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已,有一份薪水还算不低的工作,每天和所有人一样,上班、开会、据理力争、然后下班。我不喜欢工作以外的任何社交,一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自己累到极限,然后回家,倒上一点不足以喝到烂醉的薄荷味威士忌,看着凌晨依旧灯火通明的北京,发呆。酒精的作用,总让我格外多愁善感,却也更容易入睡。
上班时,混迹在人群里,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格,谈笑风生,杀伐果断。下了班,甚至连话都不想说,只想看着不休息的办公楼,四四方方的格子,虽然禁锢,却给了我一个继续生活和等待的理由,至少,这样忙忙碌碌,会有存在的感觉。工作本身也没有多难缠,只不过应付人情世故加重了工作的负荷。临界的情绪状态变化好像人格分裂,我都觉得自己真是厉害!
11.50,到家,今天的客户属实难缠,一个设计剪影batter了一轮又一轮,回到家一身疲惫,不过也好。
洗漱完,我习惯性的拿出威士忌,刚要倒...
曹小清嘴里叼着牙刷从卫生间出来,看着我说:
你这个样子不行的,哪有人天天像你这样的,不就是失个恋嘛!年纪轻轻的,别这么丧!都三年了,也别一直过不去。
她后面说什么的什么,我都没听进去,愣在了原地
“要是失恋就好了...”我态度不算很好,语温极低地对曹小清说。
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终究是说不出来,只要不说出来,好像就不是事实,12点的夜里,我又一次哭到晕厥!
我不是没想过放下,但没有办法,脑子根本控制不了心,只要一停下来,廖一可那张脸就不停的涌进脑子,过往的点点滴滴,就开始自动播放,每个早晨,我都是在他的早安吻中醒来的,他还会做好两个蛋的三明治,连到餐桌前,都是抱着过去的,每天工作比较晚,早晨总是醒不来,他的窗帘总会拉到刚好三分之一的位置,阳光照进来一束,恰好覆盖了温柔的早晨。
就这样一个他,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曾经问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无条件爱另一个人吗?他看着我,没说话,轻轻的吻在我的额头:说,我的小孩,久等了,极其温柔,心疼和爱怜,然后紧紧的抱着我,生怕抱得不够紧,生怕我溜掉!就这样的他,我除了疯了似的工作可以麻痹,没有办法忘得掉!
曹小清是我的合租室友,00年的,年轻气盛,能量充沛。就没见过她有一天是消停的,每天都像通宵办公的写字楼一样,元气满满,电力充足。我十一二点下班回家,她十一二点浪完回家,倒是默契的互不打扰。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像她这样的人,哪有人,每天都这么快乐啊,想了想,不就是因为有吗。这样想,也就原谅她了,虽然警告过她不能一身酒味的回来,回来也要在我回来之前处理掉!以前,也有人这样的热爱过,可是后来他走了,就又不信了。
廖一可的出现打破了我生活里所有的设限和规则以及空间。他是像太阳一样温润如玉的人,四面八方的照进我蒙了灰的人生,紧跟着我也光芒万丈。他对什么都好奇,都热情,就我这样一个情感麻痹、极其淡漠的人,遇到他后,遇到的邻居、同事都会说,你最近好像变了呢!每次,我都会笑笑回答:有吗?可能最近天气好吧!才不想说,我金屋藏娇,藏了个小太阳,又怎么会下雨呢!
在遇到他以前,身边人对我的评价一概是,没感情,没想法,对什么都很淡漠,好像这世界的一切吵闹喧哗,都隔离于我,看不懂。
他们没说错,我是个极度的悲观主义者,固执的认为,所有人对你的好,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就且好听了说,是喜欢高质量的独处吧。其实,只有自己才知道,只是极度没有安全感,极度孤独,为了活下去,便和解于孤独,独自就是我坚不可摧的舒适区。我害怕受伤,害怕背叛!害怕掉进去,变得柔软,柔软就会受伤。而这些,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愿意听这些。我看到的所有人,都是在积极努力的,五彩斑斓的活着,从朋友圈、短视频、无孔不入的充满正能量的互联网,所有人。反观自己,好像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也躲在屏幕后自愈前行,这种压力,除却工作在外,无形却凌厉。
所以后来,朋友圈设置了仅三天可见,卸载了一切短视频软件,逃避了一切信息的输入。
别人的,别人只是别人而已,说也没有意义,就且不说了吧。我时常这样,悲观到极致是平静,在外面看着多正常,脱离人群就有多丧。
我所有的空间都只存在于廖一可和我,然后慢慢的打开打开,后来,他突然消失,我的生活比之前更糟糕!
就曹小清能住进我的房子,更确切一点说,是我的空间,可以说,是个奇迹!我宁愿杂物间堆满没用的杂物,落满几尺的灰尘,也绝对不会同情她,同意她,合租和我一起住,我的空间感真的令人发指,他说。可是,人还真是,难以拿捏,因为贪恋以前的哪怕一点阳光和光亮,竟然就打破了所谓的不可能,所以你看,其实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就因为,她有那么一点廖一可的影子,哪怕那么一点,就足以让我打破所有的固步自封和条条框框,这怎么,忘得了,总有人是要你铭记余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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