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寒 第十三章 外婆家

星期天，宋温苼依旧起了个大早。下楼吃早饭，看到也在早餐店的徐尽舟，直接绕道走了。选择在小区外吃早饭，眼不见心不烦。

宋温苼在外面吃早饭，接到宋应荌——家里那只狗的电话。宋温苼接起，“干嘛？”

“到哪了？”宋应荌催促的语气。

“到门口了。开门。”宋温苼面不改色地骗人。

宋应荌在电话那头沉默，应该是无语了。

宋温苼轻笑一声，“在外面吃早饭呢，别催。”

“外面？幸福小区外面？”宋应荌一下子抓到了重点。“为什么在外面？那个徐尽舟那么烦呀？等着我现在过去揍他。”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哎呀，”宋温苼止住他，“你比他更烦。快回去了。”然后直接撂下电话，低头干饭。

骑着自行车，四十分钟左右，到了老城区，宋温苼的外婆家就在这。宋温苼穿过狭窄的街道，走过幽深的小巷，时不时微笑着跟街坊邻居打招呼。

宋温苼把车推进院子里，往堂屋走去。张北元，她的外公，戴着个老花镜，翻阅中药相关书籍，旁边点着熟悉的檀香。

宋温苼轻轻唤他，“外公。”

张北元抬头，眯着眼努力看清眼前人。见是宋温苼，紧锁的眉头逐渐松开，“温苼啊，坐。”

宋温苼隔着一个桌子，在椅子上坐下。“吃过早饭了吗？”张北元关切地问。

宋温苼在张北元面前甚是乖巧，“吃过了，你呢外公？”

张北元笑笑，“我吃过了。”

外公和孙女聊天，无非就是学习和生活。把想问的问了个遍，张北元打发她去找宋应荌了，“去找应荌吧，他从昨天就开始念叨你了。”

宋温苼点点头，起身去找宋应荌了。

宋应荌在后院耍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周遭也带起阵阵剑风。宋应荌帅气收尾，微微喘气站定，沉浸在自己的帅气里。

转身，身形一颤后退半步，“哎呀嘛你跟鬼似的。”宋应荌抚着心口抱怨道。宋温苼轻笑一声。宋温苼将一旁的剑鞘捞起扔给他，他稳稳接住，将剑收入剑鞘。

刚从屋里出来，就见宋温苼甩腿向自己的脸踢来，宋应荌反应迅速往后一闪，还未站定，宋温苼又是一记勾拳朝他脸上来，宋应荌也迅速反应过来，抬手挡住，顺势绕着宋温苼的小臂，另一只手掌击在宋温苼的手臂上。谁想到宋温苼又一掌击在宋应荌胸口，宋应荌后退半步，捂着胸口看向宋温苼。

“嗯，不算太差。”宋温苼双手环在胸前轻笑着说。

“你偷袭。”宋应荌不服气地说。

“明明是你反应慢了。退一万步说，那也是兵不厌诈。”

宋应荌摆起架势，“再来一次。”

“奉陪到底。”宋温苼也不多说废话。姐弟俩继续切磋武艺。

切磋了将近两个小时，姐弟俩才气喘吁吁停下手，席地而坐。

宋温苼自己喘着气，嘴上也不饶人，“那么菜，这就打不了了？”

“谁打不了了？有本事再来一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宋应荌深吸一口气。

宋温苼顺顺气，“来就来。”说完想要起身。

宋应荌摆摆手，脸皱成一团，“不来了不来了。我菜我菜，打不了了。”宋应荌继续瘫在地上。

刚想起身的宋温苼也瘫回地上。宋温苼看着宋应荌，踢踢他的小腿，“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百分之八十。”宋应荌大言不惭。

那就是没写完。宋温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踢了宋应荌两脚，“起来写作业。”说完直接往他房间走去。

宋应荌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跟上。一上午，宋温苼都在指导宋应荌写作业。

宋应荌是宋温苼的表弟，宋温苼小姨的儿子。宋温苼的小姨宋姝是名律师，专业能力极强，经她手的案子，大概率输不了。宋姝和姐姐宋如，也就是宋温苼的母亲，两人是双胞胎，样貌一模一样，性格却是大相径庭，姐姐温柔娴静，妹妹活泼调皮。

这周宋姝没在家，到外地出差去了。所以到点了，宋应荌就自觉地去做饭了。纵然宋温苼这样一个天才，也存在知识盲区——做饭。在做饭方面，宋温苼不存在一点天赋，她也尝试过多次，但是都以失败告终。所以自己在幸福小区住，一般都是在学校解决，偶尔在外面开小灶，孟云微也时不时拉着宋温苼去自己家吃饭。

宋温苼的外婆宋文婧和小姨夫赵国锐，宋文婧是药企老板，而赵国锐是这家药企的员工，两人到饭点正好到家。闻到一股饭香，宋文婧先一步开口，“是哪个宝贝在做饭呀？好香啊。”这属于是明知故问，老头子在外头看书，宋姝又不在家，她最宝贝的宋温苼又是厨房杀手，还能有谁，不就是她第二宝贝的宋应荌嘛。

尽管如此，宋应荌还是会从厨房里伸出头来，“是我！外婆。”

“诶，好，真厉害，我的大孙子。”宋姝日常夸奖。

宋温苼从厨房里把菜端出来，看到宋文婧和赵国锐，笑着说：“外婆，姨父，可以洗手吃饭了。”

“好好好。”宋文婧和赵国锐应着。

宋文婧到堂屋叫张北元，“老头子，你还吃饭不吃？”

张北元闻言，放下书本，摘下老花镜，“来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午饭。

午休时间。宋温苼躺在床上看书，跟张北元一样，沉迷于中药相关书籍，书架里的中医书籍，早就被她翻烂了，但她依然乐此不疲。

看得入迷的时候，孟云微打来电话。宋温苼把书放在一边，在桌子上摸到自己的手机，接起。

“苼苼！”孟云微语气激动。

宋温苼把手机拿远了点，“叫什么？”

孟云微仍然激动地说：“听说徐尽舟又惹你了。他干嘛了？”这像是关心，也像在八卦。

“没什么，就管的太宽了，骂了他一顿。”宋温苼风轻云淡地说。

“你给我讲讲过程。”孟云微八卦地问。

宋温苼转述了当时的情形。“不对，你上哪知道的？”宋温苼猛然想起。

“宋应荌告诉我的呀。”初中的时候，孟云微总爱缠着她，有时周末双休也要跟宋温苼一起回外婆家。跟宋应荌也玩得来。两个人像大喇叭似的在宋温苼耳边乱叫。

“大嘴巴。”宋温苼嫌弃地说。

“徐尽舟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喜欢呢，又不说，总爱管，又没立场，别人疏远他还总装傻。现在想来，你对他的评价还挺中肯的。”

宋温苼那头沉默半晌，直接结束了对话，“到点了，我该午休了。拜拜。”然后不等孟云微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诶……”孟云微一个字卡在喉咙里还没出来呢，电话就传来“嘟嘟”的声音。孟云微手指敲敲手机屏幕，若有所思，“徐尽舟……是不是应该叫作阴魂不散。”孟云微嘴角下弯摇了摇头。

宋温苼把书放回书架上，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徐尽舟……确实烦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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