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头上是黄琉璃瓦,显得格外大气辉煌。高刖寒穿着便衣坐在正厅的宝座上,批着御案上的奏折。
一身黑衣也遮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让人不忍直视。
一袭武官朝服的女子进来,在案前跪了下来,“皇上。”
“杨柠,不必拘束。”高刖寒没抬头,拿起放在一边的一卷画,递给杨柠接着道:“这是袁碌抄安平侯府时搜到的。”
杨柠卷开画,刚站起来的她又跪了下去。
“朕若没看错的话,这幅画是陵温书赠你的那幅应当在你府上才是,怎会出现在安平侯府呢?”高刖寒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杨柠顶着高刖寒的压迫感道:“皇上可还记得两年前臣曾说过珠沙案有人帮过臣?臣当时说他与画中人的气质很像,说好了改日在世方茶楼把画送他,晚上臣让管家把画拿到了书房,次日就不见了,仅有一行留下的字。那字迹,臣看得出来是那人的,他告诉臣‘ 明日赶路,画我就自己拿了’。”
“起来吧,朕若不信你,你早就被斩了。”
“是。”就一会的功夫,杨柠就出来一层薄汗,松了口气就站了起来。
高刖寒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声没一声地敲着,“那人功夫不错,竟能避开你府里那么多人的眼线……还真有可能是陵晰……”
他的眼睛深不见底,眉毛微微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柠刚松完一口气,又提紧了嗓子眼。
“他又怎敢擅离职守?”
高刖寒似有似无的轻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难怪没找到他在京城的眼线,原来是亲自跑过来了呀。”
“说来惭愧,臣至今不曾见过那位名动京城的‘陵侯爷’。”杨柠试探着高刖寒的意思。
“也是。那你有空就去请教请教吧!”
杨柠也不多留,“是!臣告退。”
“等一下。你对萧厉明日受封西域主帅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您是皇帝这就够了,您有您的道理,臣不会越矩,再者臣现在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臣相信皇上是为了臣好。”
刻刻本本的说下来,高刖寒摆了摆手,杨柠悬着的心,终于狠狠落了下去,如释重负地退下了。
一幅画,害死人啊!
陵晰打了个喷嚏,接着看眼前梅花凌寒刺绣屏风,黑漆象牙雕梅插屏屏风上的人影。
“水好了,过来洗吧!”
“你不走?”陵晰站那没动,看着屏风上的人影离他越来越近。
四周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
颜羽嬉皮笑脸地道:“难道陵侯爷要给未来的侯夫人一个完璧之身?”
他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他诱人的薄唇,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给他英俊帅气中加了一丝不羁。
陵晰没说话,直接走了过去,“有劳王爷了。”
陵晰身上还穿着颜羽的衣服,料子还是他熟悉的料子,可这也不能让颜羽说服自己,内心冷静下来。
就算内心紧张,他的手也稳,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也不知道以后洗完澡还能不能见到他了……
颜羽暗叹一声,手里的动作也丝毫不乱地解着陵晰身上的衣服。
衣服滑落的同时,陵晰进了水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颜羽一只手绕开伤口抓在了他的胳膊上,跟着他一起进了水。
颜羽的另一只手放在池壁上,没让他后背撞上去。
“别动!”他俩就这么靠在一起,颜羽几乎就是在陵晰耳边说话,“一起洗呀!节省时间节省水。反正咱俩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浴池上全是雾气,与四周的纱幔相呼应,颜羽就这样举着他的胳膊。
陵晰在这种环境下看颜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颜羽还穿着衣服,他的脖颈线条流畅地延到锦衣里,冒着尖的喉咙微微滚了滚。
陵晰脸上的红,不知道是水热的,还是怎么滴。他低下头,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他那长而浓密,尾睫上扬,眼尾微挑,妥妥的一双丹凤眼。
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是颜羽的味道,他也不反抗了,就这么由着颜羽帮他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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