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一个陌生的名字,似乎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若不是村民们的突然提起,他也许已经忘记有这个人了。
说实在的,也不怪他,雷狮这人晨会不参加,平时也不在村子里待着,即使是已经将每个人熟记于心的安迷修也不能在记忆里找出关于他的一丝讯息。
村中的失踪案从来没有停止过,村民们找不到他们的尸首,但时不时的会在村子里发现人骨。很明显的,他们是被狼人食用后剩下的。
这次以往不同,死者是在屋中上吊而死的。他的神情呆滞,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再没有其他伤痕,连指甲缝都是干干净净。屋内也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不像是被杀死后再装作成吊死的样子。
如同是他亲手了了解自己一般。
艾布特怎么会自杀呢?具安迷修对他的了解,此人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更有传闻说他在几年前狼人血洗村子的时候抛下自己的妻女,独自一人逃生才堪堪捡回这条命。
既然已经为了活着如此的努力,现在自杀又是为什么,难不成是他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愧对妻女而以死谢罪?
太荒谬了。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便被他否决了。
他毫无头绪,而吉娜此时推开了房间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骑士先生,雷狮并不是狼人。”
安迷修点了点头,“好,待会我会去通知大家。”
他又回头看着这具已经僵硬的尸体,苦恼的抓了抓略微毛糙的头发。真是让人头大的事情啊。
艾布特的死亡不了了之,村民们为他举办了一个葬礼,将他的尸首埋在了村后的山间。在吉娜与安迷修的通告下,雷狮也洗脱了狼人的嫌疑,村子似乎又归于平静。
一切都只是假象。
尖叫打破宁静的夜晚,安迷修顶着两个熊猫眼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现场。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人,在他好扒开人群后只看一位妇女倒在血泊之中,一个小男孩站在她的身旁,肩膀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哆哆嗦嗦的啜泣着。
这个小男孩他认识,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据说是亲生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死在了狼人的手中,从此成了一个孤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妇女是第四个收养他的人了。
他听见人们低声的议论,大概就是说男孩是个扫把星,不然为什么收养他的人全部都遇害,就连亲生父母也早早离世呢?男孩兴许也听见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扑进了安迷修的怀抱里。
“现在你又是唯一会对我好的人了。”他的声音闷闷的,没什么起伏。安迷修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这是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没事的,艾伦。”
埋葬好妇女的尸体,安迷修静静地望着那些经过风吹日晒而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陨落。
彼时,他听到了来自森林深处窸窸窣窣的声响。安迷修怔了会,月光照在土地上,他不动声色地走进了这片森林,手中佩剑闪烁寒芒。
血腥气钻入了他的鼻腔,安迷修皱着眉加快了脚步。他感到越是深入铁锈味便是愈演愈烈,手不自觉地握紧剑柄。
“什么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暴露,安迷修自觉自己已经是万般的小心。不过既然已经暴露,便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安迷修大步流星走上前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与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让他惊讶的是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差点被绞死的雷狮,更让他惊诧的是地上躺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具狼人的尸体。
他迟疑的开口:“……是你杀了它?”
雷狮用手背擦了擦脸上溅到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答反问,“你觉得还能是这个狼人自己一头撞死在这棵树上了吗?”
……也是,他这个问题的确有点傻。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很危险的吗?”安迷修板着脸开口,一副说教晚辈的口吻听的雷狮心烦。
“我平时就在林子里睡,而且如你所见,我都能单挑狼人了,你还担心我干什么?”
“啊?在林子里睡?为什么不去村子里?”
“村子里没屋给我睡。”
安迷修更不解了,“村子里明明有好几间空房子啊。”
“我才不要睡死人的屋子。”雷狮闻言白了他一眼。
“……行吧,那你自己睡这吧。”这人真奇怪。
然后安迷修在返回村子时发现背后多了个尾巴。
“你不是说你睡林子里吗?”
“什么时候的事。”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
“这里已经是我家门口了,你为什么还跟着我?村子的入口处从左数第三个房间是没有人住的。”安迷修回头看着他。
“不要,我不睡死人的屋子。”
这算赖上他了吗。
他对这个有点古怪的人可能有一点好感,不因为别的,就冲着这张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反正吉娜也说了雷狮并不是狼人,借宿一晚也行吧,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你睡这间吧,我去旁边那个房间睡。”安迷修将自己的剑放好,起身打开第一间卧室的门。
雷狮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布置,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简单到让他觉得有点寒酸。“你这还真是非常的简朴。”
大概是听明白他语气里要溢出来的嫌弃,安迷修抓了抓脑袋,有点尴尬地开口试图辩解些什么。“我一个人住,这些东西够了。”
走到床头,雷狮在那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床头柜上看到了一个相框,是安迷修和一个女孩的合照,彼时的他少年的青涩还未完全褪去,旁边则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虽然照片已经泛黄,但相框与内嵌的玻璃却是一尘不染。
雷狮盯了会那张照片,似乎在思考。
“你在看什么?”安迷修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出声询问。
他回过神,“没什么。”说罢便自然地上了床,只是坐下木板床就吱呀作响,躺下后随便整点大动作亦是如此。
“你家里的东西都是这种老古董么。”
“还好吧,也没有用多久。”
“三十年起步。”
安迷修不想再与他争辩,缓缓关上木门,余光瞥见那相框。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噩梦,梦里的他只感觉窒息,耳鸣夹杂着人群的议论声在耳边回荡。脖子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肺部的空气被不断压榨。视线模糊不清,似乎是在村子里。
他挣扎,用手摸上脖颈,粗糙的触感像是专门用来绞死狼人用的麻绳。
那时他便惊醒,冷汗浸湿了衣背。夜空一轮明月,加以繁星点缀。寂静无声的夜里,他只听清自己的喘息声。
/我之前写的,直接复制过来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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