在耳膜里震动,我几乎听不清他讲的话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救你!”似乎是距离相隔很远,他们只能互相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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