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宫内,炎王陪同宁王前去一处偏殿漱洗、整理衣袖,凌紫雪便随其他群臣及众女眷在正殿里茶话闲聊。
“紫雪妹妹!哦不,应当唤你炎王妃了。” 说话的是士大夫之女公孙南莲,她早就瞧见了凌紫雪,只因凌府落难时,自己没帮上忙,心中顿感惭愧。思虑再三,才鼓起勇气与凌紫雪打招呼。
公孙南莲是凌紫雪待字闺中时,为数不多的朋友,她这一声炎王妃倒让凌紫雪觉得生分了起来。
“南莲姐姐,何须与我这般生分,还是唤我紫雪妹妹为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紫雪妹妹,你近日可安好?自你府上出事,我是想着去给你帮忙来着,可是父亲不许,还把我禁足家中……如今再见妹妹,我是羞愧难当!”
“姐姐快别这样说了,当初那般光景,哪怕你没有被禁足,也是无济于事的。所以,姐姐不必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紫雪妹妹,炎王殿下对你好么?听说炎王冷酷无情,他府上虽未有过正妃,可先后入过的七名侍妾皆被他弑杀而死。妹妹你……” 公孙南莲越说越担心,越说越是替凌紫雪难过。
“南莲姐姐,你莫担心了,炎王殿下对我很好,真的!至于你说的那七名侍妾之事,我亦不知是何种情况。自我进入炎王府,府中内宅便无一名侍妾、侧妃。不过就算有,也实属正常。毕竟王爷已二十有七,哪怕是寻常百姓家,这样的年龄,子嗣也该五六个了。可炎王府尚无!所以,紫雪不纠结!” 她小声且平静地说着。
公孙南莲还想再说点什么,不经意瞥见一人立在一处不显眼的墙角,默默注视着凌紫雪。再定睛一瞧,额,那不是四皇子季垣么?他这般盯着紫雪做甚?今日炎王也进得宫来,他这不是要生事么?
公孙南莲凑近凌紫雪,向一处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问:“紫雪,四皇子殿下来了。你看,是不是要避着他点?万一让炎王殿下误会就糟了。”
凌紫雪顺着公孙南莲眼神的方向探去,望见一个身穿蓝色蟒袍的年轻男子正痴痴地盯着自己,有些不解地问道: “南莲姐姐,我有一事不明。虽说我先前确与四皇子有过婚约,可我与他并不相熟。为何他看我的眼神好似情根深种?”
“当日陛下将你赐婚四皇子,就是他向他母妃怜妃娘娘诉说,并恳求陛下赐婚的。你可记得三年前,你我入宫参加怜妃的百花宴?”
“记得!”
“就是在那日,四皇子便一眼相中于你。只是你当时还未及笄,所以才未直接成婚。可后来陛下为何又改了主意,将你赐予炎王殿下冲喜,我就不得而知了。圣旨上说的是你自请嫁予炎王殿下冲喜的?我不大相信。你又与炎王不熟,怎会自请与他冲喜!”
“是自请也好,是圣上旨意也罢,如今说来又有何意义呢?我已是炎王的人了!”
“什么?不是说炎王殿下伤重昏迷,刚苏醒么?那身子必然还虚弱,怎么就……就与你圆房了?”
“我自入王府那日,夜夜都与炎王同榻,这与醒不醒有何关联?”
公孙南莲闻言,噗呲一声差点笑出声来:“傻妹妹哟,仅仅同榻叫哪门子圆房嘛!”
“嗯?不是吗?那又该如何?” 凌紫雪有些错愕。
“呃~这个……不好口述。这样吧,明日你到我府上,我借你几本画册瞧瞧,你便明白了!对了,我前日也已出嫁,左相府。你莫走错了!还是算了,我们就在以前常见面的茶楼见好了,免得府里人多嘴杂的,甚是烦人!”
“好。姐姐也出阁了,恭喜了!早就听闻左相之子人德才兼备,紫雪恭喜姐姐嫁了位良人。”
二人正说的热闹,忽然喧闹的大殿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听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炎王殿下来了!”
凌紫雪昂首一瞧,果然望见殿外季昶和宁王一块儿往这边缓缓走来。
走了一半,忽见他右手虚握拳,抵在唇前,似在轻咳。凌紫雪远远望见,连忙踩着雪跑过去。可雪天路滑,她一个不察,竟摔倒在地。
这一幕不仅映入了季昶的眼,也映入了一直盯着凌紫雪,季垣的眸里。
只是未料到,众目睽睽之下,季垣竟然抢在季昶前一步,冲上前去想要扶起早已不是他未婚妻的凌紫雪。
“额,四皇子莫扶我,我自己起来便是!” 凌紫雪面对季垣伸过来的双手,急忙侧过身避开,慌声脱口而出。
此时,季昶亦已来到她身旁。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冷下去,凉凉的目光在季垣的身上瞥了一眼,伸手将她抱走!
情急之下,季垣竟然将右手搭在季昶的肩上,似要阻止他的去路!
大殿之内,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对叔侄是要开架了吗?天呐!
“垣儿,你做甚?快放下,莫要阻挡你九皇叔去路!” 宁王见情势不妙,立刻上前大声嚷道。
季昶抱着凌紫雪,缓缓转过身,盯着季垣。他周身的冷意迅速蔓延了四周,令人脊背寒凉: “垣儿,你阻挡本王去路意欲何为?”
“九皇叔,垣儿恳请九皇叔将雪儿还给我!” 季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所言令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季昶也未料及季垣竟然会如此不顾体面,在群臣面前做下如此荒谬之事。他气得稍顿,语气加重:“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嗯?”
“请九皇叔成全!” 季垣跪在那里不管不顾继续自己的说词。
季昶的手掌握拳,紧握的拳头抓得每节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垣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马上给朕退下!”
剑拔弩张之际,老皇帝闻讯匆匆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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