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家是少数民族,她们属于壮族,在以住大家的眼中,壮族的人要住蒙古包,放一大群羊,吃羊肉和青稞面。但追溯于他们上百来年以前,原来的住处接壤Y市,也地震也是频繁发生,村子里经过多次迁地,最终在奶奶那一代定居到这里,那时候何萍的爸爸还没出生了,为了生存,很多生活习惯早已改变,而他们所处的这位置算是汉族混住,当时国家也鼓励“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产”,鼓励大家开荒,村子人都勤快,硬是把一个个山头都种上了农作物或茶叶。
何萍奶奶一生,生过八个小孩,老大老二是男孩,老三老四老五是女孩,老六是男孩,老七女孩,老八就是何爸爸,作为家中最小的一个,何爸爸的印象中,对何萍的爷爷早就没什么记忆了。何萍爷爷在何爸爸刚满周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不是由于地震,听奶奶说,当时家里正是开荒时节,而自家的牛是非常宝贵的,而那时候的牛好像是疯了,爷爷想把牛牵回家。但疯的牛怎么肯听话呢,急红了眼,猛地用头上的犄角把爷爷推到了地上,这头疯畜又猛硬地用角生生的顶在爷爷的肚子上。等路过的人发现时,爷爷早已断气,肚子上的肠子也带了出来。
而这头疯畜,后面也被村里的老猎人开枪击毙。于是,家里就剩下奶奶和六个孩子,之前家里的老三和老六,奶奶生老三的时候,这个赢弱的孩子早产,出生没几天,就没气了。而老六是在两岁时生病去世,后面在何爷爷没了的那几年里,家里实在无力养活那么多孩子,就把老七送了出去,本来人家是要何爸爸的,是个男孩,那时候喜欢男孩的特别多。奈何那家人看何爸爸都三岁了,还不说话,怕他是个哑巴,就带走了比何爸爸大一岁多的老七,也是爸爸的小姐姐。
而后的几年里,何萍爸爸的大姐,她是个特别要强的女孩,在那个夏天,大人都在农里抢收稻谷,家务活一般都被半大的孩子承担,何奶奶家的老大和老二也随母亲去割谷子去了,家里的活大姐领着四姐五姐干。那两天妈妈和哥哥们每天都早出晚归,而早上一起来,姐姐发现水缸里没多少水了,一般这活是大人去挑的,是个力气活,但大姐不,明明不过是十二岁年纪,瘦瘦黑黑的一个孩子,硬是学着大人的样子,拿着竹扁担带着两个桶去湖边挑水去了。村里很多孩子都会在湖里游泳,那个湖是靠路边的一湖,何萍的大姐到了湖边,她学着大人的样子,将扁担一边系绳的桶丢进湖边灌进水,便拉了上来,又把另一边的桶丢下去。结果扁担上的绳子太松,铁桶掉进了湖里,大姐仗着自己懂水性,就下水去捞,等何萍奶奶被村里人叫回来说她家三妮挑水时淹死了,何萍奶奶哭着泪人,半大的孩子,像片薄纸被奶奶搂进怀里哭骂孩子可怜自己可怜。何萍奶奶一提起三妮,常常抱怨,人如草莽,也是自责孩子跟着自己受罪。没成年的孩子去世,村里是不给立碑的,只能挖个坑把人埋了立个土苞,相当于做个记号,这样过年过节还能随手上个香。虽说何萍奶奶一生生了八个,但存活下来的也就五个,送走一个。好在在那饥荒的年月,大儿子二儿子已经大了,能够帮家里干不少活,但像何萍家这么多小孩的,村里都特别多,家里都是生个七个八个,有的甚至十个。所以,村里有事大家都是互相帮衬的。
何爸爸也是受了哥哥和姐姐不少帮助才能长大,每年如果这些哥哥姐姐回乡,爸爸总会准备一些土货,腊鱼腊肉让他们带回去。
何萍的大伯和二伯跟何爸爸年纪相差挺大的,他们如今已经不住村里了,村里还保留以前大伯二伯的住过的房子,之前,大伯的儿子混得很不错,据说跟人捣鼓钢材发家了。二伯呢,也是早些年出去创荡认识了二伯母,后面不知什么原因发了财还开了厂子,二伯怕二伯母,倒是这几年不太回家,要回家也是他一人过来,有时候是清明节来,有时候是中秋节,来得快,走得更快,从不留宿,都是看望了何萍奶奶,说上几句话,塞一点钱就走了。
何萍的姑姑倒是嫁得不远,大姑和二姑,都嫁到了镇上,大姑嫁的条件一般,但大姑夫人好,这么多年下来,隔三差五地给何奶奶买点衣服或者拎点油和米过来。相比于大姑,二姑嫁得还算好,二姑夫家开了一家私人的幼儿园,在镇上也有房,二姑姑生了三个孩子,自从第三个孩子生下来,二姑姑就来得少了。
基本上,村里大家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流传一条定律:村里有钱就跑镇上混,镇上有钱的就跑市住,称为人往高处走。
而村里的少数民族的传统,经过了几十年的时间和地理环境的洗礼,大家大部分人看上去与外面的汉族无异,除了奶奶这一辈的老人,如果活着,还会保留着对传统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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