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到了庆典晚会这一天，同德学校的舞者来到举办活动的地方彩排，金钟仁与郑秀晶也来了，十四个人简单交流了几句后开始练舞。鹿晗仔细观察了一下队友，感觉每个人都有点不对劲，个个无精打采。因为李胜炫跳不好探戈，这一回鹿晗让黄光熙当朴智妍的舞伴，黄光熙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续几天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李知恩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洪宗玄也是一脸沮丧，姜大声仿佛刚刚流过眼泪，朴信惠也显得很紧张，金珍妮似乎有点不自然，林珍娜好像挺伤心的。

惟一一个精神抖擞、满脸自信的人是朴智妍，鹿晗走到朴智妍身边轻轻问道：“大家都怎么了，为什么每个人看上去都有点难过，所有人都得了抑郁症吗？”

朴智妍小声地说：“据我所知，黄光熙的爸爸可能要睡大街了，黄伯伯租住的地方被拆了，他一定是担心父亲所以一脸愁容，朴信惠不太喜欢那条裙子，今天又要穿一遍所以感觉很难受。姜大声，他跟崔胜贤一样也喜欢过郑秀晶，今天看到郑秀晶和金钟仁这样亲密心里不太舒服，至于洪宗玄，可能是因为海利丰踢假球的事吧！洪宗玄是个球迷，喜欢篮球与足球，青岛海利丰是他看好的一支球队，自己崇拜的球队踢假球，换成谁都会感到心痛。”

“啊！姜大声也喜欢秀晶呀？信惠不喜欢我为她挑的短裙？”

鹿晗惊讶地看着朴智妍，朴智妍接着说：“金珍妮，关于她三个月前代替LISA的事在学校传遍了，她前几天又跟男朋友分手了，精神状态当然不好了。珍娜，她的两个好朋友闹翻了，她可能心里有点悲伤吧！知恩我就不清楚了。”

林允儿走过来凄凉地说：“知恩她外婆这几天疯得更严重了，她非常担心她外婆，所以看上去心神不宁。”鹿晗无奈地说：“唉！看电视里的那些苦情戏，经常会出现某个角色因为感情问题发疯的故事，往往到了最后几集疯掉的那个人会恢复正常，为什么？现实当中发疯的人不但没有变得清醒，反而疯得更严重了。”

同德学校的代表队上台表演过后，接下来上场跳街舞的几个人来自白头雕工作室，陈晓宇与付梦妮都上场了。鹿晗木讷地看着昔日好友的表演，感觉他们今天的状态比自己团队的人好一些，活动结束后鹿晗表示要请他们吃饭，付梦妮与陈晓宇跟着鹿晗来到了一家高档饭店。本来金珍妮也想来这里的，走到半路的时候看见了一位留长发的老朋友，金珍妮决定跟这位老朋友谈谈，所以没有来。鹿晗在点菜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金钟仁、郑秀晶、崔胜贤，他们三个坐在对面斗酒，看样子三个人都有点兴奋。

“鹿晗，你编的这段舞真是太好看了，《月虹下的凄美幻想》，它真的就像一个让人无法忘记的美梦。”面对付梦妮的夸赞，鹿晗没有半点喜悦，漫不经心地说：“编舞水平提高了有什么用？我的斗舞水平没有任何进步，到现在还是斗不过南贤俊。”

喝了两杯酒后，陈晓宇非常自信地说：“你当然斗不过南贤俊了，作为白头雕第二的我都能赢你，更何况他是第一了。”鹿晗瞪着陈晓宇不满地说：“晓宇，你喝醉了吧！你真的一直认为你的舞技比我强？我当你是亲弟弟所以从来不尽全力，每次跟你比试舞技我都手下留情了，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跟你斗十招赢十招，你信不信。”

“你说什么呀鹿晗？你的意思是说，我连你一招也赢不了，你也太狂妄了吧！别人都说你赢了洪宗玄之后变得更自信了，看来是真的。”

“这跟自信无关，跟输赢也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事实，普普通通的舞者根本无法跟我相比。除了南贤俊与金英光以外，学街舞的人有谁能赢我一招两招？”

鹿晗自负冷傲的态度，不仅刺激了陈晓宇，也刺激了坐在旁边的另一个舞者，洪宗玄。金钟仁今天本来打算请同德代表队的所有人吃饭，可去的人只有崔胜贤，肚子有点饿的洪宗玄现在也来了。洪宗玄刚坐下就听见了陈晓宇与鹿晗的对话，陈晓宇似乎也是个很优秀的舞者，鹿晗今天会跟他斗舞吗？去年国庆节那天，黄鹤楼下的那场斗舞，赢的人是鹿晗，他今天看上去非常高兴，看来他也把这个重要的日子铭记在心。

“舞王，快坐下来陪我们喝酒，我给你讲一讲大学里的事情。”

金钟仁的态度非常热情，洪宗玄一声不吭地陪金钟仁喝酒，暗中观察陈晓宇的一举一动。只见陈晓宇有点愤怒地看着鹿晗，然后脱下了外套，说：“你以为自己真的是舞中之神呀！现在我正式挑战你，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舞技。”

鹿晗傲慢地说：“算了，我不想跟好朋友比舞，我的徒弟就能赢你，就由我的徒弟替我跟你决斗吧！胜贤，快过来跟他过几招，替师傅斗舞。”听到鹿晗在叫自己，崔胜贤放下酒杯走到陈晓宇身边。陈晓宇打量了一下崔胜贤，说：“鹿晗你什么意思？让你的徒弟替你跟我斗舞，上次在你们学校，你也说你的徒弟厉害，结果我感到好失望。”

“晓宇，上次是我太大意了，我没想到黄光熙那么没用，我这个徒弟叫崔胜贤，他可是个狠角色，斗舞的时候像鹰一样凶狠。”

鹿晗话音刚落，付梦妮说：“咦！南贤俊的那个入室弟子绰号也叫鹰，他跳舞时每一步都充满狠劲。”崔胜贤笑道：“黄载均，他是我的结拜兄弟，我和他，还有另外五个街舞爱好者合称为七只鹰。”

陈晓宇看着崔胜贤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黄载均确实有两下子，舞技不比我差，既然你和他是结拜兄弟，又是鹿晗的徒弟，那我陪你过几招，看你比那个黄光熙强多少。”

陈晓宇出招了，他的第一招，是NECKMOVE，只转一下就停的风车。这一招纯粹是试探，崔胜贤使出了KIP UP，背部平躺撑起，脚在后面转动然后把脚踢向空中，上半身跟着起来再用脚着地。第一回合明显崔胜贤占上风，陈晓宇这才发现，鹿晗的这位徒弟比那个傻头傻脑的黄光熙强多了。金钟仁说：“嘿嘿，宗玄，我们干杯，看崔胜贤跟那个陈晓宇斗舞，正好助助酒兴。”

陈晓宇的第二招，是SUMOS，抓住膝盖的风车，金钟仁呆呆地看着陈晓宇，这一招是他半年前击败崔胜贤的那一招，凭这个关键的技巧赢得了郑秀晶的交往权。今天陈晓宇使出了这一招，水平明显比自己高，看来第二回合崔胜贤输定了，郑秀晶同样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崔胜贤。崔胜贤非常镇定地使出了FLOAT，飞机撑的动作，这一招没有什么难度，但崔胜贤做得非常完美，毫无破绽，不比陈晓宇差。

第三回合，陈晓宇使出了浑身力气，他使出的这一招是BOOMERANG，开始时坐在地上，双脚在身前形成V字形。然后手撑在双脚间，接下来撑起身体，只有手能碰地，最后转圈。洪宗玄小声地说：“陈晓宇使出的这一招水平不比我差，不过我感觉他的舞技真的比不上鹿晗。”

郑秀晶说：“我希望他能赢崔胜贤，这样的话，鹿晗一定会跟陈晓宇决斗，看鹿晗斗舞才有意思，我现在认识的那些同学舞技太差了。”

崔胜贤的第三招是AIRSWIPES，双手交替使身体旋转的小回环，第三回合两个人都毫不示弱，陈晓宇正准备使出第四招，鹿晗走过来把手按在了陈晓宇的肩膀上。崔胜贤问道：“师傅你什么意思？你怕我斗不过他是吧！我感觉我赢定了，让我跟他再斗一个回合。”

“算了胜贤，你去喝酒吧！看到你们斗舞，我对这个老朋友也找到了兴趣，我想亲自会一会他。”鹿晗认真地看着陈晓宇，陈晓宇苦笑着说：“不用比试了，看来我的舞技确实不如你，我连你的徒弟都斗不过，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了。”

鹿晗严肃地说：“你还是好好练练舞技吧！苦练两三年也许能赢我，再见。”

鹿晗离开了饭店，崔胜贤也走了，金钟仁看着崔胜贤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最后决定回同德学校一趟。来到2班男寝室后，金钟仁与姜大声、权志龙、东永裴聊了很久，林珍娜此时也在这里，听金钟仁讲了一些大学里的事情，林珍娜感到万分震惊。问道：“大学里真的什么都不管吗？男女交往完全不受限制？那些情侣真的有那么疯狂？”

“我骗你干什么，你不相信我，那你应该相信秀晶吧！你现在打电话问她，看我说的哪句有假。学校附近的酒店几乎时时刻刻都能看到那些情侣，我记得有一回，有一家酒店半天都没看到学生去开房。当我路过那里时，门口的保安竟然问我，你们学校今天上午是不是在搞什么活动呀？不让学生外出是吧！”

金钟仁讲话时态度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姜大声感叹道：“唉！因为我们这一代人上中学时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这些能考上名牌大学的人，大多都受到家庭与学校的严格要求，曾经生活得太累。进了大学之后，终于没有了父母的监督，没有了家庭的束缚，也没有了严苛的校规，摆脱了封闭式的管理，所以全部都沉醉在自由的美好生活当中。”

东永裴接着说：“没错！就是这样，相对而言，我们同德还有那么一点不算太严的校规，偶尔也会约束学生的行为。当然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学当中允许谈恋爱。”金钟仁摆出一副神圣的样子，说：“是呀！大学里男女之间不管交往到哪一步校长都没意见，同德还是有点保守，看看权志龙，就因为不肯和金珍妮分手，去年受了处分。”

姜大声看了权志龙一眼，说：“别提金珍妮了，免得他心烦。”金钟仁问道：“怎么了，珍妮欠了权志龙很多钱吗？这可真让人头疼，女朋友借钱不还是很恼火，我比较幸运，我的女朋友秀晶她家里很有钱，她从来不会找我借钱。”

权志龙无精打采地说：“不是，她没有欠我的钱，只是跟我分手了。”

“分手了！”金钟仁惊叹道：“你们当初不是说好要结婚的吗？怎么还是分手了。”

“我其实早就不想跟她来往了，她是农村出来的，她好像跟李钟硕好上了。”

听到权志龙提起李钟硕，林珍娜气愤地吼道：“喂！你别老把李钟硕扯进来好不好，你跟珍妮会分手跟他没关系，珍妮只是受不了你的幼稚而已。我们已经是三年级的人了，你却还像刚入学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戏。”

金钟仁委婉地劝道：“算了，别提珍妮了，分手就分手呗！情人其实也不是最重要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对了，你们老大崔胜贤他去哪儿呢？一个小时前我们还在一起吃饭了，怎么一回学校他就不见了。”

东永裴看着金钟仁说：“老大他去录像厅了，钟仁你也知道的，在市区内录像厅已经不合法了，现在的录像厅都非常隐蔽。我们学校不远处有个网吧，那个网吧一楼和二楼都是上网的地方，摆的全是电脑，三楼就是录像厅。”金钟仁说：“哦，原来那里三楼是录像厅呀！我去过那个网吧很多次都没发现，现在去看看。”

“我也要去，我想在网吧玩几个小时。”

林珍娜与金钟仁一起来到了网吧，林珍娜本来想上网的，可网吧内挤满了人，根本没有空位，林珍娜只好跟着金钟仁一起走进了三楼的录像厅。除了崔胜贤以外，还有四个熟人也在这里，左边坐着洪宗玄与朴信惠，右边坐着鹿晗与李知恩。金钟仁转身冲林珍娜小声问道：“怎么，洪宗玄跟朴信惠也……”

“他们还没到那一步，信惠不想在毕业之前交男朋友，目前她跟洪宗玄保持着一种暧昧关系，好比LISA在学校最后一个月那样，跟李钟硕天天在一起但也没什么。”

发现金钟仁来了录像厅，崔胜贤笑着打招呼：“嘿，钟仁你来了呀！快过来坐我旁边，现在录像厅非常少了，这个录像厅不知道能开多久。”

金钟仁走过来坐到了崔胜贤身边，林珍娜在朴信惠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林珍娜看着闷闷不乐的洪宗玄问道：“舞王这几天怎么了？上场跳舞时气势全无，根本看不到昔日的霸气舞步。”没等洪宗玄开口，朴信惠有点愤怒地说：“还不是因为那些踢假球的，宗玄非常关注足球，最近踢假球的事情越闹越大，他崇拜的那支球队成了过街老鼠，他当然感到很失望了，为这件事郁闷了好几天。”

李知恩嘲讽道：“其实海利丰踢假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这一回太嚣张了，就为了多赚几万块钱，竟然把球踢向了自家球门，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中甲比赛成了那些老板赌球捞钱的平台。”金钟仁冷冷地说：“他们既想赢球，又想赢赌盘，接受采访时态度还挺强硬的，被抓起来了才老实交待打假球的真相。”

一直沉默不语的洪宗玄终于开口了，伤心地说：“半个月前听网友说海利丰打假球我还不信，因为海利丰的队长讲话时理直气壮的，他还打算告媒体诽谤，在镜头面前底气十足。后来足协与公安部门调查这件事，我才知道他们打假球是家常便饭，不光是他们一支球队，现在好多球队都曝出了一些难堪的内幕，照这样下去，球坛会彻底腐败。”

几个人在录像厅一边看盗版影片，一边感叹足球界的腐败，过了两个小时后，朴信惠与林珍娜去一楼上网，鹿晗、李知恩、洪宗玄也离开了录像厅。录像厅里只剩下崔胜贤与金钟仁两个人了，金钟仁现在有很多心里话要对崔胜贤说，有些事情必须当面问清楚，崔胜贤也猜到了金钟仁的来意，他是想跟自己单独谈一谈。

“钟仁，大学里非常轻松吧！那里的老师什么都不管。”

“是的，生活散漫自由，男女交往不受约束，每天都像在休息一样，学校里到处是情侣。那些情侣都挺大胆的，三天两头往酒店跑。”

“这我相信，看过网上的一些调查数据，上大学前很多人都比较保守，谈恋爱也谈得很矜持，在大学呆上一年半载胆子就变大了。”

金钟仁说：“人，都有随众心态，做事的时候会随大流，只要有一对情侣带了头，其他的恋人会一对接一对乱来。同德还有点纪律，老师还是公开反对谈恋爱，只不过管得不算太严而已，不像中学那样严苛，中学里男女之间稍微有点暧昧关系就会受处罚。”

崔胜贤认真地问：“听说你父亲跟你那个小姨最终还是结婚了，你为什么不再反对呢？”金钟仁答道：“他们执意要结婚，我反对又有什么用，不过他们结婚之前跟我商量好了，如果我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财产全部归我。”

“是这么回事呀！我说你怎么这么爽快就同意父亲再婚了，你走之后，我们学校谁的家庭条件最好成了新话题，一个非常有争议的话题。”

“这有什么好争议的？”

“以前我们学校家里最有钱的人就是你，其次是LISA，可她也离开了同德呀！”

金钟仁说：“我差点忘了，她去音乐学院了，家庭条件仅次于LISA的人，不是姜大声吗？”崔胜贤不解地说：“你跟他也是好朋友，他家里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

“他家里怎么了，他爸爸开了几家五星级酒店，市区内最豪华的饭店也是他家的。”

“你真的不知道呀？去年爆发了金融危机，他爸爸在美国的投资全部失败了，他们家的酒店又闹出了一桩大丑事。”

金钟仁惶恐地问：“什么大丑事？”崔胜贤答道：“地沟油呗！我听说他爸爸开的酒店、饭店都使用过地沟油，到目前为止，媒体对这方面的新闻讲得还比较正常。但我感觉再过一段时间，电视也好，报纸也罢，都会大肆抨击那些使用地沟油的酒店与饭店。”

“那……姜大声他爸爸和酒店的高层不知道这件事吗？手下的员工买了这些劣质油，他们真的完全没有察觉到？”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确实不知情，二是他们心里清楚，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地沟油便宜，差不多都是一千美元一吨。”

金钟仁用担忧的语气说：“希望姜大声的父亲是真的不知情，要不然的话，哪一天警察找上门来可就麻烦了，就算警察没有来，一些厉害的客人饭后身体不舒服也会来闹事的。”崔胜贤说：“没错，顾客就是上帝，得罪了上帝，酒店还开得下去吗？”

“我今天去同德学校的时候，发现那些09级的学生都在签什么协议书，每个班的老师都非常严厉地督促他们签字，他们签的到底是什么呀？”

“自杀免责书呗！”

“自杀免责书，什么意思？”

崔胜贤讽刺地说：“这你还不明白，这些学弟学妹非常张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上半年有个08级的女生在寝室服毒自尽了，她的父亲找校长扯皮，最后校长赔了不少钱，为了避免09级的学生出现类似的情况，所以校长要求他们签免责书。”

“明白了，小弟弟小妹妹确实厉害，什么事都敢做。”

“这个协议书上写得很清楚，学生本人对自杀、自伤引起的后果承担责任，与校方没有任何关系，学校不会赔一分钱。”

金钟仁冷冷地说：“你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好像我现在念的那个大学，校长也要求新生在免责书上签字。”崔胜贤有点气愤地说：“很多学校都是如此，没准儿再过十年全国都把免责书普及了。”

金钟仁认真地看着崔胜贤，说：“我要回去了，但有一件事我必须问清楚，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严肃了，有什么事问吧！”

“其实那天，争夺秀晶的那场决斗，你手下留情了是吧！你最后一次出招根本就是在让我，对不对？”

崔胜贤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如此，你假装斗不过我，把秀晶让给了我。”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猜到了，我到了最后一个回合才放水，以为这样你就看不出来了。”

金钟仁有点痛苦地说：“我当时确实没有看出来，我以为我真是凭自己的舞技赢了你，得到了秀晶的交往权。我今天才知道真相，因为刚才在饭店的时候你跟陈晓宇斗舞，你每一招都毫无保留，我这才看清楚你的真实水平，你不可能会输给我。”

“唉！本来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永远不提这件事了，为什么你还要问这些了。”

“我就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要让我？你不是非常在乎秀晶吗？”

崔胜贤用悲哀的眼神看着金钟仁，说：“原因很简单，秀晶她和你一样是富二代，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我家里穷成那样，我拿什么跟她谈感情了，你跟我不同，你能供她生活，你能给她买衣服和化妆品。”

“什么呀！她又不是那种只想靠男人过日子的女人，相反，如果你当了她的男朋友，她心情好的话还可以为你花钱了。看看李钟硕，他看见LISA要离开学校了连忙对她表白，两人争分夺秒地交往了一个月，LISA在他身上花了好几万。”

“这我知道，LISA总共为他花了多少钱很难说，反正最后一天LISA带他去购物，半天之内就花了两万美元，给他买了一大包漂亮的衣服。”

金钟仁紧握着崔胜贤的双手，激动地说：“坦白说，我真的很感动，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荣幸，你能这么大度地把红颜知己让给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崔胜贤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算了，我也没那么伟大，你要谢就去谢我师傅，那天我们斗舞之前，他在我面前提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关于我们跟社会上的混混打架的事，当时你被打晕了，我没有去医院看你，我觉得心里有愧，所以最后决定把秀晶让给你，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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