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凶敌的突袭,侦查员们正可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屋墙、汽车……一切可以提供掩遮蔽的障碍此刻都成为了警员们的掩护。刘羽暄几个箭步窜上了宅邸二楼,以求居高临下狙击敌人,明杰和纱路则在院落内与敌人近距离交战,凭借着敏捷的移位,两人成功从敌人的尸体手上拿到了“资助”,将匪徒的突击步枪化为己用。
自动武器的威力和火力优势,绝非几把小手枪可以比拟,而职业军人的战斗能力也不是乌合之众可以同日而语的。欧阳明杰和白上纱路本就是退役军人,鸟枪换炮之后两人的战斗力可谓又翻了一番,一阵射击过后,前方的敌人倒下了十之二三,情况看起来比之前有了太多的改善。虽然子弹依旧在四处纷飞,但已经比之前稀疏了许多——警员们之前的付出此时得到了绝佳的回报。
但就在这时,一颗奇形怪状的手雷飞跃战场,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落在了警员们的脚下。“是白磷弹,快跑!”纱路认出了这个白色死神的真实身份,但她的呼唤从发出开始就注定来不及了——
随着一大团火球迸裂开来,刚才还在奋战的警员瞬间就被冲天的烈焰吞噬,只剩下几具在大火噬咬下扭曲挣扎的骸骨。看着这阿鼻地狱般的一切,明杰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拉着纱路想要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但纱路不知为何只是呆滞在原地,向前探出一只手臂,似乎是想要去帮助那些垂死的警员。可是,在白磷弹的淫威之下,翻滚和扑打都只能是徒劳无益,两人也只能怀着无限的悲愤和无奈,看着火舌逐渐舔舐掉他们的每一寸肌肤、骨血,直至只剩下被烧焦的骨架尸骸……
激烈的战斗未曾停止,明杰的呼喊也没有停歇,但纱路对这一切都没有半点应答。一滴……两滴……眼泪从纱路的眼角滑落,从水珠汇成细流,在她被硝烟熏染的脸颊上冲出一道沟壑。“为什么……又是……”像是活僵尸一般的,纱路机械地起身,平日里清澈的眼眸中如今只剩黯淡无光。欧阳明杰惊诧于纱路的疯狂举动,但片刻之后,更令他惊诧——或者说惊恐——的事件就这么发生了。欧阳明杰清晰地感觉到,纱路的周围的空气在流动、聚集,似乎有什么「存在」正要从沉眠苏醒……
纱路的眼中反射出骇人的血光,每一寸血管都流动着杀戮的欲望。快到根本看不清动作,电光石火之间,一众匪徒就永远留在了这里,以碎裂的血肉化作这片土地的肥料。
此刻的白上纱路完全不同平日,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台无语无情的杀戮机器。惊恐的匪徒们只能向纱路不住开火,但这一切注定都只能是徒劳无功,纱路体内的存在让她完全无视了伤害,匪徒们唯一的命运就是无助地看着纱路冲到眼前,将自己送进地狱接受撒旦的审判。
或许是在几时过后,又或许只是须臾,所有匪徒已经在生物意义上停止了存在。流动的气息逐渐紊乱、消散逸失,带着刚刚新增的满身伤痕,纱路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正在此时,特警车队尖厉的笛声划破了天际,死神终于收回了悬在上空的镰刀。若是说再之后,便是一阵凌乱的警笛声,惊魂未定的幸存警员以及现场无以计数的血泊和尸体。
王锐强呆站在现场,看着这惨烈的景象,不住地喘着粗气。欧阳明杰从侧面注视着他强忍悲伤的赤红的脸,突然间注意到了他的眼里,闪烁着一丝晶莹的泪光。“这帮天杀的混蛋……早该让他们都下去阴曹地府!”王锐强不住地恨骂着,一双铁锤般的拳头紧紧地攥着,似乎快要从开裂的虎口迸出血来。忽然,他转过头,用尽气力对欧阳明杰喊出了一句让他毕生难忘的话:
“明杰……这帮杂种,以后最好别让我看见他们。否则,我以后每见到一个,就会多一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横陈大街……!”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一案之后,江宁境内活动的黑色势力迅速减少。怀着复仇之心的狂人,其凶狠程度不亚于一头獠牙泛着血色光辉的饿狼。
在市中心的一所医院里,白上纱路正在一间病房里静静地躺着,身上被各种管线和绷带缠绕。欧阳明杰坐在一旁,把满口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旁的刘羽暄手持一块毛巾,细细地擦拭着白上纱路的手枪。一个小时后,他把枪插入一个枪匣,放入随身携带的挎包,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欧阳明杰的肩膀,走出了这家躺着他们挚友的医疗机构。
“我没想到,纱路她竟然也是……”欧阳明杰慢慢把一颗颗子弹填入手枪弹匣,“医生说,纱路这次透支太多,受伤太重,何时能恢复全看天意。看来咱们得速战速决,否则没等这案子查完,咱们的人马先死绝了。”在迟疑了一下后,欧阳明杰还是接送了对讲频道。“Golf组所有人紧急归队,我们有大麻烦了。”
次日,一列高铁列车驶入南京站,Golf组的两位干员——刘之飞和徐方——又重新踏上了江宁阔别多年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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