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的时间对我来说太过无聊,便起身绕开人群打算随便走走,理论上说只要没有那个缺心眼主动撞上来,就不会和他们产生交集,那么这个早晨便是安全的,
很可惜,有人不希望我这么安稳,前脚刚迈出教室,我就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力,大抵是被人推了吧,霎时间,无数粉笔灰从头上洋洋洒洒落下,我被呛的咳了几声,又掀起一阵粉雾,与此同时,我的手被门框划伤了,一些粉末通过伤口渗进肉里,疼的我肌肉一阵痉挛,
“哎呀!黎白同学,你怎么不小心把粉笔打翻了呢,赶紧去医务室吧,呵呵……”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话语间充斥着讥讽的味道,我散漫地扫了一眼所有人,逼的他们后退多步与我保持距离,
“不,都摔成这样了,不如我带你去请假吧,黎.白.同.学。”另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最后几个字还特地加重,生怕我听不出来,引得周围人一阵嘲笑。
我噙着淡淡的笑容,故作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没有给任何人一个正眼,用被划伤的右手撑起生锈的门框带着我站起来,留下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痕,可我仿佛没有痛感那般,右手摁左胸,微微屈身,面带笑容向所有人行了一礼,然后像个没事人那样缓缓离去,
身后隐约传来了他们互相推卸责任的声音,我却无力倾听,头已经晕快要让我一头栽下去,眼前更是开始发黑,在看到伤口渗出鲜血后更是如此,唯一能让我清醒些的疼痛感逐渐变得麻木,失去作用,
“我快死了吗?”心中的声音疲惫地询问着,提到死亡时,它甚至比我还平静。
但在那时,我依稀看到了一只向我伸出的手,对于陌生事物我有着奇妙的排斥感,在经历着这种事后更是如此,所以我没有傻乎乎地牵上,而是拖着沉重的步伐绕过手的主人,
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到达医务室,可能是因为学校太大了吧,但我又一次看见了那只手,或许是属于别人的,可我并不记得这里还会有人向我伸出援手啊,不趁机落进下石就算不错了。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虚幻,我的体力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一个怀抱中,我皱起眉头,似乎在斥责对方的无礼,双手尽力想要推开那个家伙,但也只是虚弱地动了动,我太累了,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谈何推开那个家伙呢,
我并不希望自己变得如此狼狈,几番想要出声让对方放开自己,但脑中甚至无法组成一句完整的话,哪怕只是简单的思考,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奢侈吗?
我感觉自己就快完全晕过去,连挣扎都没有,身体越来越轻,我彻底晕了过去。
…………
再次睁眼时,
眼前是熟悉的昏暗,我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只能干躺着,从情况分析来看,我应该是被带回家了,也好,我放下了依旧勾起的嘴角,转头看向书桌旁的全身镜,反射出的自己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情绪,我感觉有些喘不上气,便小心翼翼地试着深呼吸,还好,这次没有什么问题,
终于有精力思考那只手了,看起来,是一个烂好人,或者利用我晕倒的时间继续恶作剧,不过无论是那种,都不咋地,况且我更加倾向对方另有所图,脑中的各个想法纠缠在一起,难以理清,我干脆将它们揉在一起,变为简单的一句,
“那家伙揣着恶意,另有所图。”
或许是我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吧,我蜷缩在床上,轻声笑着,嗓子越来越哑,直到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我都无动于衷,直到我感觉捂着嘴的左手被什么东西浸湿了,还有一股明显的腥味,我才缓缓停下来,喉咙已经被堵住了,我喃喃自语,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这倒是是我冷静了些,
我没去看那只手,随便扯了几张纸巾擦掉,不过,当我将废纸丢了后,竟鬼使神差地向看看那只手,我小心而又仔细地嗅闻着手上残留的铁锈味,虽然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动了动,但我理智地停止了这一行为,借着点力气便快步赶去卫生间洗手。
卫生间的镜子一向是通灵游戏中的大热门,我已经能够记起自己曾经是个神秘学爱好者了,便眯着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虽然我看不出来和书桌旁全身镜照出来有什么区别,不过也没有坏处,至少可以简单排除镜子……
眩晕感再次袭来,我重新躺回床上,缩着身子,紧闭双眼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至于那个向我伸出手的家伙,无论是否抱有恶意,都随他吧,但我一定会在下次见面时杀了那家伙,最坏也要砍了他的手,我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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