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只兔子:快要开学了,尽快把司藤给完结了,然后再断更
某只兔子:不许去找收藏啊
第七天,众人于苍鸿观主的房间里济济一堂,家具靠边,摆了桌子椅子,俨然会议室模样,颜福瑞扶着王乾坤过来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场,果然科技时代,正前方居然还摆了个笔记本接投影仪。
会议议程第一项是自我介绍,青城山张少华真人,龙虎山马丘阳道长,齐云山刘鹤翔先生,崆峒洞柳金顶,麻姑洞沈银灯,桃源洞潘祈年,还有天津的出租车师父丁大成,南京的师大教授白金。
颜福瑞记不住脸,一圈下来,只对麻姑洞的沈银灯和师大教授白金有印象,沈银灯是这一圈人唯一的女人,正巧坐他边上,年轻漂亮,媚眼如丝,居然是个女居士,不去当妖精可惜了。至于白金,人家是师大教授,颜福瑞那是打心底里肃然起敬。
自我介绍完了就是相互寒暄,话里话外的,颜福瑞咂摸出点意思,这些人说的是:长久以来,就没有谁听过见过真的妖怪——妖怪就跟 “不听话会被狼叼走”的故事一样,纯吓小孩儿,这么多年了,不听话的人常有,被公安抓走的不少,谁见着真被狼叼走了?
会议议程第二项是分析胸透片,王乾坤的心肺肋巴骨呈倍数放大被打到白墙上,人也被请上台做展示,王乾坤的道兄代表苍鸿观主慷慨陈词,那意思是大家务必正视,妖怪的法术惊人,x光显示这是一个健康人的心肺,但是实际上,藤杀三日后就要攻心,可怜的王道士已经危在旦夕了!
众人一阵唏嘘,然后龙虎山的马丘阳道长发言,马道长四十多岁,白白胖胖,一张脸被脂肪撑的饱满圆润,一丝皱纹都没有,他提出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假设王乾坤道士的遭遇都是真的,那么这位司藤小姐,她到底想干什么?都几十年了,当年镇杀她的丘山早就死了,在场的这些人和她无怨无仇的,她要一个个“上门打招呼”,这不是明显的不讲道理、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吗?
尽整这些没用的,王乾坤听的简直心灰意冷了,司藤是妖怪,妖怪当然是不讲道理反社会的,这还得着你强调吗?她要是助人为乐她还能叫妖怪吗?那就是菩萨了。
交头接耳声,那个叫白金的师大教授忽然站起来,说:“我准备了一些资料,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对妖怪的看法。”
居然还做了ppt,第一页打出来,硕大的一个“妖”字,白金问,谁能给我讲讲什么是妖?
他说,我跟大家一样,没见过妖也没见过鬼,但是这里我要把妖和鬼拿出来做一个比较,我们一般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鬼,鬼没有实体,是一种灵魂的精神存在,但是我对妖做过研究,发现一个你们可能都不大注意的共同点:从来没有人说人死了会变成妖的,妖好像都是非人的某种物体转变而来的,比如狐妖,本体是狐狸,里的树姥姥,那是树妖,还有非常有名的白素贞,那是蛇妖,你们发现没有,或是动物变来的,或是植物变来的,也就是说,我们的祖先,古代人,早就分的很清楚,妖是来源于异于人的另一种存在。
那么,我一直在想,摒除落后的那种对妖的迷信认知,有没有一种科学的解释,来合理说明妖的存在呢。
听到“科学”两个字,王乾坤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ppt转到第二页,硕大的一个英单词,“evolution”。
颜福瑞不认识,但下意识知道是英语,偷偷捣了捣王乾坤,问他:“什么意思啊?”
王乾坤的英语词汇有限,还没复杂到这个水准,又不能在颜福瑞面前掉份儿,只能瞪他:“你肃静!”
白金解释:“这是英单词,翻译成是进化,我认为,妖是物体的一种进化。”
“举个简单的例子,人类当有一些比一般人拥有更强的意念控制能力,常人说是会气功或者特异功能,我认为,这样的人就属于人类的先期进化者。同理,动植物也可能会出现这样的进化,动物本来就跟人接近,有喜怒哀乐,要吃饭喝水,甚至有同类沟通的语言。科学家也对植物的叶片进行通电研究,证明了植物同样具有情绪。古人讲,万物有灵,会不会在某些时候,极少数例子上,这种‘灵’量变产生质变,促成了动植物的忽然进化,而进化的标志是,他们可以适应更为先进的人类社会,拥有人的形体和思想,并且同时,本身的特性被进一步放大。”
“譬如司藤,丘山道长留下的册子里说,司藤擅‘绞杀’,要知道,绞本来就是藤的本性,另外,藤属木,助火,善抽长,如果她可以利用这些害人,那都是她本身的特性被放大的结果,但是这个放大有一个限度,怎么样都不可能翻江倒海,所以古代典籍里,也有很多妖怪被道士甚至是百姓给收伏的例子,比如白素贞,修炼了上千年的蛇精,端午节的雄黄酒还是让她现了形。”
“所以我想跟大家说的是,不用把司藤想的太可怕,就算她是妖怪,也没什么可怕的。”
一席话讲完,屋子里的人都没吭声,顿了半晌,颜福瑞怔怔问了句:“那可怕在哪呢?”
边上的沈银灯侧过脸来嫣然一笑:“可怕在她那颗心啊。”
***
秦放觉得司藤这个人挺捉摸不透的,以前吃不吃饭都那么掩饰,现在行事装扮堪称高调,在囊谦时一副为了报仇分秒必争的姿态,到了青城,居然如此沉得住性子避居小院日日读书。
眼见十日之期越来越近,秦放是真的为王乾坤担心,可他找不到什么由头去跟司藤讲话,司藤很少理会他,尤其看书的时候,除了偶尔使个眼色请他加个茶水,其它时候,但凡走的近了些,她的眼角眉梢写的都是生人勿近。去找荼蘼,荼蘼也只是和他说:司藤这性子,我搞不了。
没想到的是,瓦房帮了这个忙了。
瓦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熊孩子行径,估计心里头一直记恨司藤,不晓得瞅了个什么空子,在司藤的茶水里加了两大勺盐进去,司藤杯盖一掀就闻出什么味儿了,知道秦放不会这么幼稚,也不动怒,和颜悦色示意瓦房过来一下。
瓦房心花怒放的,小孩儿头脑简单,也不去考虑什么后果,就想看她狠呛一口解气,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露马脚了,还分外礼貌催她:“阿姨你喝茶啊。”
司藤先还对他笑,笑着笑着脸色一变,一手拿着毛笔就往瓦房脸上去画,画了一个“×”,瓦房就开始哭,牙齿上也全是黑色的墨。
秦放也顾不上其它,赶紧过去把瓦房给救了下来,搞清来龙去脉之后真是哭笑不得,打发走哭哭啼啼的瓦房之后,忍不住说了句:“小孩子不懂事,何苦跟他计较。”
司藤像是没听到,随手拿起了书,才刚翻开又阖上,若有所思问秦放:“第几天了?”
“第九天。”
居然已经第九天了,司藤缓缓把手边的书放回桌上,沉吟着说了句:“那是快了,这清闲的日子,眼看就到头了。”她突然转了个话题,“荼蘼呢?”
秦放没想到司藤会提起荼蘼,刚想说就想起来今早上她偷偷带着瓦房出去,还告诉他不要告诉司藤。那偷偷摸摸的架势,还以为是个小偷呢。
“不知道,她们刚才还在厨房呢,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秦放的演技到还可以,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司藤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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