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野宫家

在野宫家豪华的别墅中，百合子和繁子焦急的在家里等待着康之，瑞人和藤田，如此大的雨他们难道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吗？

“真是的，那么大的雨怎么毫无征兆的就下了，早知道今天不让老爷他们去孤儿院了”繁子从以前就想找一个孤儿给百合子当伴读，当贴身侍女，因为作为华族的大小姐，应该得体贤淑，可是百合子却像一个野丫头一般，到处奔走，经常被繁子教育，但是依旧没用，最让繁子和康之头疼的是百合子不喜欢读书。

而且繁子选给百合子的贴身侍女，百合子一概不喜欢，要么就是太木头人了，要么就是身上不好闻，繁子也是头疼死了，哪里能找到能让百合子满意的佣女。

由于等到半夜都没有等到康之回来，繁子让百合子先去睡了，自己在客厅等着，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看到了康之和瑞人满脸的愁容回来了。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繁子小跑着上去给康之擦了擦身上和脸上的雨水，瑞人在一旁也只是旁观这一切。

“其实……今天我开车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小女孩”

听到这里繁子手里的手绢猛的掉到了地上，震惊的看着康之，“怎么会，藤田呢？为什么不是管家开车！”繁子似乎很生气尖叫着想要找藤田的身影。

“不…不是藤田的错，是我自己要开的，可能…是喝了酒才变成这样的”康之揉着自己的头发懊悔的说着。

“那，那那个小女孩呢？”繁子颤抖着嘴唇说道，生怕听到被撞死了的消息。

“现在藤田在那里守着，幸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明日应该就会醒过来”康之这样说了之后，繁子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脚下一软，被康之接住了。

“瑞人呢，有没有受伤？”繁子终于开始关心瑞人了，瑞人只是温柔的笑了笑，那张貌似天仙的脸浮现了一些看不透的表情。

“我没事，母亲”

“那就好……你们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后来在雨声的洗礼中，野宫家在不安中进入了长眠。

……

…

斯波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晃醒的，在一条很大船上，这里透露着阴暗潮湿的霉味，斯波睁开眼睛之后脑袋十分的疼痛，一个老头抽着烟看着醒过来的康之。

“你醒了小子，你都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两天…两夜？”

“是啊，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却还有呼吸，真是命大啊”

听着老头的语句，斯波的头十分的晕，甚至老头的声音都模糊了许多，忽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张脸，让斯波慌张的找了起来。

“喂喂你在找什么呢小子”

“……你，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十岁的小女孩？”

老头奇怪的看着斯波，“什么小女孩，那么黑的天，下着大雨我就看到你一个人，你嘴里还嘟囔着救你”

“阿澄…阿澄…”斯波嘴里一直念叨着澄花的名字，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外面却只是一片黑暗还有大海海浪拍打着船的声音都让他如此的恐慌，自己和澄花走丢了…

“这里是哪？”斯波冷静了下来问老头，老头明显很不爽。

“喂，臭小子，我救了你，你居然谢谢都不说就发疯一样到处乱走，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老头抽着烟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就在这时斯波居然跪了下来。

“求求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但是我和我最重要的人走散了…”老头也许是没有想到斯波会突然跪下求他，老头怔了怔然后看着这可怜的孩子自己也叹了口气。

“这里是九州，我看你很能干的样子，才救了你，我是做船商贸易运货的，你要跟我一起干吗？”老头这样说着，斯波看着老头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的，看着漆黑的夜空，在海平面逐渐露出的夕阳一线，自己要有钱，有钱才能离开这里才能找到澄花。

他这样想着。

澄花浑身疼痛，麻药劲过了之后自己还是晕头转向的，胃里面好难受感觉好想吐，头也是疼痛不已，眼睛还很疲倦睁不开，只听到身边有一个男人在和另一个人交流。

“医生，她还好吗？”

“幸好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她脑袋里面有血块，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车祸撞到的，可能会压迫到神经，但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表现，还要等她醒过来再说”医生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那名男子端详着澄花的脸，分明就是那天在药店遇到的那位小女孩，她…似乎是花街的是吗？

这么小的孩子？

就在藤田盯着她的时候，澄花长长的睫毛煽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布满泪水的眼睛，眼前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在自己面前。

“你醒了？”

“……”澄花没有力气说话，只能逐渐等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过了一会眼前清晰了起来，看见的是那天在药店门口的那名男子，那位让澄花一直惦记着的男人。

“是…您？”

澄花的声音细小，但是藤田还是听到了，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把澄花轻轻的扶了起来，能让澄花更舒服一些，“是您…救了我吗？”澄花充满感激的看着藤田。

“不…按理来说应该是我撞了你”藤田的脸自带着一些忧郁，不知如何形容，他的魅力，也许就在他的忧郁成熟上。

“啊…是吗？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没想到又活了”澄花有些苦恼的笑了笑，其实当时自己已经想死了，只是又被救活了。

“啊对了…您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一起的大哥哥？”

“大哥哥？这……没有”藤田仔细思考了一下，确实是没有看到除了她以外别的人。

“……又走散了吗？”澄花一个人低着头嘀咕着，自己的家人一般的人都一个一个离开了自己，这种孤独感又再一次袭来比任何伤痛都要来得快。

“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行为，我不是故意去撞你的”藤田一个人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澄花看着藤田，有些愣住了。

“这有什么办法，您也不是故意的…”澄花这样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神有些空洞，藤田不知该说什么了，担忧的看着澄花。

“我叫藤田均…你呢？”

“我叫澄花，我没有姓，叫我阿澄就好了”澄花不愿意将老鸨的姓告诉藤田只能这样说。

“没，没有姓？”藤田有些疑惑看着澄花。

“嗯，我是孤儿，我记得我叫澄花，其他的不记得了”

“抱，抱歉！”

藤田有些冒昧的道歉着，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惨，这么小就在花街，浑身是伤，脸颊上还发肿，看来是被人打的，脖子上也有红痕，还被车撞了，能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

藤田好似是想起什么一般，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了澄花的手中，啊……是掬子姐姐给自己的荷包，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呢？摸起来像是一封信一般。

澄花一直在向藤田道谢，但是藤田却觉得澄花变成这样都是他们的责任，一直在推脱，最后澄花银铃一般的笑声响了起来。

“藤田哥哥真是的，为什么要跟小孩子争”

“藤田……哥哥？”藤田稍微有些愣，好看的脸上浮现了一些看不懂的表情，似乎是为难。

“啊…不喜欢吗？好吧，藤田先生”

藤田好像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在这时门打开了，一行陌生人走了进来，是一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看起来像，女儿长相标致，看起来以后会是一个大美人，而儿子更是长得精致，不像是男孩子的长相，夫人美丽又优雅，老爷则是看起来和蔼可亲。

“老爷，夫人，大小姐和少爷”藤田一一行礼，澄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藤田是他们的仆人。

澄花不知道自己该喊他们什么，只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穿着华丽是从未见过的昂贵布料，自命不凡也在此刻熠熠生光。

“你醒了终于，藤田，这位小姐应该没什么事吧？”康之问藤田道，藤田点点头。

“那就好…”繁子松了一口气这样说着。

澄花看着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两兄妹，妹妹满眼都是好奇和喜欢，而哥哥则是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瑞人也是第一次见受了伤还如此美丽的人，好似她身上和心灵都透露着一种破碎感，让人不敢触碰，只敢远远的观望。

“母亲，我…我喜欢她！”百合子指着澄花大喊道，繁子和康之还有其他人都愣住了看着百合子。

百合子挣脱了繁子的怀抱，走到了澄花的身边，小小的手牵住了澄花的手，“她身上有和我一样好闻的味道，我喜欢她！”百合子这样说着，澄花皱着眉眨了眨眼睛。

藤田这才醒悟，原本他觉得房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以为是外面的花香，没想到好像是这个澄花散发出来的。

“我想要她当我的伴读！好吗？父亲…”百合子撒娇一般拉着康之的手摇摇晃晃的说着。

“老爷……这…”繁子有些复杂的看着康之，康之面对着自己撞倒的女孩还有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们都还没有知道这位小姐的来历呢，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百合子”康子这样说着，百合子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

“那个……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家庭情况吗？或者来自哪里？”

繁子这样说着，澄花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藤田，她知道藤田会明白自己担忧的事情，她来自的是花街，不是什么正规的地方。

“回夫人，我叫澄花，我……是个孤儿，我住在…花街”

“花，花街？！”繁子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些瞠目结舌，澄花习惯了，大家都不待见那个地方，可是在晚上却又争先恐后的来，这就是人类的冷漠吧，澄花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不行，绝对不行，她可是花街的女孩”

繁子劝自己的丈夫康之，康之却有些犹豫了，如果这个女孩是花街的，肯定能懂察言观色，如果没有把她收到自己家中她会不会去告自己肇事，自己还要在政治上进行选举，这可不能……

康之摇了摇头。

“既然百合子喜欢，那么就让她当你的贴身佣女怎么样？小姐你觉得妥当吗？”

也许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以为康之会这样说，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康之，瑞人也不例外，那双美目就这么缓缓落到了澄花的脸上，她的脸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最主要的还是右脸肿了起来，看起来不像是被车撞的。

“好耶！父亲最爱了！”百合子开心得手舞足蹈了起来。

“抱歉…老爷，我…我是逃出来的，没有钱赎身”澄花这样说着，眼泪又不自觉的慢慢涌上，头越说越低，繁子紧紧的皱着眉头，看得出来繁子对她根本不满意。

“只要澄花小姐在野宫家好好干活，好好做好贴身佣女伴读的工作，我可以帮你赎身，只不过赎身的钱要从你的工资里扣”康之就像一定咬定了就要澄花来当百合子的佣女和伴读一般，繁子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反对都不行了。

澄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掉落，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连忙伸出手擦拭着流不尽的泪水。

“谢谢您谢谢您……！此生感激不尽！”这对澄花来说意味着什么，自己被当做商品不停贩卖的一生可能会在此次结束，自己不会被迫接客，再也不会看到那恶心的场面。

她一直只是想有一个，平静的生活。

……

过了几天，澄花就出院了，百合子很开心能有一个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同伴，早早的就给澄花准备好了新衣服，本来她一直哭着喊着要来接澄花，但最后还是藤田来接了澄花，藤田说赎身很顺利并没有花太多钱，大概工作个七八年就可以还清了。

因为工资扣了之后，没有算上澄花在野宫家的住宿和吃食，所以其实扣了之后也没有多少，但是澄花已经很感谢了。

“藤田先生，为什么我的赎金不是很贵呢”澄花很疑惑，按照老鸨那种人应该会大敲诈一笔才对，藤田皱了皱眉。

“澄花小姐离开的那天，是起火了吗？吉源屋”藤田开着车问，澄花点了点头。

“是的，那天火灾我才得以逃出来”澄花这样说着，得到了藤田了解的眼神。

“据说那场火灾，死了两个人，吉源屋几乎都被火焰淹没了，老鸨差了很多钱，也赔了很多钱，有好多人赎身，只要他们开价她就让他们离开，也许是差钱吧”藤田解释道，澄花心里一惊，死了两个人…？是哪两个人，会有那天自己用簪子插到脖子的那个人吗？

“死掉的人…是…”澄花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藤田思考了一会。

“不太记得了，如果澄花小姐想知道，也许可以去问一下”

“啊……好，谢谢你藤田先生，对了，你可以不必叫我小姐……我只不过是一个佣女而已，你是管家，反倒官职比我大，这样叫让我很难为情，叫我阿澄吧”澄花这样说着，藤田有些犹豫但又觉得她说得没有问题，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来到了野宫家的别墅，澄花算是开了眼界了，她一直生活在花街，会听醉酒的男人吹牛夸大其词的说自己的亲戚是华族的有多少多少资产，澄花一直没有放在心里，这一见，才知道。

醉酒之后说的那些根本不是骗人的，甚至比他说的还要豪华个好几倍，偌大的花园和院子，汽车，还有一栋超级大的别墅，西式的装修让整栋房子都显得金碧辉煌，澄花咽了咽口水，这就是华族…的显赫实力吗？

全家上下好几十个佣人，澄花完全记不清楚名字只知道他们一直有些议论澄花，澄花被安排到了住宿的地方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但是好在干净整洁，澄花喜欢这样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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