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蕴:“动作还是不够完美。”
何蕴低头看着iPad,过去二十五分钟,周餍一个大跳落地没一点轻盈感,像被强行拉上台表演的门外汉。
何蕴:“周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何蕴:“不是你的水平。”
何蕴抬手比着一截高度。
何蕴:“你的水平应该在这。”
周餍微喘着气,接过傅漫的水。
周餍“知道了。”
暑期训练,十月份就要参加比赛,只剩下一个月多,她状态要是一直这么差劲,别提冠军,二三名次都与她无缘。
傅漫:“周餍,别急。”
傅漫拍拍她肩膀,劝道:
傅漫:“你这几天太拼了,休息够了再练。”
周餍“嗯。”
傅漫无奈,应是应了,凭周餍的性子,能不能听进去都是个问题。
放课铃响第二遍的时候,宋亚轩打开了舞房的门,光线争先恐后地漫上窗户。傅漫挥了挥水袖。
傅漫:“周餍,宋亚轩来接你了。”
傅漫:“回家吧。”
周餍半蹲着,素白的舞裙垂在地面,有些发怔。
回家,还算家吗?
宋亚轩看过《沙漏》的原版,艳红窄摆裙与敦煌长绸扇,美轮美奂,轻盈恢宏,然与之相匹配的是顶级难度。在舞蹈上,周餍对自己分外严苛,谁都干涉不了她的决心。
但是周餍的休息时间大大缩减,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学习和练舞,高强度的运作对她的身体没有益处。
胳膊和腿上的淤血怎么都消不下去,她穿裙子时那些伤痕异常怵目惊心。
宋亚轩:“周餍,走吧。”
宋亚轩蹲下来。
傅漫看着两人靠得很近,心中不由得生起几分尴尬,她刚才居然觉得宋亚轩和周餍有点相配。
她真是疯了。
傅漫向她招了招手。
傅漫:“我先回去了,周餍。”
周餍“腿疼。”
周餍忽然说道。
宋亚轩:“要不要紧?”
周餍“跳久了,肌肉酸。”
宋亚轩:“嗯。”
宋亚轩松开点眉头,紧张神色却没消退半分,他将周餍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桌角还放着玻璃瓶,几片发黑的花瓣浮在水面上,暑假没有人浇水,大概是晒死了。
他没有多留意,等她慢慢整理衣服。
替她拿了包,背着她出了校门,上了车周餍才反应过来。
周餍“去哪?”
宋亚轩:“周餍,你该放松一下了。”
宋亚轩竟然还跟她玩哑谜,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就不说话了,周餍气笑了。
周餍“宋亚轩,有你这么擅作主张的吗?”
周餍“我要回家。”
宋亚轩:“马上就到了。”
这个马上,马上了八九分钟。周餍下车,看见无边的海水,风带过一片咸涩味道,虽然没有触碰到水花,但身上已经有湿淋淋的感觉,不算难受。
深城靠海,她在家里推开窗户也能看见,就是这么平平无奇。
周餍“宋亚轩,我的心情没有变好。”
周餍“你要负全责。”
周餍回过头,却不见宋亚轩的影子。明明刚才他还在她身后。
兀地,飘渺的琴声荡过来,被空气与风隔断的缘故,听得不太真切。她惊讶地看向台阶上的空地,围链后竟摆着一台钢琴,红木色,宋亚轩是站着弹的,他生得高,脊背弯得也很厉害,弹的是《冬风》,手指如蝴蝶一般轻盈,很漂亮。
有一只鸟落在钢琴边,不被他的动作惊退,灰白的脑袋点了点琴板。
调子很急促,很快,周餍从前学过这首曲,遗憾的是,那时她对钢琴的耐心所剩无几,只练了两段就没有继续练了。
但现在宋亚轩又弹了一遍给她听。
在海边弹冬风,有重获新生的感觉。
周餍努力压制濒溃的心跳,过了两级台阶走到他身边,琴声结束,鸟受惊动飞走,她捻了捻衣角,指腹也蹭到层湿汗。
周餍“宋亚轩,等比赛结束后,教我弹冬风吧。”
她看向宋亚轩,他正好转过脸,在暮色里,他的眉眼和话音如出一辙的温柔。
宋亚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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