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安排在地牢的眼线很快就传回了消息。
丁程鑫他把人舌头割了?
下面的人点了点头。
他懒懒地推开怀里的美人,看向被黑夜笼罩着的别墅方向,眼里映出月光下的河流波光粼粼。
丁程鑫怎么会把把柄送到我手上。
自己这个弟弟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公爵还交代了,要行刑人剜去那罪人的双眼。”
丁程鑫哦?
丁程鑫已经动手了?
“我来之前已经行刑完毕。”
丁程鑫嗯。
上挑的狐狸眼尾带着说不出的韵味,洒下的月光像被蒙了层雾气,照得他侧脸朦胧又神秘。
丁程鑫嘉祺那边的人呢?
“亲王那边…我们的人跟丢了。”
丁程鑫正常。
丁程鑫只要把他的小羔羊抓在手心里。
丁程鑫他就走不了太远。
又跟丢了,丁程鑫越发觉得圣典自燃与马嘉祺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过,是不是拜伦公爵真的有遗子,而马嘉祺找到了。
但又笑着否定,马嘉祺的目标从不是圣典。
严浩翔回去见到江奈时比自己想象中淡定许多。
江奈去干嘛了,回得这么晚。
严浩翔:去喝了点。
严浩翔:江韵鑫安置在其他地方,有人照顾她。
严浩翔做出疲惫之态,抱着江奈轻轻扑到沙发上,无意识地吸了口她沐浴过的芬芳,怀里的人像只软骨头的猫咪。
江奈浩翔,我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事。
严浩翔:嗯?什么事。
江奈说你残酷不仁,嗜养血奴。
江奈说你懂一千一万种刑罚。
江奈在他面前越来越没有“姐姐”的架子,声音也温温软软,似乎完全没有那些言论产生想法。
严浩翔:是谁跟你多嘴的?
严浩翔也不恼,他确确实实做过不少阴狠的事儿,自己对外的名声多少知道点。
从没后悔过。
江奈我只是胡乱听了一嘴。
江奈血奴是什么?
严浩翔:被剥夺永生,失去完整的行动能力。
严浩翔:想要活着就只有献媚。
严浩翔:跟动物没区别,但是血会变得很纯。
江奈浩翔,你喜欢吗?
严浩翔:不喜欢。
温香软玉在怀里,谁还看得上体温冰冷又没有脑子的低血种?
比起人类,血族到底是少了灵动和生气。
江奈我明天想去陪江韵鑫。
严浩翔:我陪你去。
江奈不用嘛…
江奈我怕吓着她,一个人就好了。
严浩翔:那,天黑前必须回来。
他的目光沉沉,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端详什么稀世珍宝。
江奈收到!
江奈搂着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一个香吻,被反客为主的严浩翔扣进怀里深吻。
第二天江奈并没有在江韵鑫处久待,没多久就走侧门和张真源一起离开了。
江奈你说我还有亲人在世?
张真源:是,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守卫见到张真源无人阻拦,江奈戴着帽子,跟他进了昏暗的地牢。
张真源:不要看旁边,会被吓着。
张真源好意提醒,江奈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他们来到了最里面。
张真源在前面停下了脚步,江奈还没踏进去就闻到腐肉的恶臭、沉闷的血腥和枯草的霉味。
张真源:恐怕我们来晚了。
她捂着鼻子越过张真源看过去。
双手被银色锐器钉穿在十字架上,头发脏乱地像干枯的灌木,男人嘴边全是干涸的血。
江奈这,他是?
江奈无法想象一个人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被这样对待。
张真源:他的眼睛被剜了,所以蒙着黑布。
张真源:我应该早点带你来的。
江奈他到底是谁?
她在镜子里见过男人的惨状,但眼前这个蒙着眼睛,没法确认。
张真源:拜伦公爵。
张真源:如果没弄错,他是你生理上的父亲。
江奈这怎么可能!
江奈忍不住惊呼,十字架上的人听到温婉的女声,忍不住抬头。
即使他眼眶空洞,即使再也开不了口。
这个声音和他妻子有八成像。
江奈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
江奈我想是你弄错了。
张真源认真的看着她,没有丝毫不耐烦。
张真源: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你?
张真源:我和你同为一系,只是不同氏族。
张真源:他活不了多久了。
他叹了口气,想起从前,眼里的怜悯也消磨殆尽。
张真源:他想为了自己的爱情毁掉整个血族。
张真源:可能他是个好丈夫?
张真源:也没保护好自己的妻儿。
江奈你怎么会知道他是我父亲?
张真源:你身上寄了一缕初代种的魂魄。
张真源:斯拉夫人不会找错人。
江奈听的懵懵懂懂,余光发现十字架上的人竟流下两行血泪。
江奈他真的,会死吗?
张真源点了点头。
江奈莫名感到一股悲伤的力量,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剥离。
她有些害怕,还是鼓起勇气踏过禁制。抬手轻轻替男人擦去了血泪,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心跳如擂鼓。
江奈先生,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你。
江奈我要走了。
狼狈的男人始终紧闭着嘴巴,他被割了舌头无法说话,更不想吓着江奈。
这一定是他的女儿,他和妻子用命交换想要保住的女儿,却还是被找到了。
被严浩翔这样的恶鬼找到了。
江奈退了出去,张真源递给她一条手链,透明的材质里浮动着血丝一样淡淡的红。
张真源:如果你想求证,就把手链打碎在镜子上。
江奈谢谢。
江奈接了过来,最后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人,终是感到不忍。
江奈该回去了。
二人的脚步渐远,拜伦公爵蒙在眼上的黑布也缓缓飘落,露出骇人的伤口和空洞的眼眶。
这个父亲用空洞的眼眶目送着女儿的离开,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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