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改变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半了，算路上需要30分钟，也差不多该出门了，工作还是得继续。

收拾完出门，在楼下停车位上看着自己的小大众，这还是自己毕业前攒的一万万块加上毕业后工作拿到的两万买的代步车，买的时候季柔也建议买一辆稍微便宜一点的先开着。

上车后，看到了车上的一个挂饰，是一个桃木挂饰，上面刻着“季柔”，这是两人以前在寺庙里求来的。

常久看着这个挂饰，出了神，想起了当时季柔说的话。

“常久，你说刻什么好呢？”

“就刻我们的名字吧，一份刻你的，一份刻我的。”

“好啊，一人一块，可别弄丢了。”

没多久两块刻着名字的桃木牌就摆在了面前，常久刚准备拿刻着自己名字的那块。

“诶诶诶，你拿这块。”

季柔把刻着自己名字的木牌递给了常久。

“你拿着我的，我拿着你的，这样无论到哪，都像是我在你身边一样。”只见季柔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这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如今却只存在于记忆之中了。

常久眼眶微微发酸，流出几滴眼泪，却只是擦了擦，将挂饰取下来，放到自己的包里。

“这样，也算是你陪在我身边了。”

。

下午要先去一个艺考机构，一共有4个学生要上课，这个时候正是集训，是学生最苦，也是收获最大的时候。

常久是一个男高音，大学时期成绩也算得上优秀，只不过个人原因，没有那么大的舞台梦，仅仅只想当个老师过一生，读音乐表演专业也只是因为钢琴弹不好考不了音乐教育专业。

“常老师来了，还有20分钟学生上课，您可以先去3楼琴房休息一下。”

这是这个机构的一个老师，姓李，至于叫什么，常久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跑的地方太多，也没有问别人名字的习惯。

“行，麻烦李老师了，我先上去了。”

“没事没事，今天下午学生也不少，多费心思了常老师。”

常久微微一笑，转身去了三楼琴房。

在琴房练了一下琴，没多久学生就来了，是一个小胖子，按常久的个人经验来看，这是个男高音，别问为什么，肚子大，脖子短，不是高音都不合理。

也正如常久所想，练声时已经可以到升A，音色也很好，就是长这么大个肚子，却没见气息有多稳。

还是正常的气息调整，以及几个母音练声，先听听他唱的歌是个什么情况。

《caro mio ben》

基本上每个学音乐的都听过或者唱过的一首，难度不大，符合现状。

还是老毛病，气息不稳，咬字不准，尤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好在喉头是稳的，在接受范围内。

一番调整之后，算是解决的前面两个问题，至于感情这个东西，是需要去了解歌曲背景的，很明显这位学生并没有做这方面的功课，这同样是很多学生的通病，拿到谱子就开始唱，到最后唱的如同人偶一般，没有情感。

这个是这节课的重点，稍微的讲解了这方面的一些东西，这一节课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45分钟。

按部就班的上完了今天的四节课，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五点四十，按照一节课300的价格，一个下午，1200，也算是值得了。

在离开机构后，却不想回家，家里已经不像从前，有一个女人等着自己了，回去了也是徒增情伤。

常久给李耀打了个电话，“耀子，出来吃点，不想回去。”

“行，上哪儿吃点去，今天我请客。”

“随便哪都行，都一个味儿。”

实际上在常久和季柔确定关系后，对于饭菜就感觉只有三个味，在外面吃一个味，父母做的饭一个味，还有，季柔做的饭，也是别样的味道。

其实平心而论，季柔做的饭菜肯定是比不过外面的那些厨子的，甚至没比自己好多少，但是对于常久来说，却是别样的美味。

“要不要叫上墨澜，今天周日都有时间，谭廉不管他，估计还在酒吧忙活呢。”

“怎么，对人家墨澜有意思？咱俩出来吃饭还得特意叫上人家。”

“个斑马，张口就来啊你，我好心想多叫几个人热闹一下，你倒是给我瞎扣帽子了。”

“行行行，叫上也可以，就咱仨也不行，你看看能不能把远子喊过来。”

远子全名刘远，和我和李耀一样是高中同学。

“上次都没来这次倒是喊他了，这个家伙再不来就很不识抬举了。”

“随便他吧，谁都有工作，能来最好，来不了也不管他。”

“那我先给墨澜打个电话，你到哪个饭店你发个定位给我就行。”

“路边随便找家吃了就行了，就近原则，就我旁边那家了，定位微信发你，到了打个电话。”

“行，点菜的话等我们来了再点吧，先这样。”

走进那家饭店，是一家家常菜馆，如果要问常久有没有经常去的饭店，肯定是有的，不过去了只会徒增感伤，饭店还在，但是一起去吃饭的人，却不在身边了。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李耀就和墨澜一起走了过来。

“这里。”常久向李耀招了招手。

“还真是随便啊你。”这家菜馆布置简陋，有以前老街里饭店的感觉，桌子看起来也很陈旧，但还是干净的。

“远子不来吗，这个人又有事来不了？”

“他说在路上了，鬼知道啥时候到，先点菜，不等他。”

墨澜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只见到一个高大却略显臃肿的男人走了过来。

“又不等老子，一个个的就晓得自己瞎搞。”

“哟，这不远大忙人吗，今天咋有空出来啊。”

也不怪李耀这么说，之前季柔出事的时候，几个能来的朋友基本上都来了或者打了个招呼，就刘远说自己有事要忙，来不了。

“行了行了，点菜吧，耀子请客，墨澜你先来，女士优先。”

“你们先点吧久哥，我不挑的。”

“耀子，你点，我不会点菜。”平时常久很少到外面吃饭，就算去，点菜的任务也一直都是季柔在做，常久只管吃，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一份鱼香肉丝，爆椒鱼头来一份，再盘青椒炒肉，一份炒土豆，一份紫菜汤，再上盘米饭，喝的话，久哥开了车的，就不喝酒了，来瓶可乐就行。”

“你这家伙，辣的点不少，我可不想明天上课嗓子是个废的”

“行吧行吧，再来份蒸肉，够淡了吧，您这嗓子可保养好了，就指望它吃饭呢。”

其实这顿饭常久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嘴上说着是向前看了，但哪有人可以一天两天的就走出来呢，这只不过是自我安慰，或者说是变相沉沦罢了。

“久哥，也别怪我提这事儿，嫂子现在这个情况，你总该有个打算吧，真就这样守着啊。”

“守着有什么不好的呢，再说了，人非草木，一段感情要真的能这么简单就放下，又怎么会让我付出那么多呢，至少现在，我愿意等。”

墨澜听见这话脸色微微有些下沉，其实她一直以来对于常久都是有另类的情感的，只是她很好的掩藏了起来，也愿意为对方的感情做出基本的尊重。

“其实久哥你可以慢慢的尝试走出来的，柔姐现在的情况我们也都知道，这真的不是我们可以估量的，还有一点对将来的打算了，至少要对自己好一点。”

“没事，一天两天是等，一年两年也是等，我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她挥霍，虽然她现在看不到了，但是我愿意在她身上花时间。”

常久一直压抑着这份悲伤，人前的乐观也只是人前，人后的心酸也只有自己能懂吧。

“我打算把新房首付付了，再找家里要点钱装修一下，然后搬出去，租的房子就租着吧，虽然没人住，但总归有个念想。”

常久很难直面那个房子里的回忆，至少现在不能，更多的是无奈和感伤，既然很难面对，避开它也未必不是一个选择。

“也好，就当是重新做人，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吧，等你搬家也至少要到明年，现在还是住那里吗？”

“先住着吧，总该有个落脚的地方，到时候要走了你们也来帮帮忙。”

一切都交给时间，让它磨平这一切，有句话说的很好，“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现在能做的只是珍惜当下，过去的总有它该有的意义，沉沦过后也是成长，该给自己一点时间。也该做出一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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