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其无

“世上不存在完全邪恶，天使和恶魔，人类是中间物种，既然人是如此，神也一定。”

男人脱下长袍，在屋子门口来回踱步，望着天上的月亮，地上只有一个孤影。

原本就劝不动的孩子，再劝又能如何呢？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他脚下的步伐由慢到快，再逐渐慢了回来。最后留下一句“回去吧”，转身离开了。

伴随着村子里明亮的鸡啼，东边露出鱼肚白时，天光大亮。

“你说得对。”陈聿应了一句。

“谢谢。”

“外边一宿，回去看看成果了。”

警察开始寻村。

开始是自己住的地方，依然如同离开时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变化。家家户户，还留着昨夜拜神祈祷的喜悦。什么事情也没有，更没有人死掉。

“这……什么情况？”

“啧，还是打草惊蛇了？赶紧去村子里把昨天晚上所有参加了祭神跪拜的人都找过来！ 虽然没有人死，但凶手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巫医来的很早，她第一个被叫进来。

无意摘下了帽子和面具，本以为这里的老巫医都会是老爷爷、老太婆之类的，没想到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你竟然是个小姑娘？”

“Hallo Polizei.”巫医很快速地说出一句话，像是英语，发音又不对。

“额……抱歉，您会说中文吗？”

“Nicht gut.”

“啊？”

陈聿恍然大悟，回了一句“Hallo Doktor, ich bin Yu Chen.”

“Wir sprechen die gleiche Sprache.”

陈聿很高兴：“Das ist gut.”

“哥，是德语吗？”童温问。

“是，也许巫医学过一点，有些发音不标准，不过听得出来。”

“那这次全拜托你了。”童温笑了，想不是小巫医那种蹩脚德文来的。“说的什么？”

“我们互相问好，她说我们语言想通太好了。”

巫医一直盯着童温，突然冒出一句“Dieser Offizier ist wunderschön.”

陈聿笑了，“Ja, ich mag sie.”他不是帅气，而是依旧如沐春风。

“现在说的是什么？”

“她在夸你漂亮呢。”

“谢谢小巫医，你也很漂亮。”

“呵呵，陈大法医现在开始任职翻译了。”方知冉开始打趣。

“Sie findet dich auch schön, ein kleines Mädchen.”

“Sie danken Ihnen.”

“行了，有些问题要问问她。”

“好，童温先问吧。”方知冉也有问题，都是不直接问，故意绕进去。

“问问她相不相信神的存在。”

“Glaubst du an Gott？”

“回答是：所有人都知道神明保护我们。”

“你们呢？相信吗？”童温突然转向身边的人。

大部分人受了影响，他们回答中立。

“队长，那你呢。”

“呵……我信其无。”

你信吗，有是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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