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不速之客

马嘉祺回到了杭州自然而然就避免不了和李天泽的碰面，就像是刘耀文说的那样，自己确实是很难去证明过去这段关系的虚伪性。因为，那是段于他们任何人而言都太过于浓墨重彩的时间。

回到杭州时快要入春，从北京带来的衣服多多少少是厚了些却也不算全然无用。

毕竟，四季交接的时节最难以捉摸，早上还需要加件棉袄，到了正午或许着件薄的衬衫就能蔽体。

马嘉祺日子过得不声不响却被李天泽的突然到访给惹得阵脚全乱，不知所措的模样像极了他们关系匪浅的那几年。

“好久不见。”

李天泽来势汹汹的样子和他说话的姿态全然不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此刻一般。

马嘉祺不知如何回复旧情人一而再的拜访，就像是被风吹起不得不翻页的卷轴被人为的推回正轨的焦虑滋味。

“没想到他真的会放你走。”

如果说前一句话无法回应只是出于内心的惶恐，这句话的冲击力却不再仅仅如是了。马嘉祺抬眼望见一双和过往相异、不合时宜的眼眸闪烁着自己看不懂的情绪，喉咙干涩得不行大概是由于天气的缘由。总之，这种认识对于他而言算不上光彩。

刘耀文像是块被火灼烈地烧过，强硬地烙在自己身上无法抹去的痕迹。夜晚辗转反复的时候会感到疼痛，尽管远离了元凶伤疤依旧无法消退的程度。

可是他知道了，李天泽已经知道了。

窗外的月光泄了一地，屋内没打灯，它便充作灯，屋内的人没有出路，它便从外头透露一条生路给他们。

“都过去了。”

声音被重重地跌落在地面，分裂开的字句像是一颗又一颗的珍珠滚落在狭小空间的每个角落里。

我想我不该来。李天泽转身的瞬间突然觉得一阵难堪，这难堪不是彼此之间的任何一人带给对方的，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现实带给他的。

年少时错过的爱人就会永久错过，从此以后似风似雨似花朵但就是不似从前的自己。马嘉祺和他说抱歉那天也是这样圆的月亮，这样亮的星星，却没有圆满落幕的结局。

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这对谁来说的都不公平。李天泽走后屋内又只剩下马嘉祺一个人，这些年的经历在告诫他所有都会过去，可跳动的心脏却反驳说该回远方去。

但是远方在哪里？没有人能告诉自己。

刘耀文确实遵守诺言不再来打搅自己，回来的这些天除了刚到的那日发了个信息询问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这该算是个好消息吧，至少他们真的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马嘉祺不爱风月却被卷入风月，现在总以为还能过回以往那样循规蹈矩却乐得清闲的生活似乎是太过天真了些。

从今往后碰上的人里都会或多或少沾上那人的印记，相处的瞬间都会悄无声息的染上他的气息，这难道不算因果吗？

算的吧，在某种程度上其实自己陷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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