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换血治疗

“墨韶寒！你疯了！”

“不要啊！墨韶寒！寒！不要！”

……

“千慕……醒醒！”

“秦千慕，是我的！不准你们伤害他！”

……

“你叫什么名字？”……“我觉得墨韶寒更适合你。”……“要一起玩吗？”……“我会保护好你的。我才不会嫌弃你呢，你可我的小寒弟弟啊。”……“寒……对不起……”……“寒！快跑！墨韶寒，快跑！不要靠近我！”……“对不起，寒，你的琴声很好听……好想再听你的琴声啊，别哭了，寒，我想看你笑，你笑起来很美， 我其实……”

“谢谢你，秦千安哥哥。” …… “千安，你怎么了？你，醒醒，你怎么了？千安！”……“对不起……千安……”……“我好想给你弹奏我最擅长的曲子啊。”……“我会等你的，不管轮回多少次，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千安……等我，我会来地狱陪你的。”

“千慕，他和千安一样。”……“他不是千安。”……“我，也很在意他，不仅仅是外貌，而是他本人。不管他是千安还是千慕，我都会保护好他。”……“他是我……最在意的人。我其实……”

“秦千慕？墨韶寒？你们醒醒，你们别吓我啊。拜托，醒醒好吗？”

迷迷糊糊间，耳边有着不同的人在说话。那些声音都很熟悉，似乎都可以叫出来名字。秦千慕很累，他想好好睡一会，但是又不行，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必须醒过来，有人还在等待着他。谁，在等？他，很重要……

猛然间，一股痛感刺激了神经，几乎是下意识间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只黑如宝石般有光泽的眼睛，另一只眼睛上带着漆黑如幕布的眼罩。

叶星辉：秦千慕，你醒了！太好了！

秦千慕：辉……我……嘶！

叶星辉一把按住了要起来的秦千慕，又是猛地撕下了他的衬衣右手上干净的布，他掀开秦千慕腹部的衣服，把干净的布放了上去进行包扎。一开始被攻击割开伤口处已经血肉模糊了，究竟伤得有多少深，叶星辉仅凭他三脚猫技术也不知道。

只能说最幸运的是秦千慕的伤不像是叶星辉，一流血就止不住，秦千慕的伤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伤口化脓发炎叶星辉也没办法。他身上只有一包消炎药，已经用好了，不知道伤口没有清洗状态下会有多大用处。

叶星辉的右眼已经痛得失去感觉，他现在得算是明白了，痛到了一定程度还是能够麻木的。最后发生了什么，他是清醒地看着的，但是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叶星辉：寒，他有麻烦了……咳咳。

叶星辉的身体不好，他甚至感受到了重组的预兆，趁着还能再动几下，他明白自己不能倒下。

叶星辉捂住头，摇摇晃晃地起身朝着一旁走去，秦千慕捂着腹部的伤，起身看去，纯白没有边际的空间里，在一块空地上蜷缩着一个浑身是伤，血染白衣的身影。没有巨大的黑色羽翼，只有身后全红的衣服，还有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

秦千慕：寒！他怎么了？

秦千慕挣扎着爬起来凑进墨韶寒，墨韶寒状态很不好，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脸上带着一道道黑色的裂纹。墨韶寒洁白的衣上沾满了鲜血，也有着一道道触目惊心地伤痕，白衣染红，鲜血流出，在身下汇聚成了一潭鲜红。墨韶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经历着痛苦的折磨。

叶星辉：咳咳，他……待会解释，千慕，这里是寒的琴界，可以稍微减少无惨的控制，但寒撑不了多久！必须快点让寒彻底摆脱无惨。

叶星辉：我，可能有办法，但是我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咳咳。

叶星辉简略地讲述了一下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墨韶寒一开始使用《无心》已经克制了他大量的情感，以此遏制住了无惨大量的监视，而叶星辉通过长时间大量查找历史虽然没有找到珠世所用的办法，但也想到通过把诅咒转移的办法。所谓转移，不是普通的把东西交付给另一个人，而是如同夺舍般让那份诅咒降临到别人身上，而那个人要有足够强的能力抵抗，甚至消除诅咒，而不是变鬼。

这一次的转移，不是消除，但是能够帮到墨韶寒得到自由。大问题是怎么转移，这就是叶星辉研究多年的成果，把带着诅咒的血液集中在身体的某一个部分，另一方强行吸收，同时消除者体内无惨的细胞血液再通过外部的吸收力量大量的出去，虽然做不到百分百去除，也摆脱不了鬼的身份，但是至少短时间里不会被控制。

这方法像是换血，不同的是双方都会受到伤害，而那个吸收者会又怎么大的风险那不得而知，一般人的话绝对会变成鬼，顶多是换了一个人被控制。

叶星辉：我想了好多年，墨韶寒也把他的诅咒集中在了左手上好多年，我们一直不敢走下一步，但现在也是时候。

叶星辉：千慕，我将会成为那个吸收者，我相信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不会化鬼。

叶星辉：请你帮忙给寒输血，也请保护好他。

百日也算了算快到了，一旦开始身体重构，不管怎样致命的伤都死不了，或许连鬼化也能够阻止。叶星辉把他随身携带的手杖交给了秦千慕，里面的暗刀是由钢制成的，一旦出了意外，秦千慕可以制服叶星辉。

秦千慕：叶星辉，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秦千慕握紧了手上的手杖，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叶星辉：放心吧，我保证一切会平安的棋。但不管怎么样请保护好墨韶寒，这一次我不会死的，但是墨韶寒不一定了。

叶星辉微微一笑，一把握住了墨韶寒冰冷的左手，他的指尖闪过一道光，顿时割开墨韶寒的手臂，感受到疼痛的墨韶寒猛地发出声音也有了略微的行动，叶星辉一把按下了墨韶寒，在墨韶寒即将愈合的伤口上再次割下更深的口子。血液滴落在红色的地面上，伴随着轻轻叹息，带着不管一切都决心，叶星辉闭上了眼睛。

叶星辉：这一次，我来保护你。

猛地，叶星辉掀开了他的眼罩，一直隐藏的右眼彻底露出来，右眼没有眼白，是漆黑如夜空，漫布着一道道白色的裂纹状纹路，仿佛一块漆黑的宝石碎裂。叶星辉眼里散发出黑色烟雾，烟雾渗入墨韶寒的伤痕累累的手上。与此同时，他原本痛得已经麻木的眼里传来苏醒过来的痛觉，手部也有了重组开始般的痛楚。叶星辉咬咬牙，在墨韶寒手化作灰后，又抬起来墨韶寒逐渐恢复过来的左手，再一次一狠心割了下来，这一过程看得秦千慕眼皮子一跳，而墨韶寒猛地睁开了血色的眼睛。

猩红的眼睛里，全是红色，也看不见一点眼白，带着数字的眼珠在颤抖，完好的右手下意识地要推开叶星辉，但是被叶星辉再一次按了回去。黑色的烟雾萦绕在墨韶寒的断手上，阻止了恢复，但是却是大量的鲜血涌出，伤口处，白森森的骨头在复原，却是连收手的骨架还没有完成，再一次被叶星辉割下，一连好几次，墨韶寒虚弱的身体开始因为疼痛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力量来，硬生生的在一次叶星辉被手臂消散的疼痛失神时推开来，而墨韶寒也是挣扎着捂住了断手，肉眼可见是细胞大量分裂，再次形成手的雏形。他呜呜发出宛如丧失理智的野兽般的嘶吼，甚至不顾那具一动就会有血滴落的身体，硬生生地是要起身。

叶星辉：千慕，阻止他！

叶星辉死死捂住他的右眼，大量的烟雾透过指尖蔓延在整个空间里，渗透进叶星辉身体里，渗透进墨韶寒的身体里，引出了墨韶寒身体里连续不断的血液。那些血液仿佛有所指引般如同一条鲜红的巨蛇涌向叶星辉，竟然是宛如无形的物体般进入他的身体。刹那间，叶星辉的身体开始了崩坏，肉眼可见的是指甲生长，出现鬼化的状态，但是那手又快速的开始变透明，直到变成粉末后再次重生，再次鬼化再次粉碎，不停的重复。

叶星辉手已经消失了，但是又有幻影般的手部存在，随着胳膊开始消散，那幻影般的手竟开始慢慢复原。

秦千慕看着咬牙呜咽的墨韶寒，看着他的手，不加犹豫地按照叶星辉的话做。

秦千慕一把抱住了颤抖的墨韶寒，他感受到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抬头间，才发现意识模糊的墨韶寒的血色瞳孔中充满了晶莹的泪水，他眼里的数字时隐时现，眼白也是时时出现却很快被血色吞噬。

这一次，墨韶寒的手没有再生。

血液朝着叶星辉的方向涌去，叶星辉身体开始了骨骼错位的声音，身体更多的地方开始消散，而复原的速度也进一步加快，消散的手再一次虚无，又再一次出现实体，疼痛完全充斥了大脑，整个世界除了疼得发黑外什么也不剩了。

秦千慕怀里，是无力的微微颤动的墨韶寒。按照叶星辉安排了的，叶星辉割开了自己的手臂让自己的血液缓流进墨韶寒微张的嘴里。

墨韶寒原本比闭上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他的右手抓住了秦千慕的手，几乎下意识地张嘴咬向了他的手臂，但是墨韶寒并没有咬下一口肉，而是仅仅吸取血液，看得出来，墨韶寒的理智依旧还在。

秦千慕本来就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脑袋也是晕乎乎的，但是他没有收回手，而是任由墨韶寒吸食血液。他轻轻搂住了墨韶寒，怀里的人儿渐渐停止了颤抖，也不再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墨韶寒的身体似乎缩小了不少，秦千慕感觉自己怀里的是一个孩子，手感就像很久以前抱着的一个孩子。

那是存在于梦境里的孩子。他叫做墨殇寒，而那个和秦千慕长得一模一样的秦千安对他说：墨韶寒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墨韶寒与墨殇寒，秦千慕与秦千安……秦千慕忽然间明白了之前听到的声音，也明白了更多不可思议的可能。

寒，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这不仅仅是叶星辉想要的，更是秦千慕想要的。

秦千慕：寒，这一次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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