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发完脾气,郁闷的坐在床上望着对面的夏侯枭,不过喊得有点太急,大脑缺氧的嗡嗡耳鸣,捂着胸口直咳嗽。
夏侯枭似乎无奈的轻叹了声,伸手扯过我身上的被褥把我裹成粽子,“嫌弃什么,本王还从来没给谁暖过床,都伤寒了!裹着!”
“咳咳、、、”我被厚厚的棉被捂得脸通红的,伸手扒拉开把脸露出来,眼角红彤彤的,纤长睫羽上还挂着晶莹的细碎水珠,是咳的太狠流下了生理性眼泪,显得很无辜像个委屈的小动物缩成一团。
夏侯枭歪着脑袋看我看得出神,异色的深邃眸子像极了澄澈的宝石,闪现着一圈绚烂的流光。
他嘴角翘起来,伸手捏了捏我的腮帮子,目光就像家长无奈的在看喜欢胡乱折腾的熊孩子,最后终于听话了,甚是欣慰的样子,“还是现在乖,果然病了就没力气闹了!”
我敛下眼睫,脸色黑了几分,然后“嗷呜!” 一声张嘴咬了下去。
“唉!松、、松开!!!”
“来人,快上膳食!!!”
“公子萱!会出人命的!!!”
最后夏侯枭望着自己手臂上渗出鲜血的牙印,嘴角直抽抽,这是饿疯了?
我捂着身上的被子像只超大号的蛹躺在床上,又酸又涩的眼角不知不觉中滑落滚烫的泪珠,一点,一点的晕染在温暖的锦被上。
心里很难过,很委屈,就像黑暗的心底突然被照耀下一束灼眼的阳光,太过炙热,以至于藤蔓遍布的黑色花朵急速的枯萎消散,只留下千疮百孔的荒原,空荡荡的暴露出它的丑陋与罪恶。
“我不想、、原谅你,一点也不想!”我哽咽的哭腔带着浓重的鼻音,夏侯枭没有说话,伸手擦去了我脸颊上晶莹的泪珠,我撇过脸埋进被褥里,气哼哼的,“我不当皇帝了,你放我走吧!”
突然,夏侯枭像是变了一个人,粗鲁的扯开被子,扣住我的下巴,斜斜散落长发下的眸子,目光清浅淡漠,凉凉的。
“本王一开始的确把你当成有趣的新玩物,但是公子萱,若是依沈丞相当初的计划,你现在已经和曾经几个皇子一样暴毙惨死了!”
我忽然打了个冷颤,所以当时想要杀我的是沈老丞相,可是沈老丞相那么和蔼的老人,生前为夏国鞠躬尽瘁,为什么要、、、对呀,谋逆又不需要理由,有野心就够了呀!
我微微颤抖的咬着嘴角,夏侯枭松开了手指,我无力的缩在被衾里,他移开了目光去拿小桌上的奏章继续说道,“本王五岁时和母亲被遣送回大月氏,母亲只是被送给夏皇的美人被送回大月氏后,就相当于夏皇不要的物件,因此回到大月氏本王和母亲的地位比普通的百姓还要低,仅仅比奴隶要好一点。”
夏皇枭单手撑着下巴,似想到了什么,目光阴森森的。
“竹漪是本王的第一个朋友,但他被废的一身伤残却是替本王受的,也是幼年时那残酷的一幕告诉了本王,自己的东西要攒紧了,被自己毁掉也好过于毁在别人手上!”
所以,夏侯枭对我的伤害只是变相的保护我?让沈丞相觉得我在夏侯枭的心里有地位,却又不会显得太重要,而我只会恨折磨自己的夏侯枭,因此让他对我放下戒心?
我心情很低落,因为夏侯枭给出的解释只会让自己曾经的复仇显得很幼稚可笑,甚至有点悲哀。
夏侯枭抿着唇,拿过一张阴山关传回的密信递给我,声音柔和了许多,“突厥流寇屡犯国土伤夏国百姓,大月氏和楼兰边界都有军队活动,需动身去一趟一次性解决了!”
“朕又不会领兵作战,为什么你一定要朕去?”我闷闷的嘟囔着。
夏侯枭嘴角轻轻翘起,带着戏虐的味道,“你确定不一起去?不怕最后落得放虎归山,军队发生暴动哗变,本王领着大军直捣汴京,别忘了,韩子良也在云中城,你可是会里外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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