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再加上吹了一夜冷风,不出意外的染上了风寒,正好这几日都抱病不去早朝,反正有没有自己都一样。
骄阳似火,夏蝉浮躁,云云绿荫剪碎一地碎金。
身后跟着毕恭毕敬侍奉的浮楼,我抬头打量周围交错贯通的长巷,红墙琉璃瓦,递次绵延向远处的严谨宫门,每一道宫门后都是一处精致院落,里面埋葬着无数红颜美人在等待帝王的一次临幸,哪怕青春耗尽枯骨成沙。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只属于帝王的宫院,后宫。
我与夏侯枭的暧昧关系是一个众人心知肚明的秘密,乱伦,断袖,每一个词都足够背上道德的枷锁被谏臣唾弃的体无完肤,偏偏在这一刻被默认,或者说被夏侯枭和韩子良同时压了下来。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有趣,他们俩居然也有默契的时候,夏侯枭只是从未在意过他人的评断,而韩子良也许是不希望失去能用我威胁夏侯枭的筹码。
栖凤宫,梧桐古树葱郁,似在等待夏国的女主人如鸾凤展翅飞入宫殿,休憩于梧桐枝上。
而如今居住在栖凤宫的正是我大婚迎娶的妻子,公孙澄雪,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也是在皇宫中位置最尴尬的人,若不是宴七帮我调查还有兵权保持中立的世家时,提到了公孙侯爷,我都要彻底忘记这位皇后。
栖凤宫,如其名,宏伟,华贵,却处处透着精致优雅,只是走过院落和长廊都不见侍女,空荡荡的衬的有些寂寥。
在游廊尽头的小亭中,公孙澄雪的倩影慵懒的倚着,似在低头翻阅书籍,她比我年长五岁,正是女子最美好的时光。
大婚那狼狈的一夜还记忆犹新,我和她之间已经淡漠若路人,只有那艳丽似夏花的容貌,我还有些印象。
公孙澄雪披着素色外裳的身子有些臃肿,而且神色萎靡,在看到我时,脸色煞白的跪倒在地,除了意外的惊慌还有些其他情绪,目光躲闪。
我摆摆手让浮楼退下,公孙澄雪颤巍巍的起身立在一旁,低眉顺眼,不敢言语。
仔细想想,她也挺无辜,公孙侯爷戎马一生将手中兵权全部分散在夏国各个地方防御,不再恋权一心只想在汴京养老,最后依旧逃不出夏侯枭的猜忌,唯一的掌上明珠被当做牺牲品送进皇宫。
我很厌恶她,但这并不妨碍接下来的交易。
“让你父亲帮朕,朕可以帮你离开皇宫。”我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这个条件足够诱惑。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公孙澄雪噗通一声跪下,却哭得梨花带雨的摇摇头,“陛下,臣妾此生,不会离开这里。”
我蹙紧了眉目,愠怒的目光中隐藏着阴暗的狰狞笑意,这个女人居然愚蠢的说此生都要待在这座坟墓中?
我抬脚将她踢倒在地,嘴角笑容灿烂,少年悦耳的声音格外的动听,“你不能拒绝哦!”
公孙澄雪捂着隆起的肚子痛苦的呻咛,我惊喜的伸脚踩在她的肚子上,太过惊讶和兴奋让我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扭曲,“你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她满头冷汗的蜷缩在地,狼狈的犹如曾经的自己。
我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离开前,脸上的笑容又恢复到之前的天真纯净,“过几日,公孙侯爷会进宫来看望皇后的,你不想离开皇宫,那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太过炙热的阳光洒在身上像被烈火燎烤,我走出栖凤宫,眼中的笑意遮不住的往外溢,一直失衡的天平终于开始往我这边倾斜,这个最不应该存在的孩子会有他最好的归宿,想到今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心情愉悦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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