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砂隐的历史》

第12章《砂隐的历史》

“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来宾馆接你们。”虽对臭脸的宇智波佐助没什么好感，但念着春野樱当年从“赤砂之蝎”的剧毒中救下自己，砂瀑勘九郎还是很客气的。

樱对他道谢。勘九郎走后，气氛陷入凝胶似的透明的沉默。樱看着在宾馆大厅一语不发像在等她的宇智波佐助，惊诧道：“佐助君，你在……”

佐助也不看她，转身向楼梯口徐徐走去：“傻站着干什么？拿了钥匙还不赶紧回房。”

樱“哦”了声，忙跟着佐助上楼。

两人的房间门对门，樱把钥匙插入锁孔时，忽然听到身后佐助犹豫的声音，让她想起雨后荷叶上蓄满而将落不落的清水：“别担心，只要找到那个胧月夜，这次任务就算完成一半……睡觉吧。”

他在宽慰她么？樱刚扭头，就看到佐助快速进屋的影子没入黑暗。走道灯光明亮，他却总不愿见光，关门的声音很重，像掩盖心跳的加速。

不，是她在心跳……

也许佐助是个不易察觉他温柔的人，深知这次任务艰巨，才劝她宽心，但本质上还是嫌她舔着脸过来瞎掺和，所以连安慰话都说得勉勉强强。

樱苦笑一声，小小的钥匙转动沉重的门锁，真是螳臂当车，快耗尽她最后的力气。

砂隐忍者村的房间是典型的土黄色调，开着的白炽灯被泡得发黄，给人岁月的厚重。为防止四季不断的风沙侵袭，这里的窗户设计得又圆又小，也只有不刮风的日子才能开窗通风。

为减弱室内长期不通风积压的淡淡的霉味儿，砂隐家家户户都用熏香净化空气。

当初营救被“晓”劫走的五代目风影·砂瀑我爱罗，樱记得自己就住在这座宾馆，香气仍是淡淡的薰衣草，恍若回到更久远的时光……

“伊赫制造。哼，难怪他们要搅和。”樱搁下门口印制了这几个字眼的熏香瓶，在承认伊赫家族作为风之国的大名家族，的确拥有很强的产业能力时，也叹息这个家族偏偏成了阻碍砂隐发展的最大毒瘤。

和佐助赶到砂隐后，两人在风影办公室被五代目风影·砂瀑我爱罗郑重接待，也了解到这次任务的艰难……根源在于砂隐盘根错节的历史遗留问题。

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和火之国建交成立木叶忍者村作为军事力量，推动火之国迅速崛起，在战国中疆域扩大，国富民强，深深地刺激了其他四大国。

作为风之国大名家族的伊赫，感受到空前的危机，生怕家族的荣华富贵及世代垄断全忍界百年的规模最大的沙漠油气资源为别国掠夺。

经过深思熟虑，伊赫决定从风之国兴起的忍者组织中选出一支，建立砂隐忍者村保卫风之国的安全。最终，由砂瀑一族的族长砂瀑列斗，凭其特有的血继限界及卓越的实力摘得桂冠。

更重要的是，身量高大、一表人才的列斗俘获了时任大名之女伊赫莎莉娜公主的芳心。为进一步巩固同伊赫的联系，列斗逼死糟糠之妻，顺利抱得美人归。

可纸包不住火，列斗的不齿行径到底被发现，惹得他老丈人雷霆大怒。若非莎莉娜以死相逼，不计前嫌痴爱这个薄情郎，只怕砂隐的历史将会改写……

但列斗的个人污点使本就对砂隐的忠诚疑神疑鬼的伊赫抓到把柄，对即将签订的《伊赫家族与砂隐忍者村结盟条约》进行大幅修改，导致砂隐在内政、财权、军事等方面都受伊赫牵制。

更关键的是，风之国长久以来资源匮乏，空有强悍武力的砂隐百年来只好处处听从伊赫摆布，完全不同于其他国家，即大名为国家象征统而不治，影为实际领导者的国家体系。

即使到了万象更新的第四次忍界大战后的和平年代，被闭塞的荒漠这个野兽始终含在嘴里的砂隐的整体经济水平，在五大国甚至一些富庶小国中都排不上号，足见这条风火铁路修建的极端重要性。

可正如刚才我爱罗所言，眼下的问题就出在这条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铁路上。

原本我爱罗打算联合木叶作为甲方，通过雇佣最赫赫有名的火之国的雷门公司承包铁路修建工程，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也欣然同意这种互利共赢的项目。

但不同于火之国火影掌握实权的体系，风之国因历史原因，致使该项决议在现任风之国大名伊赫涵默那里遭到质疑。

涵默也是官场上的老狐狸，并没直接拒绝我爱罗的提议。可话里话外表示砂隐当前的财政水平根本支撑不起这个项目，伊赫会全力相助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条件是伊赫一旦出资参与，铁路两端就不能是木叶和砂隐。我爱罗当即以两国忍者组织本就担任保卫诸侯国的职责，铁路要连接其他地带会带来危机而婉拒。

我爱罗有凭有据的推辞让涵默无言以对，又提出另一个让我爱罗犯难的要求，公开招标铁路施工方。

按照涵默的原话，雷门公司再有资质也来自火之国，一旦铁路建成，就会承担日后的运营养护工作，那样就给了火之国很多主动权。

涵默要站在两国外交的角度分析，连我爱罗都无法反驳。这老狐狸摆出一副与砂隐一体同心的模样，生怕便宜了火之国及木叶，但我爱罗岂能听不出涵默想让他弟弟伊赫慕德管理的家族企业伊赫集团掺和进来。

伊赫集团财大气粗，是全忍界最大的油气开发销售商，并从事其他轻工业，可在建设项目方面并无建树。

我爱罗一开始心里还很有把握，因为他清楚让并无资质的伊赫参与，铁路修建势必延期。哪怕建成，砂隐仍无法摆脱伊赫长久以来的钳制，所以他宁可选择外来承包商也不信任伊赫，于是提前秘密联系忍界最权威的评标专家门佐渭东波，他的祖籍便在砂隐。

门佐是砂隐人口最多的姓氏，虽没有系统的家族体系，却出了不少英才。除“毒仙”门佐千代姐弟，“赤砂风岚”及“赤砂之蝎”父子，还有砂隐特产梅乃宿梅子酒的创始人门佐梅乃宿。

渭东波作为为数不多从砂隐走出来的人才，非常支持我爱罗的计划，于公于私也不赞成伊赫再搅和。况且，雷门公司的信誉与资质毋庸置疑，就算公开招标施工乙方，雷门公司也不会落榜，可关键时刻出了问题……

“从渭东波出乎意料地转变态度时起，我就发觉不对。眼看招标会提上日程，我多次登门拜访，他只是摇头不语，神色慌张。后来是细心的手鞠发现，一向与他如影随形的独生女，十四岁的门佐胧月夜不见踪影，我们故意提起那女孩，渭东波的反应非常大，甚至跪下求我不要再逼他。”

“看来很可能是胧月夜出了事，才令渭东波临时变卦……十有八九和这次招标有关。”

樱印象很深当我爱罗一说完渭东波的异常，佐助像锐利的鹰眯起眼睛，道出这个不寒而栗的猜测。

“佐助说得对！渭东波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多说。要说和伊赫无关，我第一个不信！”砂瀑勘九郎咬牙恨恨道。

“唉……”我爱罗揉着眉心，瞧着也是疲惫至极。

他靠在旋转椅上，身子微微侧向窗外浓得密不透风的夜：“可惜我们没证据，渭东波也拒不配合，像生怕我们会妨碍他。就算手鞠和不久前来到砂隐的奈良鹿丸也在努力做工作，渭东波却连面儿都不见。”

这的确是死局，如果推理没错，胧月夜已被某种势力控制，渭东波迫于女儿的生命安全不敢声张，自然多次回绝我爱罗的帮助。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胧月夜让渭东波安心，他这个当父亲的就会继续站在砂隐和木叶这边。”相较于我爱罗的无奈和勘九郎的愤恨，佐助的情绪波动并不大，甚至带点儿自信。

“我也……同意。”樱鼓起勇气，小心地瞟了眼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佐助，忙别过发烫的脸：“既然胧月夜很可能遇险，渭东波无论如何都只能妥协让步，但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他还在我们战线。而且……”

只要佐助参与，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樱终究没说出这句她最想说的话。但看到这个强大如神佛的男人，她就很心安，一如儿时的信任。

佐助不动声色地勾唇，我爱罗起身，看向佐助的眼神一扫以往的冷漠与敌视，多了几分期待：“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特别是宇智波佐助的名字，足以震慑地下社会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

我爱罗听着像褒奖佐助的话传到樱的耳中，让女孩心生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身旁这位像月亮忍痛切下自己一部分塑造的美男子，就因他们宇智波标志性的黑发黑眸，还有他为隐藏缺失的左臂而常年脱不下的黑披风，包括他曾经黑暗的过去……一望无际的黑，注定她爱的男人必须活在阳光够不到的阴影里？

听到我爱罗对自己的评价，佐助的眉眼如枝头经过狂风后仍未落下的枯叶颤了颤，霍地肃然道：“还有一点我很在意，倘若胧月夜被放回来，劫匪不担心她说出真相，还是说……”

孤身闯荡忍界多年，佐助什么丑恶没见过，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皱眉道出自己的疑问：“劫匪也许对胧月夜做了什么手脚，有把握她父亲渭东波不敢声张！”

气氛像严冬打开门后扑面而来的寒风，把人千刀万剐。别说樱捂住嘴，担忧那个素未谋面的才十四岁的少女可能遭遇什么，同样甚少显露情绪的我爱罗也面色铁青。

“哼，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忍界那些耸人听闻的事情。所以——”佐助的神情若岁寒立起来的傲雪松柏，在风霜中磨砺出坚毅：“就算不是为了这条铁路，我们也要救出胧月夜，揪出那股躲在和平年代背后，仍兴风作浪的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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