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萧瑟,光秃秃的枝桠没有一丝生气。
屋内,清冷的灯光,将座位上的男子投射出一层暗影。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玻璃杯,丝丝热气从杯口冒了出来。
李峋低垂着眼眸,修长的手指不停的翻动着那个金色的打火机,声音清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任迪坐在沙发上,看着李峋。
三年了,任迪对李峋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少年,分手,打人,入狱,从朱韵口中听说这些混蛋行径的时候,任迪很惊讶。而眼前这个留着寸头面色冷硬的人,她也只从朱韵后来的喃喃自语的中听过一点。
朱韵,任迪脑海里划过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面容,心里一阵刺痛。
眼前的人一言不发,只有打火机的咔哒声。
“你找我,什么事?"
任迪知道他不想回答,所以换了个问题,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确定。
“我是来收钱的。”
李峋眼皮都没抬,声音清冷,却不容置疑。
任迪一时间有点错愕。
“六年前,你的乐队,我投资的。"大提琴般醇厚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没有一丝温度。
任迪看着他,半晌,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差点忘了,你是我老板。”
李峋盖上打火机,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桌子中间。
“你现在是万众瞩目的音乐人,过去三年发过的单曲创造的价值,按我们原先说好的,把算好的钱打到这张卡上。"
任迪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又看向眼前那个冷漠的人。
“除此之外,你没有其他想说的?"
李峋终于抬眼,任迪看向他的眼睛,深不可测,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李峋冷冷地抛下两个字,站起身来,“钱到位,我们的合约关系就此结束。"
在他即将开门前,任迪霍然站了起来。
“别去找她!"
高大地身形微微僵立,宽阔的肩膀划过一丝颓唐。
李峋没有答话,拧开把手打开大门,冷风席卷而入,侵夺了室内的全部暖意。
“她出国了,也快结婚了。”
话说出去的瞬间,任迪就后悔了,但好似也没有补救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她现在很幸福,总之,你别去找她了!"
冷风裹挟着话语贯耳而入,令人寒意倍增。
“她和我没有关系。”
李峋松开握紧的门把手,独自一人,走入黑夜中。
雪,慢慢的下大,一片一片,如无根的浮萍,找不到皈依的方向。
李峋抬手,黑色尼龙大衣上已覆盖了一个个小白点,久久没有化去。
“这不科学。”
“因为我冷血。”
她听了以后,展颜一笑,让他原本准备冷硬起来的心上又重新燃起了火焰,这火焰太过温暖,他甚是依恋,可是最后,也是他,把这火焰亲手浇灭了,连余烬都不留。
“她要结婚了!"
“她现在很幸福!"
“别去找她!"
任迪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耳旁回旋。一刀一刀的剜在他的心口上。
三年来,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他期许的结果,他本应该高兴的,可是心底的酸涩就像淋在伤口上的盐巴,不是他忽略就能不计的。
即便这种疼痛,他已经习惯了。
“幸福就好。”
李峋喃喃自嘲,放下手臂,未粘牢的雪片被抖落,无力的随风飘去,寻找下一个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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