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匆准备了将近两月,从吃药,到打药剂,一直期盼着这场手术能够改善他的弱视。
在福利院,只有院长与老师们关心他,一直都在为他的病情担忧。所以他对这件事情的敏感程度非比寻常。
周餍与傅漫赶到了医院,目送着他进手术室。
周餍“一定会成功的。”
周餍对着他说。
也是在对自己说。
季匆眨了眨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咧开嘴笑,有些僵硬。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贺峻霖来接应傅漫。
贺峻霖:“这么紧张。”
傅漫:“…谁能不紧张?”
傅漫真不知道他这副漠不关己的样子是由于神经病还是天生养成。
贺峻霖:“我啊。”
贺峻霖笑得无所谓。
周餍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贺峻霖本身没什么情绪,触到她类同警告的眼神后感到稀奇似的,笑得更放肆了。
之前不知道,大小姐这么有良心呢。
起初,傅漫提起资助这笔手术费的想法,他还以为是傅漫自己想要做。没想到傅漫说,是周餍提议的。
真不是他有刻板印象,在那个傅漫死亡的时空穿越过来之后,即使周餍性子变化再大,他也没有放下过对她的成见。
但抛开周餍对刘耀文的情感冷淡下来这一点,她对宋亚轩的态度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现在宋亚轩为了护着她的狗而死,她也因为这件事患上了抑郁症。
这些事情无不外乎都有串联性。
忽地,贺峻霖似是想到了最不可能的答案,眸色微暗。
那么……
周餍,会与他一样吗?
可是周餍上一世已经死了,跳楼自杀的。当场死亡。
一直到手术结束,贺峻霖都还在捋事情始末,专家走出来,戴着口罩,周餍看不见他的表情。
傅漫比周餍先一步问。
#傅漫:“医生,怎么样?”
专家却对着两个小姑娘摇了摇头,几乎是残忍地回答道,“也许,我们研发的仪器还不够精进。”
手术没有成功。
周餍只从医生无奈的眼神中解读出这样的信息。
那季匆……
还是只能活在黯淡无光的世界里。
周餍呆滞在原地,傅漫喊她好几声都像没有听见,靠着墙面,似乎有根管子从心脏延伸到了喉咙,她想说话,发出细微沙哑的声音,最终却又没说出些什么。
贺峻霖没有笑了,季匆的床推出来后,他与护士一同陪送下去。季匆意识还不清晰,闭着眼睛,周餍不敢看他,模糊的视线里,她只能看见傅漫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安慰她。
可是怎么会呢?
这是她们请到的最好的专家。
季匆期待了这么久的手术,他期待自己能够痊愈,与正常人一样看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可现在一切都碎了。
周餍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抽噎着,几近昏厥。
傅漫抱着她,摸到她脊背凸起的骨头,有些鼻酸。
周餍喃喃着,带着哭腔,她听不清。
凑近了,才听见。
周餍:“我要死…”
周餍:“宋…亚轩…”
周餍:“我想死…”
傅漫听着她重复这几个字眼,眼神如何绝望,她又急忙叫周餍的名字,可周餍还是听不进,挣开她后跌坐在地板上,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傅漫立即去扶她,弯腰时听见她低哀的叫声,满面湿泪。
傅漫的心彻底跌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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