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程家,谢长安并没有同来时一样坐马车回去,并非不能,而是不想,她突然意识到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走过京城的街道
如今已是入了冬,谢长安披着一件烟墨色的披风,帽子的地方绣着一圈绒毛,由白到灰渐变的绒毛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的白皙,外衣是一件螺青的长衫,摇曳的裙摆是蕉月的颜色
她一身锦衣华服,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袁慎就是在这个时候再一次遇见这位小郡主的
属于胶东袁氏的马车缓缓停下,袁慎推开马车的窗户,笑眯眯的看着她,就像是狐狸
“女公子,别来无恙否?”
谢长安缓缓扭头,袁慎穿着天球的长衫,层层叠叠的,手上是他从不离手的羽扇,谢长安对着他点了点头,也懒得说话,袁慎也不恼,他静静地打量着这位反差甚大的小郡主
若是说前几日在谢府见到的谢长安是灵动的,那现在的永康郡主就是沉稳清冷的,这让袁慎都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两个人,他对这个女孩产生好奇,他想探究这个女孩
可他不知道,对一个人产生好奇,是对一个人心动的开始
“郡主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太好,正好善见在前面有置备财产,想邀请郡主一起去坐一坐,不知道郡主可否赏脸啊”
谢长安不太想理这个自说自话的人,她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往前走,袁慎从马车上走下来,随着她一起往前走,同他走了一段路,最后还是谢长安放弃了挣扎
她拽着袁慎的手走上了袁慎的马车,一扭头对上袁慎似笑非笑的脸,谢长安凝固了一下,然后哼了一声,她说
“如果不是你非要跟我一起走,我才不会上你的马车的。”
“是善见的不是,善见向郡主道歉。”——“那我就原谅你了。”
一路走到袁善见的茶馆,他走在前面为谢长安引路,即使是在大厅,也有不少桌是被屏风敛住的,屏风所映射出来的影子影影绰绰,其实也遮盖不了什么东西,但这往往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一种不想被别人打扰的态度
谢长安忽的揪住袁善见长袍的一角,被抓住的袁善见停下脚步,扭头去看谢长安,他看见谢长安激动的指着周围被屏风遮挡的位子
“我们也是坐在这里吗。”
袁善见讶异的摇了摇头,他的扇子下意识的动了起来,扇着他的肩膀
“郡主来访,自然是用雅座来招待的。”
谢长安有些失望,但很快注意力又被其他事情吸引了过去,她的头上还带着帷幕,走楼梯有几分不方便,袁善见便把自己的手递给她
谢长安看着眼前出现的大手怔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指尖搭在他的大手上,谢长安的手比之袁善见的手小了很多,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谢长安的视线就像被刺了一下
她迅速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眼神闪烁了一下,空余的手不自在的收缩了一下,握着她的那双手干燥而温暖,可以把她的手牢牢地包裹住,是她一直都渴望着的被保护的感觉
谢长安忽然想,如果母亲为她订下的结婚对象是眼前之人的话,似乎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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