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新任务》

第9章《新任务》

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的回信在黎明破晓的一刻到来，已提前离开春野樱的房间，枯立在民宿后院小桥上的宇智波佐助才发觉终于早上，东方远处的日光滴答着夜残余的血，万丈光芒的日出是夜风风光光的葬礼。

一夜未眠对常年奔波的佐助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这个清晨的他是晕眩的。也许是春野樱昨夜的那句话，或是打开的信纸上的内容。

佐助：

迅速前往风之国砂隐忍者村，协助奈良鹿丸完成火之国雷门公司铁路修建中标任务，对川之国的重大发现守口如瓶。

六代目

要不是认识卡卡西的字迹，佐助真以为这封信中途被掉包了。

这个老不正经对那个与白绝、“晓”密切相关的佐良娜，只提出保密的指令，又出人意料地安排了一个商业任务。

但到了出动自己这个“危险分子”的地步，估计这次任务很棘手。多年孤身行走忍界，佐助像只狐狸，敏锐地嗅出卡卡西简单笔墨后，所隐藏的刀光剑影的气息……

雷门公司是火之国第四次忍界大战后兴起的一家大型集团，目前主要从事铁路、公路、桥梁等重大施工项目，在战后经济复苏的忍界，展现出强有力的发展劲头，已渐渐成为火之国的支柱产业，深受火之国大名的重视，和作为火之国附属军事组织的木叶忍者村，也具有良好的合作基础，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兄弟联盟。

卡卡西提到的铁路，该是那条佐助略有耳闻的将打通木叶忍者村与砂隐忍者村的“风火铁路”，建成后对火之国、风之国，乃至周边地带的辐射作用影响深远，更对自古以来，交通受沙漠阻碍造成严重不便的砂隐意义非凡。

位于忍界大陆西南沙漠的砂隐忍者村，建立在一处稀有的绿洲上，维持一代又一代砂隐人繁衍生息，恶劣的地理环境导致这个忍者组织很难与外界沟通，地域封闭。

除训练有素的忍者，普通砂隐民众都不敢轻易离开家乡，生怕在荒漠中死于非命。雇主也汗颜随时会夺人性命的沙漠，宁愿去其他忍者村委托任务，致使砂隐在财政收入方面常面临危机。

砂隐为取得更多的任务机会，利用恶劣的自然环境，加大对忍者的培养力度，制定严苛甚至变态的训练方案，并出现“砂隐暴虐”的说法。

因此，砂隐忍者是全忍界最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群体，宗旨是杀得一干二净、不留后患。如敌人死亡后，他们还在颈部、心脏乃至眼睛三个要害部位补刀，确保死透、死绝、死净，俗称“三补”，凡是砂隐忍者被委托要杀死的猎物，绝无生还及全尸的可能。

这种不亚于“雾隐铁血”的忍者培养方式成效显著，砂隐忍者的总体实力居忍界中上游，并涌现出“毒仙”门佐千代、其子“赤砂风岚”、其孙“赤砂之蝎”等赫赫有名的高手，使这片大漠一度被誉为精英忍者的“孵化器”。

高素质忍者的背后是令人心寒的真相，不是每个孩子都能顺利从忍者学校毕业。他们的结业考试就是在沙漠中进行生存测验，能幸运活下来的便是下忍，未被及时救回或直接失踪的便是无须再提的废物……

这导致砂隐的每个孩子，不管出身名门或平头百姓，迫于家族荣耀及生存压力，都必须步入忍者生涯。同木叶忍者村举办中忍考试时还安排搜救队的“死亡森林”相比，砂隐的小小下忍或许更强于木叶的中忍。

砂隐忍者固然强悍，但必须屈服于一个家族，即风之国最古老的大名家族，伊赫。

由于环境限制，砂隐不少物资都需靠伊赫家族提供。反过来，砂隐也会护卫垄断全忍界油气资源的伊赫家族，二者的关系相当微妙，与其他国家大名统而不治，影为实际首领的体制并不相同。

照此分析，若这条铁路真能建成，最不高兴的怕是牵制砂隐几百年的伊赫家族了。一番快速思考，佐助逐渐有了些眉目，对此行做出初步判断与准备……

“佐助君……”

宇智波佐助的名字仿佛成了春野樱即便失忆都忘不了的母语，记忆断层在她急着呼喊他的名字却遽然昏厥，随后她好像做梦了。

梦见他陪着自己，她在梦中找到宣泄的机会，说出来哭完了，人也轻松地睡过去。

睁眼是熟悉的天花板，樱环顾四周慢慢起身。身上是被子，帘外是微光，她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难道是佐助？他昨晚真陪着她？不是梦么？

双手响亮地拍在脸颊两侧，樱的脸烧腾起来。最后的记忆的确是佐助，除了他，还能是谁把她送到这家他给自己安排的民宿……

樱知道自己最大的没出息，就是总因宇智波佐助对她的一点点好而心生幻想。她嘲讽自己内心戏太多，快速到卫生间沐浴洗漱。

这个过程中，她回想起左肩莫名其妙的疼痛，用手抹着玻璃，在一片水雾中看到自己左肩上陌生的痕迹。

佛教的“卍”……

幸好她这会儿把花洒关了，不然真听不见敲门声。

樱来不及思考，裹着浴巾出来，问道：“谁？”

“樱，起了么？”门外传来佐助的声音。

“稍……稍等一下！”樱哪能这个样子见他，羞红脸换好衣服，头发上搭着毛巾，匆匆忙忙开门。

开门就闻见一股沐浴乳的香气，佐助自知来得不是时候，逃开不知何处落脚的眼睛，还是将她因淋浴而泛红的肌肤留在脑中，芙蓉花的颜色：“好些了？”

樱低着头，羞羞答答道：“嗯，谢谢佐助君昨晚照顾我。”

看到她一脸娇羞的模样，佐助分不清这份羞赧到底是她出于女性对男性的照顾而产生的生理性羞涩；还是她昨夜那话不算数，她并没打算放弃自己，她还爱着自己……

佐助别过同样难为情的脸，明明很想问个明白，可嘴巴依然不认输，苦着她也苦了自己：“你别多想。卡卡西的回信来了，我今天出发去砂隐，你想跟着的话就快点儿收拾。一小时后我来这里，你要不在我就自己去了。”

他说完就离开，连她听到他这番依旧刺耳的话的表情都不想看，或者说是不敢看。只要不暴露他细腻的感情就好了，宇智波佐助从来都是一根筋。

但他不知道，春野樱多希望他能多给她哪怕是一点点儿的温柔。

只要他万年不变的冷漠中，能透露出雪莲总能盛开的生机，她就有勇气翻山越岭采摘，可他偏不。

永远命令的僵硬口气，一副她在与不在他都无所谓的淡漠，更有种她在耽误他宝贵时间的不耐烦。

樱像被扯下的旧门帘斜靠在门框上，不由得心生她该识相点儿赶紧滚回木叶的自觉。

不过，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一定会被卡卡西老师笑话。樱擦掉脸上的泪，狠狠关上门，卸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及幻想，像执行一场任务一样，认真做好出发前的准备。

爱美的春野樱这次收拾得极其利索，早早地就在民宿门口等着。

她告诉自己，春野樱这么着急是只想顺利完成任务而已，才不是什么怕迟来了被宇智波佐助无情地撇下……

“樱！”原来自己的名字也可以被这样温柔地唤起，而非佐助嘴里那声始终冷冷淡淡的“樱吗”。

樱回头冲岩崎信真一笑，虽然她并不喜欢他，可面对他时，自己是绝对放松的。

“信真君，早啊。”

“早呀早呀，你在等人么？”

“对……”

“我执行完任务，今天要回岩隐忍者村啦，专程来和你道别。”

“谢谢，路上小心。”

“你的同伴是谁？”

樱正为难如何回答，佐助恰好也提前到了，冷不防出现在她身后，皱眉看着信真，对樱压低声音：“还磨蹭什么，该走了。”

“佐……助君？！”

“宇智波……佐助？！”

别说樱，信真也被吓了一跳。刚才什么都没感知到，这个传说中能和忍界英雄漩涡鸣人一决高下的男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

佐助没理两人神同步的一惊一乍，自顾自地朝前走。

他的背影总有种召唤春野樱必须如影随形的魔力，促使她匆匆对信真丢下一声“再见”就急于跟上去。

“樱！”

信真用好像被抢走心爱之物的口吻大声直呼她的芳名，那也是佐助习以为常的名字，好像一直都是他的专属，旁人没资格喊。

佐助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微微侧首，看到那个昨晚把樱送回民宿的男人，那个他忍不住用审讯的口气质问樱他是谁的男人。

信真既像对着回头的樱，也像对着佐助，露出一抹坚定的微笑：“谢谢你对我回头，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回头，佐助也回头了，但对别人回头的春野樱这次要命地没看见。

也许是好奇佐助看到另一个男人也同样热情地追求自己时会是何种反应，樱扭头看向已转回头的佐助，黑色的背影与晨光格格不入，恍如另一个世界，她没资格去的世界。

强扭的瓜不甜，自作多情如她。樱叹息完最后的不舍，对信真笑道：“谢谢你，下次吧。”

谢谢你，下次吧。她把佐助送她的话作为承诺，原封不动地又给了另一个痴心人……

“佐助君，抱歉因私事耽误时间了。接下来我会加快速度，一定不拖你后腿。”樱赶到佐助身边，连他看都不看。

恍若又回到那个她说“和你无关”“凭什么”把他拒之千里的夜晚，佐助咬牙冷笑：“哼，那最好不过。”

他率先拔腿离开，没看见身后樱眼里蕴满又硬憋回去的泪，碎在她快干涸希望的眼里，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她快攒够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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