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同胞双生

通过简单的了解，老罗口中的罗乔美，两年前已经死亡。那么东山女尸又是谁？是罗乔美死而复生还是另有蹊跷，还是有其他隐情，需要更深入调查。

林杰：罗师傅，我理解您痛失爱女心里难受，再次揭开您的伤疤很残忍，我们也不忍心。但是没办法，我们还是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您能理解。

老罗：你们想要了解什么，但说无妨。

林杰：我们想知道您女儿是怎么死的？

老罗看了看林杰，又瞧了瞧蹲在角落的丁三。

老罗：坠崖摔死的。后来我一直回想，坠崖前乔美像受了刺激一样。出事前一天还跑去城里疯狂购物，买了不少新衣裳，说话也没有平常随和，像是变了一个人。第二天她说朋友约她一起爬山，去了就没再回来。发现她时已经是四五天后，在村西不远的山崖下，皮肤都开始腐烂了，浑身还散发出一股恶臭。于是我们也没有声张，简简单单把她安葬了，希望她去天堂能平安。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女孩，从来不会大手大脚乱花一分钱。那段时间也不知她撞了哪路邪祟，搭上了她的性命。

林杰：您确定尸体是您女儿罗乔美？

老罗觉得林杰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女儿怎么会不认识。

老罗：确定，就是我女儿，脸还在，而且发现她时她穿的还是日常最喜欢的衣服，还戴着她妈妈亲手编的手链。

林杰：她出门时是穿的同一身衣服吗？

老罗：这我就记不得了，她是头天晚上给我们说要去爬山的，第二天一早我和他娘就下地干活了，她出发时也没有和我们打招呼。

林杰：她和谁爬山您知道吗？

老罗：不知道，她就说和朋友一起，我也不知道她和哪些朋友一起，而且一直生活在山里，除了读书，就没有其他交际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多了朋友。

林杰：两年前罗乔美也是二十四岁了，她没结婚吗？

老罗：大女儿命苦啊，之前谈了个对象，当兵的，都到了准备结婚的时候，男孩执行任务牺牲了。自此之后，她就没再谈对象，也不让我们催。

林杰：您没有怀疑过她的死亡吗？有没有报警？

老罗：没有，意外坠崖报警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介农夫，也不是很懂那些。而且当时也空没想那么多，一边安葬了女儿，一边又要安慰她娘。

林杰：冒昧的问一句，您有几个女儿？

老罗心想，怎么问题这么多，越来越奇怪，问这些做什么呢。

老罗：本来是两个的，双胞胎，大的叫罗乔美，小的叫罗乔娟。小女儿在六岁那年失踪了，至今生死未卜。

同胞双生，这是林杰以前在小说里看到的剧情，如今自己遇上了。他有了个大概的推测，然后继续询问老罗，以证实自己的想法。

林杰：小女儿怎么失踪的？

面对林杰无尽止的询问，老罗一时摸不着头脑，也就老老实实地哽咽着回答。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强忍着不哭出声。

老罗：乔美、乔娟六岁那年，我们一起进了一趟城，长期呆在山里的孩子，对城市的一切事物都极其好奇。我给她俩买了不少好吃的，记得有糖葫芦、糍粑等等。也不知怎么了，她俩突然吵起来了，记得好像是乔娟抢了乔美的糖葫芦，具体什么经过实在想不起来了。后来我说了乔娟几句，让她别总是抢姐姐的东西，然后她就生气跑开了。我以为她只是闹闹脾气跑不远，可转身发现她已不见踪影，就和她娘一起四处寻找。我们找了几天几夜，城里大街小巷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我非常自责，是我弄丢了女儿。我们也报过警，依然没有结果。后来听说城里那段时间有人贩子，现在我倒希望她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希望她还活着。

一位年过六十的老者，亲口诉说着他是如何弄丢小女，又详细描述着大女的死状。凄凉、悲伤、自责、可怜。让人羡慕的双胞胎家庭，如今却只剩他孤身一人，守护着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也许他是在期盼，盼望着小女罗乔娟有朝一日能回家。

林杰：她们姐妹俩是双胞胎，外表上有区别吗？

老罗：她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肩后的菱形胎记都一样。从小就是通过服装、发饰辨别，当然，她们自己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林杰：如果现在她们俩站在您面前，在她们不说话的前提下，你能辨别出来吗？

老罗：你开什么玩笑，乔美已经死了；乔娟失踪多年了。

随后他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又突然询问。

老罗：你们知道乔娟在哪里吗？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她还活着对吗？

老罗此刻的心境，弄丢小女儿的自责，加上失去大女儿的悲痛，五味陈杂。而此刻眼前的这位小伙，言语之中透露出小女儿有线索，又让他多了一分失而复得的欣喜。

林杰一行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不忍心打破老罗的幻想，不忍心让他刚刚看到的希望又破灭，担心他是否能承受住再失小女的打击。但是又别无他法，只能疏导、安慰再告知实情。因为要想查清案件原委，还需要老罗到队里认领尸体。也许，只有早日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才能让死者安息，才能安慰老罗。

李玉参观了老罗的小木屋，看到了墙上唯一一张罗乔美两姐妹的合照。虽然是黑白照，因时间久远加上没有加工处理，照片已经泛黄。但照片很干净，是老罗定期擦拭清理，保存还算完好。那还是三四岁的小姑娘，一对非常可爱的双胞胎。也许这张照片，如今成为了老罗思女心切的唯一寄托。

文情细心地安慰着老罗，心里千百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心疼眼前这位鬓角斑白的老者，说着所有能让老罗好受点的话。

而向导丁三，此刻已形同空气，躲在角落一言不发。

待老罗情绪平复下来，众人准备返回。老罗虽年过六十，身子骨却很硬朗，应付村里的崎岖小道，他胜过同行的所有人。但文情、林杰一致担心，待老罗年事渐高，他又该如何。因此回队前，他们将丁三叫到一旁，交代了一些事情方才驾车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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