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灾难似乎是结束了,但是难以解开的问题还有很多,那个吃人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来到村庄,那天夜里失去意识的我究竟做了什么,是怎么活下来的?
虽然很想弄清楚一切,但是阳太失去了声音,无法开口说话,我也绝对不想让他回忆起那天夜里的发生的事情,所以弄不清楚也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好,我们都还活着就好。
我们仍旧活着,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这个世界似乎很崇尚神佛,但我是不信神佛的,这在崇佛的大环境里是十分奇怪且显眼的,虽然我对此不以为意,但为了避免可以避免的麻烦,我谁也没有透露,只是沉默地否定着,家人或许清楚这一点,因为我并没有刻意掩藏自己这一点,但他们包容了我,宽容爱护着家人,因此我怎能不爱他们呢。
在我眼里,神这种东西比垃圾还要无用,它无法给人带来任何东西,不会给人类一片面包,一捧水,只会让人在清醒里又或者不清醒里堕落,而垃圾也许还能有二次加工以后能够使用的机会,综上所述,神实在是无能且不必要的。
但是假如,我是说如果真的有神昨夜里拯救了阳太的话,我会为那个存在虔诚祈祷的,不为了我自己,只是想要祈祷阳太能够安稳顺遂地过完这一生。这个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牵绊着我这个风筝的唯一一条风筝线。
我们在村子里停留了一个多月,在把能找到的残骸全部都挖出整理出来以后,全部放进了一个大大的深坑里,那实在是稀少的碎屑,又沉重得让人难以抬起。过往的一切似乎也被埋进了土里,蒙上了一层黄土的尘埃。
我们带着从废墟里翻找出的一些能用的东西能,选了个和家乡背道而驰的方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踏上了流浪的旅程。
最开始的生活当然是十分困苦的,骤然降低的生活品质,不清楚道路的方向和路线,缺少食物和水源,没有住宿的地方,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带着五岁的孩子,怎么想也不会容易。只是一路上慢慢地摸索着生活,根据植被的茂盛寻找能吃的野果,顺着河流在小塘边捕鱼,在大石头后面,废弃的树洞里休息,第二天迎着太阳继续向前。磕磕绊绊地熬过了最初的陌生的日子,也渐渐开始熟悉起流浪的生活。
路上很空旷,没有具体路线的道路看不到尽头,往往五六天也见不到一个行人,我们像是浮萍一般飘摇,挣扎着活着。有时候会突然想起弟弟的疑问,他问我,为什么我们不去熟悉的人家里寻求帮助呢,周围的村庄里也有很多熟悉的好心的人。
但那是不行的,不可以,如果怪物再次出现怎么办,如果怪物来复仇怎么办,我们不确定那个怪物有没有族群,也不清楚那个怪物突然出现的原因,因此就算只有一点不幸的可能,也要避免这样的收割人的生命的苦难再次降临,那是活着的灾厄,不该存在于世的罪孽。
路并不好走,说是路,其实只是踩踏的人多了一些,形成了一条小道,不适应长途徒步的脚底,水泡长出来又被磨破,再长出再磨破,最后变成了厚厚的茧,就像我们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风餐露宿也一点点开始习惯起来。
但是阳太仍然无法发出声音,当然也无法开口说话,不行啊,我想,得去有人的地方才行。人终究是社会性的生物,没有同伴的孤单会把人折磨得发疯,流浪的生活没有办法带给孩子安慰。得给这个孩子更好的更安稳的生活才行,不能再继续做游荡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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