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秦初尧死在十岁那年,并非生命,而是心。”
唐雪那年抱着洛基,坐在自家大院中,语重心长地告诉唐晓翼。
唐晓翼没有回话,自顾自地擦拭银藏刀,唐雪微微摇头:“晓翼,很多事情并非你目光所及,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我知道。”唐晓翼抬起头,眼中澄澈而使人动容,“我知道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但是他的隐瞒是因为自己的逃避。”他站起身,尚且不明白心中一种闷闷的感觉是什么,“所以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他可以做得更好,但现在的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得不假。
唐晓翼一向活得肆意,周边朋友不算少。他也时常在闲暇时间找人小聚。后来再听到那个名字,是从温莎口中说出的。
羽之冒险队的资金几乎都是他和他父亲亚历山大所出,唐晓翼却很少对他客气。那天他不算开心,嘴里嘀咕着不知在骂谁。
唐晓翼刻意吓了这个娇惯的小少爷,得到了对方不爽的斥责。
温莎很不爽,得出这个结论后,唐晓翼难得耐心地问了一次。
“说到这个就来气,怎么会有那么固执的人!”
“谁?”
“当然是秦……”声音到这里越来越小,温莎似乎发觉自己的疏漏,连忙转移了话题,“不提这种事情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即便温莎很快噤若寒蝉,口型也被读出来了。
秦初尧。
唐晓翼倒是不知道这人的交际圈这么广,但仔细一想,两人似乎是表兄弟。解释得通了,他也不甚在意。
顶多是家庭纷争吧。
或许是时间过得太快,或许是他遗忘得太多,此后再没听过这个名字,就连唐雪也没再提起。然后大家一个个离开,然后唐雪也故去,然后遇到了DODO冒险队。
这个人又再次出现在面前了,不是以名字的形式,而是人。
时隔五年,就那么突兀的、逃避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自己差点没认出那人来。五年的时间转变了太多,从前的张扬竟是一分不剩,徒留不知是真是假的温文尔雅。
他为冒险奉献,虽然时常请假,却也不至于从没遇到过秦初尧。
秦初尧有意无意躲着他,他能够察觉到,却不在意。
那次也亦然,他走得很快。一声告别都不敢。
胆小鬼,就算气质变了,内心的懦弱从未改变。
他们见到了温莎,他没有看清秦初尧的表情,不过自己的表哥变成这副模样,无论是谁都不会开心的吧?
自己的想法只到此,他终究要追随所谓的“命运”。
很可笑,又很可悲。
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多年前那种心闷的感觉又出现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无所从知,只是醒来的时候,意外知道了什么事情。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这是秦初尧的处事方式,他以往不曾赞同,此刻也不会赞同。只是在他诱导下的重重误会中,自己竟是从来没有仔细勘察过。
心底的情绪,没了压制后便不再奇怪,第一次敢直面这种情感。
此后他们的交集多了起来。唐晓翼在逼秦初尧,他一直在逼迫,逼迫秦初尧在所剩的时间中作出选择。
但是失败了。
无论怎么样,终究是失败了。
他们的以戏剧般的开头,迎来了没有未来的结局。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经过无数梦境才醒来,二十岁的唐晓翼这么想着。
卷二·坚冰难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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