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派遣知县前往湖南县后,面上朝廷依旧的风平浪静。但底下的暗斗汹涌,不论是太后或皇上的人马,都日渐加深。
可太后及皇上两位上位者皆都未主动行事,底下的人便都只好按奈下来。但,这也不过是暂时的局面。
而事关己的,便忍不住前来请示,就怕在这污水里翻了船。
“太后娘娘,您看……?”
上位的女人虽年过三十但風韻依旧, 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明丽动人,嫣红绝艳。
忙底下头不敢多望,这深宫中能手握重权又是身位女子的太后,毒辣的手段是绝对的。
“行了,既然黎相已决定,那便照他所言。”
淡淡说着,言语间却带着信任。
“左右不过是七品官而已。”
“把事断得利落干净些,让那七品官查无所出便是了。若……”
蔻丹花染上指甲的红润妖艳,衬托着纤纤玉手。随意抚上衣饰,轻淡如水般无事轻语。
“便让人回不来就是了。为激动悲愤的灾民所害,回不来的官员也不差这一二。”
“臣知道了。”
“嗯,退下吧。”
“是,臣告退。”
而另一边也在为湖南县一事发愁的分府,接到了密令,便动身前往。到达御书房时,倒是见到皇上与侍读正对弈下棋。
……
倒是显得自己这几日所愁的事,似乎不是什么大事。见两人悠闲悠哉的来来往往下了几局,越发显得自己真是皇上不急,太监倒是急上了……
“邵堇见过分府大人。”
少年恭敬行了一礼,轻笑着将自己请上一旁的位上。
“皇上今日将臣召见而来,可是为了湖南县一事?”
“分府莫急,确实是为这事,然而并不需你做些什么。”
“皇上的意思是……”
“分府大人还是先见过知县所来的秘涵吧。”
少年将信涵递给一旁的分府后,便返身回到坐席上。
一柱香地时间后,将信摆下的分府,脸色倒是严肃了不少。见皇上及侍读的神色,倒是明了几分。
“邵侍读,这事儿本官倒是未及你所想,也多得了你。”
话里带了敬意与几分感激。原就知晓皇上身旁的少年虽年幼,但智谋及策略上是远远的超越出年龄,不愧是那人所带出的弟子……
“分府大人莫多礼了,邵堇不过也是替皇上分忧,本分而已。”
“分府倒也未说错,此事还是多得邵堇的助力,才走下这步推动局面。”
因少年的提醒,皇上倒是想起了一年前使计将忠诚能用之人调拨至湖南县。早在一年前,皇上就将太后亲属的湖南县令认职后所行的贪款一事及鱼肉百姓的行为,已调查清楚。因此便安插了湖南知府收取罪证以将其拿下。
没想到湖南县的灾祸爆发,赈灾一事拖延了本来的计划。不过从这事来看,皇上倒是不信这里面没有县令的手笔。
而这被提拔上来的七品知县,也是经由少年安排好。毕竟除了原身,便未曾有人知晓这由桉州而来的知县与皇上安插的湖南知府曾是同窗书友。
不过硬要说,不如说是曾上京赴考时,一起生活过几日却互相敬佩,见面如故的好友。
自赈灾一事后,知府失去了消息,派对方前去不仅是让交托的事更容易,也是笃定对方一定会救下知府的命。
派彼此信任的人前去也省去多余解释的时间,如此便能在最快的手段在太后与黎相反应过来之时,将县令尽快处理。此人绝对不能再留。
而秘涵中,对方倒是在未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被县令囚禁的知府嘴里,问出了事情的起因。虽未能将人救出,但却让知县一时难以向县令下毒手。
“这事拖得一时,便能让县令多活一时。只盼知县的行动能快些,保命的手段啊……”
自己倒是给了对方,就看如何运用了……
“如此,倒也不必多担心湖南县了。”
皇上淡淡的开口,话题一转便对分府下了令。
“分府,孤今日召见你便是有一事托欲你。”
“臣谨听皇上吩咐。”
“将黄少博寻出,护他周全。”
“皇上……”
“孤知道那一日命丧杨州之人绝非他。”
“臣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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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为何如此断言便信了邵堇所言?”
烛火摇晃,将少年的身影倒映在窗上,少年缓缓的开口问着。
“孤自然是信邵堇所言。”
“再说,孤也不信黄少博会命丧与杨州。”
“倒也是, 师叔并非是违背诺言之人。”
幽幽的烛光下,少年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衬得整张面庞略嫌苍白。
好似是初识至今,少年的面容总是苍白得无力,病态般的颜面。而自己老是忘却了少年比之自己年幼,身子单薄不说,瘦弱得似风强些便会站不住。
“皇上?”
“披着,身子骨不好如何替孤办事?等回儿,让小禄子请太医过来,把把脉养着身子。”
将大裘披与少年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半强迫着。
“不劳烦小禄子了,这身子自小便是如此,谢过皇上。”
“总还是让太医瞧瞧吧,孤身边的人容不得怠慢。”
“如此便多谢皇上抬爱。”
“行了,只你我二人便不必如此多礼。”
忘了何时开始,身边便多了少年的存在,许时在父皇犹在之际时,父皇配予对方跟随自己的吧。
在这深宫里,伴自己最久的人。
与子珩不同,他是在宫外的将军。
他们总是不同的……
在这御书房里,无人的声喧,天地之间只有他门两人而已……
就只他一人待在自己身边……
而这一夜似乎有什么在皇上的心中,悄悄改变,埋下了一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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