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穿我的衣服吧!今天忘吩咐人做衣服了,就先将就一下吧!”颜羽给陵晰穿着自己的衣服。
陵晰挑眉看着颜羽,“颜王府不是穷吗?还有钱做衣服?不是连水都要省吗?”
颜羽媚然一笑:“颜王府是穷得叮当响,若陵晰不嫌弃,以后都穿我的衣服也是可以的。”
淡淡的熏香气渐入鼻,陵晰觉得挺好闻的,淡淡的,不冲鼻。
他抚住心底的悸动,率先别过脸去。
陵晰坐在床上,任由颜羽给他擦干头发。
他俩都只穿了个里衣,这画面看着超温馨的。
颜羽点了些安眠香,坐在案前看北疆军务,陵晰倒是躺床上就睡,丝毫不感觉哪里不妥。
他感受着陵晰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借着月光看着他的侧影,暗自叹了一口气。
师傅要来了呀……正好有事要问他。
案桌上放着的是北疆来的信,屋里只点了桌上的一盏灯,昏昏暗暗的。
香炉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颜羽趴在桌子上睡了。
本该睡着了的陵晰却睁开了眼,他先是看了会青纱帐,然后扭头看向颜羽。
颜羽啊颜羽……你这是要我怎么办啊……
虽然颜羽常年待着北疆,可京城的夜晚还是挺冷的,在这儿谁着凉了怎么办?
“杨晓,把颜王送回去。”
颜羽再来陵晰在就是第二天早膳的时侯了,还穿着朝服。
“欺骗我的感情啊!我还以为你都睡了呢!啧啧啧。”
“是睡了呀,然后又醒了,不行吗?”
骗我?哼!要不是我醒了,还真要被骗了呢!我可是一睡着就叫人把我送走了!
“行~侯爷说什么是什么~”颜羽熟练地给他喂饭。
颜羽的师傅要来了呀,信上没说干嘛,不过应该跟他答应高刖寒的条件有关……
……兵权吗?
“垂着目干嘛?有心事?与我说说?”
陵晰摇头。
接着沉默地做完了吃饭、喝药、检查伤口、换药等一系列事物后都是一个时辰后了。
陵晰翻看着桌子上的书,偷听杨晓在外面与侍卫聊的八卦,颜羽在一旁看北疆的军务,时不时能听见杨晓的笑声。
“……挨……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不是我们王府的人啊……”
“站住!这里不能擅闯!”
伴随着一阵喧哗声,房间的门被人踹开了,连带进来的风把地上的一张纸吹远了些。
“没想到,颜王爷竟对刚‘赎’出来的奴隶这么上心,军务都搬这儿了……”
颜羽挥了挥手,“擅闯王府。杨柠,你最好有皇上手谕。”
陵晰本想行个礼就退下,毕竟他现在是‘奴隶’,却被某王爷按下了。
杨柠也不客气,直接找地方坐了下来。“皇上口谕。来找他的。”
怎么说杨柠这个人呢,眉清目秀、细润如脂天天就用一个木簪简单的束起,除了官服就没见过他穿其他衣服。
“你说口谕就口谕?”颜羽看着他的眼神明显变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杨柠这张嘴牙白唇红,巧舌如簧,“就算没有口谕,王爷还能拦我不成?”她顿了顿,接着道:“锦衣卫可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虽为女子,能在锦衣卫里有这等官职,杨柠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啊!光看她散发的气场就知道。
这形事那叫一个剑拔弩张啊!
陵晰轻微摇了摇头,颜羽才收了气场。“杨晓,拿块抹布来给杨大人,门擦干净了再进来。”他说。
颜羽几乎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话,而且叫杨晓拿抹布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也姓杨,就拿他出气用了。
杨晓拿来抹布,递给她,她又不接,直接拿他当空气,顶着颜羽的压力,他又不敢不递,在一看陵晰。
“我擦~”杨晓一抬手就把门上的鞋印子擦了。
那叫一个憋屈啊!可怜兮兮的。
颜羽坐在了坐塌的另一边,与杨柠相视而立。
“颜王在北疆待得这么不如意啊!穷得府上都喝起粗茶了?”杨柠讽刺完颜王,撇了撇嘴,把茶推到了一边。
“下一局。”
颜羽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差把‘输了滚蛋’四个字说出来了。
杨柠也不畏惧,直接答应了。“不过我不跟王爷下,传闻中十二岁就成为本朝最年轻的新科状元的陵三公子的实力,我还没有见识过呢。”
说着说着,又扯到陵晰了。
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他手……”
“他指,王爷替他下。”
虽然说高底有别,但颜羽也没感觉到哪里不妥。
就这样,陵晰一句话没说,下棋这件事就定下了。
“也不知‘陵侯爷’出征在外多年,脑子打坏了没有。”
讽刺,妥妥的讽刺啊!
……可惜没人理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棋盘上的子越来越多,杨柠由原来的主动,变得越来越被动。
陵晰看着她下的地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接下了死手,堵住了她的去路。
险处逢生了几次的杨柠放下手中的棋子。“看来沉深兄这是在遛着我玩呢?”
“小人是奴隶,怎能与杨大人称兄道弟,又怎敢遛大人呢?”什么叫有仇当场就报,这就是了。
沉深?珠沙案的那个沉深?难怪皇上没找到他在京中的眼线,原来是自己擅离职守亲自跑回京了啊。
沉深——大堤杨柳雨沉沉,万缕千条惹恨深?
颜羽不想听杨柠在这儿废话,直接就道:“既然下完了,就请走吧!杨晓,送客!”
输了就走,杨柠也不逗留,走得麻溜利索。
整整一盘棋,颜羽都是惊讶的状态。陵晰的想法独具一格、不骄不躁、考虑全面,杨柠的每一步都好像在他的预料之内。
什么是才子?这就是了。
什么叫一人抵万人,这就是了。
天生的赢家、王者。
但就是这样的人,如今却成了阶下囚。原因竟是‘叛国投敌’。
真是荒唐可笑。
颜羽倒了杯茶,抿了起来。
他看得出来,陵晰是真的没有遛杨柠,他走的每一步都精打细算,是稳中求胜的路子。
他把时间拖得这么长,是想在最少的伤亡下获胜。
话说回来,杨柠最后下的那颗棋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反而死得更快了……
陵晰瞄了一眼颜羽发呆思考模式喝茶,没打扰他,接着看桌上的书。
虽然杨柠进来时走的不是门,出去却是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的。
丽日当空,在透明如醇蜜的阳光下,骑着白马穿着一身藤色锦衣的男子在杨柠面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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