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家庭简单但是幸福,我成绩不好但是我不在乎。在我脑海中唯一植根深种的遗憾是哲也对我说他要寻找新的光的那一刻,现在久了,我见过他新的光了,好像除了偶有不甘,我也认了。
孤独,为什么孤独呢?
哲也离开的时候我不觉得孤独,离开帝光的时候我不觉得孤独,五月每天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话我只觉得吵闹那么,我为什么会孤独呢?
青峰大辉不爱看电视,不爱读书,不喜欢交朋友,只在课文里读起过描写孤独的语句。
那些无病呻吟的人什么都写,看到大海说是孤独,看到星空说是孤独,看到森林也说是孤独。国中的老师说,那是因为孤独的人看山是孤独,看水是孤独,一花一草一木一叶,写满的都是寂寥和孤独。
他们还写孤独是蚂蚁在心上爬过,不断地啃咬;孤独是午后的阳光,在空房间一点点的下沉消失不见;写孤独是空谷里的晚风,吹拂不到一片树叶。国中的国文老师还说,于无人处茕茕孑立,处闹市间看茫茫人海,人生路上孑孓独行,奋斗路上形影相吊,都是孤独,全是孤独。
所以,这种感觉叫做孤独吗?
这种大家都在我耳边吵闹,但我什么都听不见,我觉得世界离我很远的感觉就是所谓的孤独吗?
玉木温子又为什么判断我孤独呢?又为什么偏偏说给我听呢?
我不知道会怎样呢?我知道了,又能好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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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阳。”玉木穿着简单的连衣裙配了外套,挺拔地站在相叶纪夜面前,“今天的内容你讲还是我讲。”
相叶纪夜把外卖盒子推到一边,沉吟一会儿:“要不你讲呗,我其实不怎么会。”
玉木像是料到他会怎么回答,点点头:“桃井同学找你和找我的目的多少是不一样的。我呢,是帮其他人梳理一遍知识,你得确保青峰同学能够及格,他是主力。”
“这。”相叶停顿一下,“这不得看他自己。”
“话是这么说,你们是朋友,你多少有责任。”玉木劝诫着,“而且桃井同学那样拜托我,我也挺不好意思的,球赛毕竟是学校的大事,咱们能帮就帮一把。”
“哦,知道了。”相叶纪夜脸上依旧那样懒散,但是端正地坐了起来。
球队其他两个年级的同学也凑在一起,一年级的十多个人也被玉木温子叫过去。相叶挺起身,环顾四周,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坐着不动的青峰大辉。相叶纪夜朝着他挥手,结果人家熟视无睹,他不得已拔下耳机,把手机收在手里,一路走过去。
“干嘛呢。”相叶蹲下来拍了拍青峰的肩膀。
“啊。”青峰这才从他散射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你蹲在这儿干嘛,”相叶看他一副痴呆的模样,蹲下去跟他说话:“一会而她讲课,讲的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问我。”
相叶指的是玉木,青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又回头看相叶纪夜。那一刻,他心中纷乱的思绪就像是找不到头的丝线,在风中四散而去。曾有的不适感散尽后,他脑海一片空白,不由得吐出一句话:“为什么我不能就在这儿听啊。”
“...”相叶抿了抿嘴,“大哥,你在这儿能听见什么。”
“你给我讲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跟我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我讲的有多烂是怎么的。”相叶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那五月不是找你来补习的吗。”
“我没那本事,还是她讲得好,我能给你讲清楚几个题就不错了,还是说你不想参加winter cup。”
“我本来就不想参加啊。”青峰忘记刚刚还酸涩的心脏,一瞬间倔劲儿也上来了,上下打量相叶,“我不在乎篮球,也不在乎成绩,我不在乎。”
相叶没想到这个人这么难搞,恍然就有点后悔刚刚把玉木温子的话听进去了。但是,那一瞬间,他又回想起好像很久之前的某个午后,某个人,的某些话。那个声音曾经劝导他,捡起了被他扔在地上的书本,那个人曾经帮他一点点把书本的灰尘擦去,折痕抹平。
相叶眨了眨眼,回想起他期中考试后曾对青峰说过的话,那些话还有未竟的部分,他凑到青峰耳边,轻声说:“你看到这帮人了吗。”
青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对这样的时刻有着些许不易觉察的留恋,下意识的点点头。
“他,她,他们。”相叶纪夜的手指指过一个个人,“他们,在期中考试考不过我,期末考试依旧考不过我,高考仍然考不过我,我会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强。”
耳边是温热的气息,青峰依旧茫然。
“青峰大辉,我学习不是为了别的,我只是喜欢比绝大多数人都强。你呢,你就甘心比那么多人都弱吗?”
或许再给青峰大辉十几分钟,他啊,就会想清楚。他虽然很喜欢做强者,但是在篮球这里独树一帜这么久,也很孤单很无趣。他虽然奉行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但是也只会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努力。
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经被相叶纪夜独特的跑偏思维带跑了。
他被相叶纪夜揽着肩膀回到座位上,晕晕乎乎的拿出了数学课本开始听玉木温子一页一页梳理考点,晕晕乎乎开始做当天的习题,晕晕乎乎顺着相叶纪夜的思路做习题整理。
相叶纪夜和他的脑袋凑在一次,叽叽喳喳。
所以,什么是孤独呢?
至少现在,青峰大辉想不起来这个问题。
鹊谣: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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