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盟友

人见城

城池上空涌动着厚重的淡紫色界壁，随着外来者逼近浮现出丝丝缕缕、却又厚重坚韧的羽线网。神乐将飞羽压低，速度没有丝毫减缓，结界在两人撞击的瞬间张开笔直狭窄的通道，又在身后急速合拢。下方是淹没在瘴雾中的石垣和木墙，像是浸泡在浑浊泥水中的礁石，透出模糊的灰黑色轮廓。风使和黑巫女穿行其间，像是在蛛网密布的胶体中穿行的飞蛾。

“真是致密的结界。”

黑巫女跪坐在羽毛上，音色低沉地赞叹了一句。

神乐并没有答话，她在飞行前就察觉到了老妇与枯瘦外形截然相反的沉重。她们在空中飞行了两炷香的时间，风使一路急速飞行，半空遭遇两次强气流和五次高速急转，换做普通人早该吐的昏天黑地。现在周围遍布浓厚的瘴气和妖力，然而老妪始终波澜不惊地坐在身后，裸露在外的面部散发出老态龙钟，却又波澜不惊的沉稳。皮肤依旧干瘦枯朽，在如此强烈的瘴毒下，却也未见丝毫的腐蚀和伤损。

这个上岁数的老家伙只是看上去衰老，实际体力只怕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强。

风使不再迟疑。

“老太婆，抓紧了。”

她说了一句，羽毛旋即压低，朝着中心御殿急速驶去。

本殿

整座城只是用石料和原木搭建出简陋土基，又在基座上用妖力和幻术凝聚的虚假建筑。这是黑巫女进入结界后立即察觉的事情，城内没有天守和渡橹，曲轮也只浮现出三成，视线中只有御殿和石道，其他部分彻底淹没在黑紫色的瘴雾中，像是被恶灵吞噬又重现人间的鬼城。

城的主人没有将老巢暴露给她的诚意，到也没有摆出用这种程度的障术便想欺瞒她的意图。因此她也并未就此撤手，由着风使带路，慢吞吞地踏入城中。

御殿内部是会客用的书院造，虽然是假城，但主人给足了会客的诚意。广间用屏风和障壁划出整齐的隔层，铺设叠敷和软垫，内室两侧悬挂细竹帘幕。男子斜靠着木连窗，单手撑地，以一个略带休闲和随意的姿势坐在地上。衣着也是居家时的团鹤小袖，黑色卷发用布卷简易扎束，略带松散地从双肩披下来。

城主并没有用正式的礼节接待客人，即使是有公室身份的诸侯，用这样的态度会见她也算相当轻慢。但椿并不是太过拘泥细枝末节，因此也没有任何不悦或恼怒，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男子毫无疑问是奈落，妖力和身旁的神乐极为相似，但显然更加浓郁，毒性也更为强烈和致命。边上是两个侍奉童子，女孩是镜妖但没有妖气，怀中的镜面雾蒙蒙一团，似乎是被封印了视感。男孩则完全是普通的人类，从气息和筋脉看也绝非修行邪法的妖童。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可以腐蚀妖怪的剧烈瘴毒，然而男孩始终安然无恙地侍坐在一边，随着椿进入内室，男孩上前，在客座铺设老年人专用的软垫。端送茶水时，椿察觉到了他体内的两重防护，一重是男子施加的妖力结界。另一种居然是巫女净化毒素的护身灵符，内部净化力量环绕周身，散发出让她相当恼火的熟悉。

随着椿在客位前坐定，风使将扇子别在腰间，歪过一侧头。

“人我找到了。”语气里带着终于摆脱麻烦的轻快。男子从始至终都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

“先退下吧。”他平静地说着，神乐旋即挨着信正坐下。奈落转过头，看着面前近乎朽木般的苍老妇人。

“黑巫女，椿。”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五十年前，与桔梗齐名，并与之战斗过的师门院守……世间的事总是变得很快，她死了，而你成为了黑巫女。”

“最危险、也最强的那种。”

老妪抬起眼睛，灰黑色瞳孔内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凝结霜冻的黑色岩石。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你知道的真清楚。”声音依旧沙哑苍老，听不出任何波澜的情绪。

“你漏夜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奈落侧过头微微一笑。

“是桔梗。”他说。

“她的灵魂转世了，变得非常的麻烦。”他说着略略坐正身体。

“我需要强大的巫术和诅咒，你那邪恶的力量，愿意为我所用吗？”

老妇抬起一侧眼皮。

“奈落，”她低声说道。

“借给你力量，我又能得到什么。”

“就给你四魂之玉，如何。”

男子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眼底同样是轻描淡写的泰然。

•

边上的信正和神乐同时露出诧异的神情，但还没等两个人消化掉话语中的意思，年老的巫女低下头，肌体内部涌动起诡异却又迅猛的响动。

灰白的头发随着身体内部的气压蓬蓬地绽开，伴随着骨节生长般的延展，老妪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天覆地的变化。干皱枯朽的皮肤急速收缩延平，浮现出水玉般光滑紧致的润泽。扭曲的手指收拢正形，拉出葱管般修长坚硬的指甲。隆起的驼背在咔咔的扭动声中迅速塌陷回落，又重新挺直拉伸出笔直的修长身形。手臂、脖颈、双肩、腰肢。苍老的皮囊在半柱香的时间彻头彻尾转变外形。黑巫女再度坐正，映入眼帘的，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十九岁年轻女子的美艳形态。

奈落终于露出谈判时会见正主应有的郑重，很认真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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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正见过妖怪，但这种能力的人类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前是极其美貌的年轻巫女，纯黑色狩衣上用暗银线绣出繁复的松鹤花纹。而那些原本突兀的描绘在老妇脸上的妆容，现在也变得无比贴合，透出略带妩媚、却又刚厉阴狠的青春娇艳。唯有长发还是白色，却也不再是属于苍老之人的枯黄干朽，而是丝绸般滋润亮丽的雪白色。

“四魂……之玉，”她说着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微笑，声音极其悦耳。

“果真都在你的手上。”

除了神无还是一成不变的呆板，其他两人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女子。椿显然对两人的反应极其满意，唇角是没有丝毫掩饰的傲慢。

神乐憋了半天，终究还是说出来。

“老太婆变的妖怪？”

椿面色一沉，转过头冷冷地看了风使一眼，双靥是少女的娇嫩，神态和气场却依旧带着老年人的傲慢。

“注意你的口气，这是我的本来面貌。”

信正默不作声将碟子里较为甜烂的栗羹端走，再回来时改换了时下女孩流行的酸梅和甜酒圆子。椿对此全然不在意，注意力重新转回原处。

“四魂之玉，真的在你的手上吗？”她再次问道，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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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微微地蹙起眉头，老妇的外表只是在人类世界的伪装，这一点他在最开始就清楚。但真容……是为了永葆青春，将灵魂卖给妖怪了吗……还是不怎么样的妖怪，反过来被她压制命门变成了生体式神。

不过显出真容已经是很大的进步，既是某种实力炫耀，也代表了某种真实的诚意。妖穴被她寄养在右眼，除了蛇神犬神还勉强能拿得出手，就只剩下一大堆不入流的杂妖……

这女人一定渴望更加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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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在一片寂静中缓慢地开口。

“乱世中拜求我的诸侯很多，威胁和欺骗的也很多，每笔账我都收得回来……”她用两只眼睛牢牢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既然你说有，就先给我看看。”

奈落很干脆地从衣襟内取出即将成型的粉红色圆玉，这是他从最开始就打算给出的东西，自然没有推脱的必要。黑巫女眼底闪过明显的动容，却并没有立即接过去，之后她抬起头。

“奈落，你的目的是什么？”她问道。

“仅仅是诅咒转世，绝没有这样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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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边上的男孩取出一捆卷轴，装在漆盘里送在巫女面前。

“桔梗的转世，是一个叫做日暮戈薇的女人。”奈落缓慢地说道。

“只是她并不完全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而是生活在不属于现在的将来，也许在几十年，也许几百年之后……现在她回到了那边。”

“但我现在就要找到她。”他说着低俯下身子。

“穿过时间也要找到的那种。”

“能做到吗？”

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随着话语眉头越皱越深。

“诅咒都需要代价，可那种穿透时间的咒怨……不是一般力量能做到事情。”

奈落很温和地微笑起来。

“所以在四魂之玉的基础上，还送了你另一份礼物。”

“封印在多宝塔中的，鬼的力量。”

“普通体质的你无法驾驭那样的力量，但有了四魂之玉，化为己用想必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椿的神情间是不加掩饰的意外和惊喜，奈落却在那刻握住手，将玉收了回去。然后他看向边上的信正，男孩再次从衣袋里取出属于两份巫女的神牌，整齐码放在漆盘上。

“但现在神社属于我，想得到塔中的鬼，就要答应我另一件事。”

“在吸收那个上岁数的老家伙前，我要在边上，看到全部的过程。”

•

命牌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牡丹和红叶，看起来是师父收留的关门弟子，只是椿对此全然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在乎她们的死活。

是想偷师吗……果然是半妖的天性。

椿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早在进入内室的那刻，她就察觉到了这个名为奈落的半妖身上，极力压制却始终无法彻底掩盖的人类气息。如果她没有判断错，他显然是普通人类用邪念造就的聚合性半妖。

如果先前她还有顾虑，现在她一点都不会再迟疑。半妖向来都是不人不鬼的贱血，聚合体更是最低级的、制药都排不到中品的杂牌货色。能用更精粹的妖或鬼改变本体，又能保持原本的意识，这对任何这类型的半调子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也难怪他会用四魂之玉做交换。

“那就一言为定。”她说道。

奈落旋即松手，粉红色的玉落入椿的掌心，变成略略发紫的幽粉色。巫女端详着手中的玉块，显然对此次的交易极为满意。末了她抬起头。

“既然如此，那就两件事一起做好了。只是那座塔是百年前师门亲手布置的封印，破解可不容易。算下来……我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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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日暮神社

厨房里流水冲洗碗筷的叮当声，戈薇整理了房间，正在和母亲做家务。少司命坐在御神木下，对面加盖了屋舍的食骨之井，井口同样封着一层闪亮的火焰。

戈薇和剧情一样留在了现代，只不过这次她不是赌气，而是被少司命硬生生困在了老家。不过也许是被骂开了窍，女孩再没提过要回去的事。而是主动帮家里做起了了家务，认真上课学习补作业，晚上还给弟弟指导功课。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两天姑娘主动过头了，一家人反而都给吓的不轻。戈薇老妈和爷爷背地里找了她三四次不说，就连草太最后都半夜敲她的门。

“姐姐和犬夜叉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闹矛盾了吗？”

少司命不好真的把实话说出来让犬薇撕破脸，只说看过命格她必须留在现代。虽然整件事少司命也没说错，但终归是她自作主张棒打了鸳鸯，女孩不知是心里有怨气，还是暗怀想法，这两天一直都躲着她。少司命自己也很识相地躲了出去，每天大早就出门，不到深夜绝不回来。

•

四魂君踢着脚下的石子。

“这都两天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犬夜叉现在可是和桔梗24小时待在一块……”他难得换了正式的口气。

“我知道你不喜欢奈落，可我知道你更不喜欢犬夜叉，那你现在把戈薇押在这儿……万一……”他憋了半天。

“那就全完了你懂不懂。”

草地上停着好几只从附近公园飞来的鸽子，少司命将面包揉成碎末，撒在地上。

“真要前女友哄上两句就能放下一切过日子，这毁三观的男主和剧情也没啥子看头。横竖都是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

“我原本是想让桔梗躲开他们，看犬夜叉那态度我算是明白了。”

“戈薇一天不做正儿八经的正宫娘娘，桔梗就一天都得挂树上风干。”

她说着把面包彻底揉成碎块。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捅在最致命的地方，彻底了断了，她才能真的放下了。”

对于桔梗这种坚守道德和底线的美强惨女二，无论自身还是剧情，都不会给她主动变心的机会。犬夜叉一天在心里放不下她，她就绝对不会开始新的生活。只有彻彻底底、从道义、从名分、从内心促成犬薇，才能从根源彻底分化犬桔。而如果真要焊死官配，那么戈薇在行为上就绝对不能有任何被人诟病的黑点。桔梗死缠烂打活埋人的黑料被她抹了个干净，那么接下来要洗的就是戈薇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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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命对戈薇印象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她从不是撒娇卖乖窝里横，遇到敌人就怂流泪的傻白甜，即使是这种恋爱至上的少女漫，也属于头脑智商战力都在线的角色。无奈桔梗是在太强，各方面比较她总会相形见绌，因为三角恋讨厌她的人相当不少。而她被诟病最多的，恰恰也正是修罗场。

在很多偏爱桔梗的粉丝眼里，戈薇以转世身份夺走属于桔梗的一切本身就很让人不爽。修罗场中明知犬夜叉心里想桔梗，却自己忍气吞声上赶着回来，以“因为我还活着”心安理得地做“插足者”，更是让很多人觉得她又舔又立。

无论为女孩出口恶气收拾教训不开窍的小男友，还是保全官配的名声，小三这个名头是打死不能让她再背的。如今选择权被她两巴掌扔给了犬夜叉，无论是不是烫手山芋两头难做，在男孩子自己没能确定要追的是谁，真正喜欢又是谁的时候，女孩绝对不会主动回去。而且就算不回去，也是少司命从中作梗当恶人，不管他俩的事。”

“那你现在算不算是三边不是人！”

“认真说四边，奈落现在杀了我的心的有。”少司命说着把嘴里的草杆吐地上。

“所以说这就一脏活，也就我疯了才办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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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狠狠闹一场也好，也好让犬夜叉有点危机意识。不然每次都是戈薇让，成什么体统。”

横竖桔梗最后是要嫁到别家的，好不好也不归他管，况且他也从来没能管的住。或许是人类共有的劣根性，男女人在感情上总是珍惜得不到和错过的人，又因此对已有的身边人视而不见。昔日三家开场子撕对角，都是桔梗一去不复返，戈薇虽然时不时闹脾气冷战，但终究是个随叫随到的主。这种落差潜意识会让犬夜叉形成一种：“桔梗再也回不来所以要补偿怀念，戈薇一直在身边可以慢慢补偿”的虚假安全感。

但现在戈薇却成了那个被暴力带走，永远回不来的人。而欠扁的是，只有戈薇真的回不来，还完全是因为犬夜叉自己的错误，他才能彻底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么，能不能承受失去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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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少司命也不是完全为了戈薇，剧情里犬夜叉直到大结局才正式承认了自己对戈薇的爱，承认两人的恋人关系，而这是少司命最不想看到的。而在这种青黄不接的时间段焊死官配，就必须由他们两人亲自承认犬薇关系的合理和正当，亲手终结过去的情感。只有这样，她才算是真正与过去断裂的自由人，能够毫无顾忌地开始新的人生，否则她的条条框框会一辈子束缚她，逃不出日后痴情身死的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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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魂君沉默了好一会儿。

“犬夜叉，”他说道，“他不是个轻易能放下旧人和过去的人。”

“我知道，所以有些事只能让桔梗去做。”

她说着从纸袋里拿出最后一片面包。

“外人说再多都只是建议，解铃还须系铃人吧。”

有些事终究因桔梗而起，也终究只能由她终结。

四魂君依旧低着头。

“可是……如果犬夜叉想的是桔梗呢？当初他可是想过要找戈薇，是戈薇自己回去才摆平了这件事……”

“如果他俩下定决心好好过日子，那又该怎么办？”

少司命只是懒洋洋扔了最后一片面包。

“不会的。”她很笃定地说道。

“我倒是挺担心犬夜叉会选桔梗。但是桔梗……我知道，如果她看透了也明白了，就算犬夜叉真的会好好对她，她也绝对不会这么过下去的。”

“让他们处一处也好。”

“他们总是怀念过去，遗憾自己再也没机会，不如索性真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他们能明白物是人非，或许能真的彼此放下。成全自己，也成全别人。”她抱着胸看了身边的四魂君一眼。

“至于其他你真不用担心，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二能在女主和剧情的眼皮底下用暴力抢男主，还能抢成功的。”

少司命认真地看着四魂君的眼睛。

“她不是没鱼虾也好的人，也不是接受怜悯和愧疚的人，她真正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爱，否则她当初也不会选择离开他。”

•

四魂君看着啄食的鸽子。

“这么做对她算不算另一种残忍……让她再次被抛弃。”

“算吧……但世间的事都很难说，失恋这事和拔牙差不多，不狠狠痛一场，就得日久天长的难受。人总要为将来打算，如果她一辈子情根都扎在过去，更没有好结果。”

“我明白了。”四魂君说道。

“放心，这段时间就让戈薇好好待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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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个最重要的我没说，”少司命叹口气

“我估摸着椿那个老妖婆马上也要整幺蛾子了，戈薇心法只学了点入门式，下井就得被蛇咬……还是等她把该学的都学熟了再说吧。否则冒冒失失回去那是找死。”

少司命说着掏出采购单。

“巫蛊的时候就比原来麻烦，这姑奶奶肯定不是个吃素的。保不齐要出阴阳家的招，那光靠符纸什么的可顶不住……我手头上货也不全了，先把东西补全了比较好……好些还得回事务所领批货……这帮人真TM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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