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栖的睡眠这些年总是很浅,她有时总会在睡不着的夜晚怀念十几岁那会儿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早上大门口外细微的走路声和重物碰撞的声音轻易的将她从浅梦里扯了出来。
她头疼的抓了抓头发,翻了个身埋进被子直至起床气下去了些才磨蹭的起床。
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让她深深叹了口气,她现在的状态就是熬最晚的夜,敷最贵的眼霜。
吴栖换衣服时无意看到衣柜里积灰的运动套装,她看了眼阳光明媚的窗外,十一月底的太阳再怎么刺眼也比不上盛夏的威力。
她换上运动服和运动鞋,扎高了马尾,戴上耳机出了门。
门口立着一个原木书柜,保护膜只拆了一半,几个工人来回进出,陆陆续续的家具被送进她对面公寓里。
吴栖在这住了三个多月了,对面一直是空着的状态,如今突然多了个邻居令她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道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瞥见那件家具,都是价值不菲的品牌,多为深色系,主人的性格大概也比较沉稳。
吴栖收回视线走向楼梯。
距离小区五百米处有一个自然公园,清晨附近又不少早起的锻炼的人,上到老人打太极,下到小孩玩滑板,今天是周末,人格外的多。
吴栖来回跑了半个多小时,她看了眼运动手表显示的数据,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做好拉伸后慢慢散着步原路返回。
小区楼下的搬家公司还在,车前站着一个穿着深蓝工作服的工人似乎正在和谁说着什么,吴栖逐渐走近,那道身影缓缓暴露在眼前,她穆然顿在原地。
边伯贤接过男人递来文件,快速的浏览后在右下方行云流水的签了名,他将签字板连同签字笔一同还给男人时,无意瞥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女人。
他一顿,歪头勾起一侧的唇角。
吴栖突然觉的十月底的阳光比盛夏的浓阳还要晃眼。
卡车启动,从他们之间穿梭而过,两人之间不过相距了五六米,再无阻隔。
边伯贤穿着休闲的白色针织毛衣,下面一条宽松黑色长裤,单手揣着的兜,姿态慵懒,他嘴角噙着的那抹淡淡的笑意令吴栖无法忽略,不知道是不是跑的有些累了,她的呼吸始终的平缓不下来。
他骤然收敛了笑意,三步并两步的朝她走近,不等吴栖反应,他二话不说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扯进了怀里,与此同时,一个篮球砸向吴栖刚才所站的位置,边伯贤抬手一档,篮球朝一侧飞了出去。
十几岁的青涩男孩接住球,和朋友远远的朝他们道了个歉,吴栖听得很不真切,耳膜几乎要被疯狂跳动心脏震得发痛。
男人的身上环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有些陌生,不是香水味,而是沐浴露的香气。
她想到跑完步流了一身汗,连忙推着他的胸口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她不自然的挑了挑额前的碎发,闪躲的移开视线。
吴栖:“你怎么在这?”
边伯贤没有揭穿她的变扭,将手踹入了裤兜:
边伯贤:“我今天刚搬到了这里。”
吴栖一愣,想到公寓对面进进出出的深色家具,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蹙着眉看向他:
吴栖:“你住哪间?”
他轻飘飘的笑了笑:
边伯贤:“你对面那间。”
昨天还郑重声明最近不要见面的对象第二天就搬到了她的对面,这种破罐子破摔的举动显然不是边伯贤的作风,吴栖沉默了许久才问道。
吴栖:“为什么搬过来。”
边伯贤:“离得近。”
吴栖第一个反应便是他说离公司比较近,她反驳道:
吴栖:“江名苑更近。”
他看着她,穆然笑了:
边伯贤:“我是说,离你比较近。”
吴栖瞬间僵住了表情,他分明仅是看着她,她却觉得被他视线扫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没出息发着烫,像是在燃烧。
她十分没出息的选择落荒而逃。
她脚下生风的进了电梯,毫不犹豫的按下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合上,慢的吴栖巴不得手动操作,就在快要闭合的那一刻,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的掰住,电梯门再一次缓缓打开。
吴栖心如死灰的往旁边靠了靠。
边伯贤走进电梯,电梯门这回才真正的合上,吴栖佯装盯着角落发呆,余光却忍不住落在反光板上的身影。
他好端端的站在她的左后方,却在数秒后突然伸手朝她靠近。
吴栖受惊的一抖,条件反射的转过身缩进角落警惕的瞪着他:
吴栖:“你干嘛!”
边伯贤愣了愣,那只漂亮的手也紧跟着顿在空中,他忽的低笑出声,当着她的面从容不迫的按下了十二楼的楼层。
边伯贤:“不干嘛,回家。”
炙热的滚烫窜上脸颊,吴栖埋着脸面壁事故,连带着耳根子红透,她懊恼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愤懑的咬了咬牙。
丢死人了…
电梯停顿,直冲天灵盖的“叮”声响起,吴栖想都没想就要往外跑,她刚踏出了那条界限,身后伸来一只手扯着她的后领将她拉了回去,她踉跄的后退,即使被他托住了后腰,稳住了身体。
他垂下眸盯着她茫然的脸,腰际的手极其自然的捏了捏她的腰,一阵电流从的尾椎骨直窜往上,令她软了腿,只见他俯下身轻笑:
边伯贤:“现在还是九楼,跑什么跑。”
吴栖尴尬的与走进电梯的一个中年女人对视一眼,抬头看到了电梯门上方还在跳动的红色数字。
丢脸的事情接踵而来,她只想挖个地缝埋进去,完全忘了腰间不知不觉环上来的手,直至电梯到十二楼,边伯贤才自然的撤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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