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全校倒数第一

能够自由来回地穿梭在“梦境”与现实中的小野，每天除了白天时间的工作，晚上便是沉入梦里，在梦境世界呆上好几天甚至一个星期多。

在梦境中，小野丝毫不担心现实中自己的时间流逝得太快，或者甚至被困梦境的问题。

每次都能准时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二天早晨六七点，即便延时到早晨八点也并不会影响现实中的正常生活。

除了在梦里的大别墅中与会说人话的白兔交流学习，与陈琳闫晓娜二人侃侃而谈，偶尔跟廖筱君打一通电话，每天都需要疯狂地补习高中知识。

可惜白兔并没有获得暂时附身的能力，一开学的这个星期四开始，就要独自完成开学考的试题。

心慌意乱的小野摊手表示：摆烂吧，多少年没碰过试卷了。能考出四百的成绩算我赢。

在短暂的两天上课，熟络了班里的同学们和老师们，在中午独自一人走遍了学校每一个角落，终于迎来了星期三的开学考。

由于开学考所有人都需要分开考场，有的学生还被安排到了校区里的体育馆里参加考试。

被分到高一一班的小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在体育馆考试……

清晨，树荫下欢腾的鸟叫声交杂在窃窃私语的校区，匆忙上班的车辆忽远忽近的车鸣声穿透耳膜，路边摊上久违的吆喝唤醒了童年的记忆，公园里跳着广场舞的大妈们也开始收拾行李。

今天的阳光格外温和。

坐在高一一班的第一排第一桌，窗外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桌面上，令小野有些犯困。

在“家里”，兔子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分析过理科试卷的考试思路，还交代清楚了理综考试时间为一个下午，一整个下午只考理综试卷，如何更多的获得各科卷面分数等。

听得云里雾去的小野也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笔皱着眉头听下去，又在夜晚一点一点地做着卷子，强行把大量曾学过的知识塞进脑海。

很快，教室里坐满了考试的学生，监考老师到场，开始分发试卷。

考试开始。

上午第一科考语文，小野对选择题答的得心应手。面对阅读理解题，小野也靠着当年做题思路一点一点解决……

下午第二科考数学。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的小野，最终在考试倒计时十分钟里才把答案一一校对。

周五早上第一科，考英语。面对晦涩难懂的听力部分，小野只听出了第一题的答案，剩下部分全靠蒙。笔试部分也是靠着白兔前些天晚上讲过的题中，胡乱瞎猜选择的答案。拼写部分直接放弃。

下午的理综考试，欲哭无泪的小野埋头苦写，中间却有一部分时间光顾着思考生物遗传基因知识，漏下了许多题目。

。。

“秋颜，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在高秋颜家聚会的陈琳闫晓娜二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小野。

“不怎么样……”小野心中哀求不要再问。

“骗人吧……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每次都考第一。”闫晓娜气鼓鼓地撅着嘴。

“真的不怎么样……我觉得这次，我得跟你一块呆在十四班了，晓娜。”小野苦笑道，“这次我尽力了。说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仅仅一个寒假，我所有知识全部忘光光了，全靠直觉考试，能蒙的全蒙，不能蒙的全靠往日……大脑能想起来的胡乱写。”

“真的假的？”陈琳狐疑地看着她，“要是你还是全年级第一，你请客，一个星期！要是不是，我们请客。”

“那我先提前谢谢你们了。”小野坐在沙发上，苦着脸。

瞥了眼偷听的原主后母，见她脸色阴沉，小野的心也咯噔一声。

“诶，秋颜，你知道贺志铭最近在干嘛吗？”闫晓娜见氛围颇有些尴尬，拍了拍小野原主肩膀。

“他干嘛了？”小野不解。

“听说贺志铭开始追廖筱君了……”

“哦？那他俩可算在一块了。正和廖筱君她意。”小野不以为意，但还是按耐不住八卦的心，“你一个十四班的倒是消息挺灵通。二班的事你都知道。”

“那是。主要是贺志铭也是校草F4之一，还有他们班那个大嘴巴杨倩佳，不想知道都难。”闫晓娜提到某人，眼中难掩厌恶。

“秋颜，你对贺志铭真的，一点心动都没有？你俩不是从小都认识吗，还那么帅。”陈琳扶了扶眼镜问道。

“没有。单纯觉得他只是普通朋友……陈琳，你跟我表弟聊的怎么样？”小野话锋一转，聊到了陈琳身上。

“……别说了。你弟只是长得帅，但太中二了，脑子还有坑，聊天也只会围绕他喜欢的动漫，又只会乱撩妹，不是我的菜。我的菜可是不存在三次元里呢。他一神经大条怎么可能比得过我那些完美的二次元角色。”陈琳冷哼。

“哈哈哈哈……琳琳你还是适合单身吧，哪有女孩子不喜欢有颜值的男生的……”闫晓娜调侃道。

“有。我们。”小野与陈琳达成一致。

。。

周一如期而至，每天早起的小野都能在上学路上看见学生们在路边摊吃上两口美味的早餐。

小野见状也停下了车子，找了个卖混沌的摊位坐下。

“阿姨，一份混沌。”

“好嘞！很快就上来。”摊主用着江南一带的吴语口音吆喝了声，又接着说着小野，“你这小姑娘长得还真标志啊，听口音外地的吧？来这边上高中有些年了吧？”

“阿姨，您听普通话口音就听出来我是外地的啊……”小野不可置信道。

“那一定啊。我们这儿的小孩儿跟我打招呼都是带我们这儿的口音，就你一个突然跟我来了句非常纯正的普通话。”摊主嘿嘿笑道，“不过你的普通话还是带点客家口音的，阿姨上了年纪见过的人多了就听得出来。”

“哦……谢谢。”

“慢点吃哈，不着急，距离你们迟到还有二十多分钟呢。”

看着碗里热腾腾的混沌，清汤上飘着几粒葱花和肉粒，即便闻不出香气四溢，也馋得小野两眼放光。

轻轻吹了吹，没热气了，一口下肚。

不怕烫的小野，三两做一口地囫囵吞枣。

不一会儿，碗里见了底。

付了五块钱，骑着还是泥泞的小红车往学校走去。

这周一的下午有一节音乐课，小野颇有些期待。

。。

坐在教室里的小野，莫名有些心惊胆战。

第一堂课，语文。

“上课。”扎着高马尾的女老师进门，看向全班的脸色十分阴沉。

“起立。”小野站起来轻声喊了句。

“老师好。”全体学生站起来鞠躬道。

“我不好。除了高秋颜，全部人坐下。”

“……”小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忐忑地看着讲台上居高临下的老师，背着的手抠破了皮也不知疼痛。

“高秋颜，你一个寒假倒是玩的挺开心。这个学期开始学习谈恋爱了？”

小野被气势汹汹的老师瞪住了嘴，摇着头哑口无言。

“说话啊？！开学考，”女老师不断点着头冷笑，“曾经的全年级第一，考了52分。别说及格了，52分能上什么大学？我问你，是不是跟人谈恋爱谈忘了怎么考试了？答题全部乱写乱涂！”

小野羞愧地低下头，余光中看到同桌李敏娜和王斌朔眼神中的惊愕，心里不是滋味。

“没有……老师。”小野辩解道，“我没谈恋爱。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这还要什么解释？！今天下午的音乐课你到我办公室来，好好给我说清楚！”语文老师高声呵斥，“坐下！别挡着别人上课。课代表上来发试卷。第三组重新找个组长发试卷。”

小野坐回原位，抿着嘴不敢吭声。

。。

第二堂课，物理。

“今天我们发书，把这学期的物理资料和书本发下去。”站在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拍了拍桌子上被物理课代表和几个男同学搬过来的物理书，拉长着声音道，“试卷呢，这两天我不是很想讲。这个……很意外，啊，一直以来我们班，有好几个稳坐年级前十名的同学，有几个退步了不说，有一个还很难得地，从长久以往的第一名，退步的非常大。是谁我就不说了，发书，上课。”

几乎要把脸埋近书桌缝里的小野缩着身子，焦虑不安，上课的心情也没有了。

第三堂课，英语。

“上课啦。”往常眉开眼笑的英语老师，今天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这次是副班长陆梦鹤喊的起立，可唯独小野趴在桌子上，没有动静。

“秋颜？”里桌的李敏娜轻声问了声。

见小野还是没有动静，王斌朔轻轻推了推小野。

趴在桌子上的小野，像一滩没有骨头的一般从桌子上倒了下去，双眼微睁，躺在地上，早已经不省人事。

“班长？！”

。。

被迫回到现实的小野：……

眯着眼摸过手机，看着手机里指纹解锁突然亮起的时间：“2026.8.25”“5：34”。躺在木板床上的小野疲倦的伸了伸懒腰。

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难掩心情低落。

“过去那么多年，结果还是很怕老师……”小野撇了撇嘴。

每天醒来，为了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回到现实世界，都会拍一拍脸颊，吃痛地倒吸一口气后，小野起身，开始今天一天的工作。

。。

“老师，她还没醒来过一次吗？”耳边熟悉的声音，令躺在床上的少女有些吃惊。

“还没呢。”耳边另一个更成熟的声音响起，“说来奇怪，我这儿的仪器虽然比不过正规医院里的，倒也没那么离谱啊……高同学的体脂和体温都很低。”

耳边的声音忽有忽无，忽远忽近，只听到男生说了句“我回去上课了”，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接着，又昏睡过去。

回到梦境世界的小野，坐在学校保健室里，茫然无措地扫视着身边堆满了药品的柜子，和苍白的窗帘，看着墙上不停转动的时钟，“11：24”。

已经中午了……？！

慌乱地爬起来，穿好放在床边的外套，穿好白色球鞋，匆匆忙忙地跑出保健室。在走廊左顾右盼后，往左手边跑去，见尽头只有一堵墙和卫生间，又匆匆跑了回来，奋力往另一边快步离开。

在不知何处的楼层里来回游逛，才想起这里是高一楼层的二楼。

接着，小野飞快地下了楼，拼命跑向高二楼层。回到教室门口的小野，扶着门框大口喘气，看着还在上课的数学老师和同学们，小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有些不敢进去，

“高同学？”又高又帅的年轻男老师撑在讲台上，扭头看见头发散乱的小野正气喘吁吁地停在门口，喊了一句。

所有同学的目光停留在门口，只见一直低着头的小野。

“报……报告……老师，我，我回来了。”小野抬头，起身高举着右手敬礼。

“身体不舒服就在保健室躺着休息吗，也就剩这最后一节课。”数学老师担心道。

“不了老师，我还是选择上课。”缓了口气的小野眼神飘忽不定。

“进来吧。下次不舒服就记得请假。”

“好。”

。。

中午的午餐，小野选择在教室里解决，在学校的小卖部里买了面包和酸奶，独自一人吃着午餐。

陈琳和闫晓娜一直都是回家吃，所以三人聚不到一起。

看着手里从不爱吃的面包，如今没有味觉，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狼吞虎咽吃完，小野回想起在梦境世界上个星期天，也便是昨天，犹豫许久才给贺志铭发了道歉信。

编辑好了文字，发送过去后却被微信显示“对方已将您拉黑”。

坐在床上的小野欲哭无泪地向兔子告状，似乎兔子早就料到会有此事，只是简单说了句：“没事，过些天他会理你的。”

便再无下言。

。。

下午上了两堂化学课后，最后一节音乐课唯独小野并没有留在教室里，听闻隔壁班上的美术课，小野心想可惜错过了在这个世界这个学校上的有趣的课程。

在办公室里，一群没上课的老师都看着自己，小野越想越难受。巴不得自己就是一只鸵鸟，一只会因为害怕而把脑袋扎进土里的笨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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