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栖那晚一夜未眠,她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晚,从房间往外看去,刚好看能到路灯下修剪完美的花卉,即使在细雨绵绵的雨中,依旧娇弱动人。
太阳从东方升起的那一刻,连续了两天的雨天竟然放晴了,吴栖眯着眼看着那抹旭日从云层后升起,熹微照入眼底,令她不由眯了眯眼。
她累得站不住,便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又站起,她趴在窗户上,死死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只看到陌生的车子出去,却不见她熟悉的车子进来。
墙壁上的指针无声移动,下午两点是一天最热的时候,那些扛过风雨的花此时却蔫头耷脑,毫无生机可言。
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躁动,她的房门猛地被打开,吴栖迟钝的转身看去,随着一声哭泣声,她再次被拥进了那个中药味的怀抱。
她被她撞得抵上落地窗,夏茗在她的耳边声嘶力竭的喊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愣在门口的朴灿烈,他复杂难忍的目光盯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一寸寸的扫落目光,直至落到他手里那份被捏皱的亲子鉴定。
多可笑了,吴栖觉得,这个世界多可笑啊。
当真是狗血荟萃,悲剧揽枝,又强买强卖。
该来的人没有来,该等的结果也没有得到。
她叫吴栖,过了十几年的人生,蓦然回首,原来都不该是她的,现在老天爷告诉她,她的生活该回归正轨了,可她看一切都是陌生的。
吴栖冲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被夏茗牵上了饭桌,她轻轻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她的身边,桌上佳肴琳琅满目,每一盘都精致、漂亮。
夏茗长发挽起,似乎为了这一餐格外打扮了自己,连脸上的病容都淡了许多,她轻轻牵上她的手,温柔的向她解释餐桌认识或不认识的人。
夏茗:“这是你爸爸。”
吴栖抬眼看去,主位上坐着一个面容温和的男人,他保养的极好看上去才像是四十出头,只是这些天为了公司的事情操劳,眉眼间倦气明显,却始终藏不住眼底的欣喜。
吴栖张了张嘴,嗓子干涩,那个词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连个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
男人脸上明显失落,却还是亲近的笑了笑:
朴正禹:“没事,柠柠刚回家,还有些不适应,回来了就好。”
吴栖的心似乎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难受的她喘不过气来。
夏茗:“柠柠,这是你大哥成衍,二哥灿烈。”
她顺着夏茗的介绍一一朝对面的朴成衍和朴灿烈看去,朴成衍体贴的朝她笑了笑,而一旁的朴灿烈却是低着头,戳着盘里的牛排没有看她。
朴灿烈的态度令夏茗有些尴尬,偏偏他对她的暗示视若无睹,她只能转而说道:
夏茗:“你和灿烈还是龙凤胎呢,我和正禹当时还以为会是两个双胞胎,都想好了等你们出生后要给你们买一模一样的衣服,结果是个更大的惊喜。”
一顿饭吴栖吃的五味杂陈,夏茗夹给她的菜她实在是吃不下几口,这些天她没有吃饭,每吃一口肉都觉得是对胃的负担。
吃的差不多了,她慢慢放下筷子,看向在这个家最有决定权的人,她盯着朴正禹轻轻开口。
吴栖“我想回趟之前住的地方,把我弟弟接出来。”
她之前住的地方无疑是边伯贤的家,饭桌上一阵沉默,所有的视线都落在朴正禹的身上,等着他决断。
朴正禹没有表现出极大的反对,温声建议道:
朴正禹:“我可以让管家去接他回来,之后就住在朴家,和你一块儿。”
吴栖愣了愣,她没想到朴正禹竟然连吴世勋都愿意一并照顾着,她下意识便道了谢,
吴栖“谢谢朴先…”
话音戛然而止,吴栖窘迫的一僵,好在他仅是笑了笑,似乎并不介意。
她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半天后才提声说道:
吴栖“谢谢您,可我将亲自去接他回来,可以吗?”
朴正禹低头思考了一阵,他点了点头,退一步道:
朴正禹:“可以,不过让你大哥陪你一块去吧,已经不早了。”
外面早就华灯初上,朴家只有外人变成了家人,却无他人来访。
吴栖抿着唇,欲言又止,朴正禹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低笑出声,看向埋头玩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朴灿烈。
朴正禹:“灿烈,你哥忙一天了,你陪你妹妹去。”
朴灿烈:“啊?”
朴灿烈猛地抬起头,正对上吴栖的注视,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没有半分求人的意味,可他偏偏拒绝不了。
他别扭的移开目光,佯装一脸不耐烦的看向朴正禹,讨价还价。
朴灿烈:“我陪她可以,但是我要哥把他那辆大G送给我。”
朴成衍:“你个臭小子。”
朴成衍笑着朝他挥起拳头,却是不轻不重的落到了他的肩上,
朴成衍:“净会捡便宜,拿去拿去,送你了。”
城市的神奇之处就在于黑暮降临下的夜景比阳光明媚时还要璀璨华美几分,恍若素面朝天的美人化了彩妆,更为的光线夺目。
太空灰的大G疾驰在江中绚丽的霓虹之下,吴栖记得边伯贤也有一辆大G,不过是耀岩黑的,更加冷酷些,两辆车的内置和型号并不同,可她莫名就是想到了他开着大G带她去看星星的场景。
车间放着躁动的金属乐,朴灿烈的心情说不上好,连着遇上了三个红灯,他用力踩下刹车停在白线前。
等待的间隙他也只是撑着脑袋没有跟她讲话,眉头紧皱着,臭着一张脸。
吴栖摸不透他的态度,是因为他难以接受她突然转变的身份,还是别的。
红灯转绿,车子再次驶动,一阵推背感挤压着她胸腔,她下意识揪紧了安全带,她输出一口气,偏头看向他的侧颜。
吴栖“如果你不想我进你们家,我之后会——”
朴灿烈:“你脑子有病,我不想跟你讲话。”
朴灿烈语气极差的打断了她的话,他睥睨了她一眼,继续看向前面的车尾,冷淡道:
朴灿烈:“你自己想,我为什么生气。”
吴栖抿了抿唇,低着头沉默的抠着手指。
她安静了,他反倒是不乐意,朴灿烈关了音乐,不耐烦的按下喇嘛催促面前贴着实习标志的大众,他不悦开口:
朴灿烈:“你以为我介意你是我亲妹妹吗,我心眼就那么小?连同胞的妹妹都容不下?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自己去接吴世勋,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别人。”
吴栖深吸了一口气,她咬着唇瞥向窗外,眼角飘红。
耳边清晰的传来他的冷哼声,之后的路上,他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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