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吴栖便带上了口罩转身快步朝大门走去,四周寂静无声,满目都是疮痍,吴栖却没了刚进来的彷徨和恐惧。
她出了大门,低着头挡住红肿的眼睛径直走下楼梯。
她一口气跑出了住院部,胃里涌上一阵反胃,她脚步蹒跚的冲到一棵树下干呕起来,疲倦的大脑生疼,空荡荡的胃吐无可吐,她呕的满脸都是生理泪水。
吴栖扶着膝盖慢慢的蹲了下去,她闭着眼安静的调整崩坏的情绪。
她跟边伯贤说的不是谎话,自从他被带走之后,她几乎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身体早就扛不住了。
一阵脚步声渐渐逼近,停在了她的身边,吴栖睁开眼,一条折叠成规矩方形的手帕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吴栖抬头看了眼鹿晗,继而慢慢接过他手里的手帕。
她擦开了脸上的泪渍,无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吴栖:“谢谢…”
鹿晗:“走吧。”
鹿晗收回视线,朝一旁早已等待许久的那辆黑色大众走去。
吴栖坐上原来的位置,她看着窗外往返相同的路边街景,每次想到被关在疯人院的边伯贤,她便不由眼底发酸。
她看向鹿晗,他始终波澜不惊的样子,吴栖极少从他的脸上看到以外的表情,他甚至没有问她谈判的结果。
吴栖:“如果边伯贤不同意,那——”
鹿晗:“他会同意的。”
鹿晗打断她,他笃定的接上她的话,视线始终落向窗外,那些掠过的景倒映在他的眸里,被他厌怠的神情加工的失了色彩。
鹿晗:“过几天我会找机会把张艺兴带进去,给他进行催眠治疗。”
他闭上眼靠上椅背,显然不愿再多说下去。
吴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跟四年前相比也变了样,虽然一如既往的清瘦但是也更为憔悴了,鹿晗跟边伯贤应该差不多大,她却借着路边的光看清了他隐没在黑发下的几根银白发。
车子在她的小区门口停下,吴栖已经换下了那身白大褂放回纸袋里,她推开车门,关门前犹豫看向始终闭眼小憩状的男人,踟躇了一路,终于还是将憋了许久的疑惑问出了口。
吴栖:“鹿晗,你究竟是哪一边的。”
闻言,他睁开眼淡淡看向她。
与边伯贤那种令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不同,他的目光是赤裸裸的冰冷,与那张温润温柔的脸大相径庭,仿佛对世上的任何人都不加关心,皆是过路人。
路边的光影打亮了他的侧边脸,他冷清的嗓音混淆着车鸣声闯入耳畔。
鹿晗:“我不忠于任何一边,我只为了我想完成的事情。”
最终,那辆黑色大众扬长而去,空气中灰尘混合着尾气冲了鼻腔,吴栖望着消失在街头的红色车尾灯,直至眼底发酸了,她才敛了神。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很难去想象,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值得他背负背叛,将自己置身于踽踽独行的险境,后无退路,只能一往无前,哪怕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今的鹿晗,让她觉得他很孤独,也很疲惫,强撑着的那根弦,早已绷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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