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有些乱,服务员正好在此时上了甜点和咖啡,吴栖的手肘不小心碰翻了餐盘,咖啡杯噼里啪啦的倾倒在地,破碎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吴栖鞋子被冰凉的咖啡溅湿,她立即抽过了纸巾蹲下身擦拭。
服务生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处理着狼藉,一阵脚步声急促逼近,吴栖注意到落入视线里那双黑色的华伦天奴高跟鞋,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您没事吗?有没有受伤?”
女人的嗓音微亮,辨识度极高,牵动着骨髓里一段沉寂的记忆慢慢苏醒,吴栖擦拭着鞋子的手突然僵住,她慢慢抬头,震惊的视线一寸寸的从她身上那条黑色套装往上看去,直至撞入那双带着歉意的杏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女人眼底的歉意骤退,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也卸的干干净净,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褐色的瞳孔颤动,复杂又痛苦。
吴栖撑着膝盖从站起身,她直视着面前成熟知性的女人,第一次觉得江中竟是如何的小,故人接踵而来,无论好的还是坏的,迎得她猝不及防。
她吸了一口气,扯着嘴角淡淡道:
吴栖“童小姐,好久不见。”
洗手间里,童恩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毛巾示意她溅上咖啡的裤子,吴栖低声道了谢,随意擦拭。
童恩一身干练装扮,和其他的服务人员区别开,刚才离开前又听到那个男服务生叫她店长,她有些意外。
吴栖“你是这家店的店长?”
童恩:“嗯。”
她打开水龙头随意洗了手,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抬头对上镜子里吴栖的视线,眉峰横平:
童恩:“出了那种事,坐过牢,我又怎么可能回理疗院。”
吴栖皱了皱眉,她听得出她语气里明显的讽刺,她将手上毛巾折好放到台沿,疏冷道:
吴栖“替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不是每个成年人的本分吗。”
童恩:“买单?”
童恩冷嗤出声,她猛地看向她的侧脸,眼尾发红:
童恩:“你到现在都还觉得你弟弟单纯?”
吴栖不理解的对上她猩红的双眸。
童恩却没有再说下去,她自嘲了一声重新站直了身体,她撑着洗手台深深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她轻轻呼了一口气。
童恩:“自始至终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该。”
话毕,她转身走出了洗手间,那道清瘦的身影落进吴栖的视线里,短促又决绝,亦如一现的昙花。
吴栖收拾好自己后,店里已经没了童恩的身影,常娥还坐在原位上,餐桌上上了新一份的甜点和咖啡。
吃完点心后,已然过了午饭时间,吴栖想到家里还没有吃午饭的林里,在店里买了一些甜点和吐司打包带走。
虽然是同一具身体,林里却喜欢吃甜点,在这一点,比边伯贤好养活多了。
果不其然,林里一看到漂亮的甜点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尤为喜欢那款草莓蛋糕,奶油吃了满嘴,甚至沾上了鼻尖。
他的身上还穿着吴栖买的那件小熊白色卫衣,笑着仰起头看向她,吴栖情不自禁的勾着笑看着这幅画面,竟觉得尤为的不现实。
她开始意识到阴差阳错之下她又和边伯贤同住于一个屋檐下,记忆回溯到了四五年前,那里有她最为舍不得的几个月。
吴栖当初在装修房子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到会住进一个男人,当初为了尽量扩大工作区域,只装修了一个主卧,边伯贤身上还有伤,又加上他现在是个心智七八岁的小孩,吴栖没忍心让他挤沙发,将自己的大床拱手相让。
沙发太软,睡得吴栖极不舒服,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比闹钟定的时间还早了半个小时,回笼觉是睡不着了,她索性起了床。
今天要去杂志社试服装,吴栖特地化了妆,她轻手轻脚的打开卧室的门,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形,他睡觉很安静,吴栖仅能听到微弱又绵长的呼吸声。
林里贪睡,边伯贤割舍的睡眠大多都弥补到了他的身上,吴栖轻轻关上门,去厨房给他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放到桌上,用罩子罩了起来。
七点半时,时薇准时按响了门铃,吴栖指了指工作室,说道:
吴栖“衣服我整理好了,在工作室桌子旁边的衣架上。”
她又想到什么,连忙转身叫住她,提醒着:
吴栖“动作尽量轻一点,我养了只小狗,在房间里睡觉,别把他吵醒了。”
吴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说谎不打草稿的,一想到那双通红的下垂眼,她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小狗。
时薇对她好端端突然冒出了一只宠物百思不得其解,但好歹是老板的私生活,她便没有再管,只是在将服装拎出来时问了一句是什么品种的。
吴栖噎住,她对宠物了解的不多,一时想到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的柯基,顺口答道:
吴栖“柯基。”
时薇霎时瞪大了眼,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时薇:“吴老师,下次我来的时候能摸摸吗?”
那怕是不行…
吴栖尴尬的扯出笑,推着她出了门:
吴栖“下次再说吧。”
她们前后进了电梯,吴栖按下一层的按钮,转头看向提着衣服的时薇。
吴栖“顾木西试衣的时候,你帮我去附近的手机店买一部手机吧,顺带装张卡。”
她不放心把林里一个人丢在家里,也怕他孤独,总该有点什么联系,她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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