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遇险来救

在秦千慕苏醒前的那几天，墨韶寒就在黑死牟和猗窝座那里跑来跑去，当然也没有落下童磨，只是他刚好去的那一次童磨正拿着一只腿在啃……

童磨：哈，小寒你可来啦，要一起吃吗？

童磨说着还把那个女子的一只手撕下来递给墨韶寒，鲜红的肉中森森白骨触目惊心，看得墨韶寒压根没有对血肉的渴望而是一股恶心。这么久了，墨韶寒每一次看见这种大块大块的人肉，多的也不是食欲，是一种愤怒厌恶。那个女子，看起来才二十左右，就这样被童磨送进了极乐世界，真的无法忍受，有一个生命陨落了，在年华最好的时候，被鬼杀死了。

每一次看到这些，墨韶寒都想鬼还真的都死光了比较好。

满地的血液都快要染红墨韶寒白衣的下摆，墨韶寒懒得洗被血染红的衣服，她也觉得恶心。于是墨韶寒后退了几步，道了声他还有事便离开了。临走前，童磨还是很不舍地想要来拉墨韶寒的手，看着他那红色的还在滴血的手，墨韶寒就是猛地一张开翅膀就冲向了天空。

童磨：咦，小寒不给我弹琴了吗？好冷漠啊！

墨韶寒抱歉，忽然想起有一件大事，不打扰童磨哥哥进食了。

墨韶寒下一次我再为你弹琴。

不管童磨还说了什么，墨韶寒早就挥动双翼飞出来了好远。

结果，飞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路痴属性爆发连路都不认识了。于是便只能再次麻烦鸣女传送了，许是鸣女这几天把墨韶寒传来传去传习惯了，直接几声琵琶声把他传到了一个正在拿拳头打石头男子身后。

好像每一次墨韶寒遇见猗窝座或者黑死牟都是在他们练武的时候，也好，没遇见这两人杀人的场面。

猗窝座：你怎么又来了？

猗窝座话里透露着不耐烦，可是也没有直言让墨韶寒离开，这些日子里的听琴，他脑海中一直出现着一个女子的身影，那个身影他觉得很重要，他应该把她找回来。

那种情感然猗窝座很烦，这不该是强者所有的情感，这种情绪只会干扰他。

但是他却意外地想要看清记忆里那位女子的脸，迷迷糊糊地仅见女子发上的雪花状发饰，莫名地感觉很是熟悉，漫长的岁月消磨了记忆，不知道何处见过这种发饰。

似乎还有另一个男子在对他说什么，还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这一放，他一点也不排斥，每每这时还能迷迷糊糊地觉得那个女子在朝他羞涩一笑。

这是记忆，已经抹去的记忆。消失之物想要找回是何等之难，墨韶寒却要慢慢地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让猗窝座想起来。记忆是一个人最宝贵的，不能没有记忆，那些对过往岁的回忆并不是阻拦一个人变强的绊脚石，而是一种希望，它也是一种动力。

原本对于那个女子墨韶寒也没有兴趣，但是叶星辉却是说那个女子十分重要。甚至那可能是猗窝座最后的救命稻草，也同时是鬼杀队的一节救命稻草。反正叶星辉也没有完全的讲清楚那个女子是谁，就只告诉了墨韶寒一个关于武道场的故事，想来那故事的主角狛治是猗窝座，那故事的女主一个叫做恋雪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猗窝座记忆里的人了。

叶星辉话里最多的意思就是，墨韶寒能够尽量让猗窝座想起来就最好，想不起来也不要受伤了。反正总会想起来的，顶多现在想起来多一点以后就没有那么痛苦了。而能够让无惨也消除的记忆，那会是一种怎么样的记忆，叶星辉只说了一个词：“重要。”四舍五入等于说了个寂寞。

按照有着先知能力的史官的话来做，就是墨韶寒的做法。

墨韶寒横琴，指尖划过弦，发出悠扬的声音。

雪落之音，玉碎之响，破空之曲，往事如烟，遗失之物，任可寻求。事无觉得消散之物，只要有一线希望，一线机会，把握住，总会有可能寻得。

墨韶寒本以为这样子看似安逸的生活还能稍稍持续几天。这期间他也偷偷摸摸看望了几下秦千慕，看到秦千慕从梦中苏醒不由得感到高兴，却也不敢轻易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好在还有叶星辉在，虽然叶星辉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但大致还是可以的。

一夜无事，随意地飞行在空中，结果看见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黑死牟拿着刀指着一个半跪在地上的少年，那少年一手捂住腹部，一手紧紧握着日轮刀强撑让自己直面黑死牟。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屈服的光芒，深深地印刻在了墨韶寒心里。

一旁，散落着许多张白纸，白纸上正绽开着血色的花朵。无法迅速止血的叶星辉紧紧捂着左手臂，不知道是割开了多大的口子，泊泊鲜血直流。一滴滴地滴落，落在地面上破碎的白纸上就是血色之花的盛开。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为什么，是他们！

对于秦千慕和叶星辉，这个敌人根本打不过。叶星辉使用了预言能力预判对方的攻击，但是在绝对实力下，根本没有用，太快了。每一攻击都太快了，快到应接不暇，快到只能防御，快到连躲避都成了问题。叶星辉尽力地判断下一招的方向，但是秦千慕难以跟上这个节奏，就连叶星辉自己也不知自己预判的攻击究竟是下一招还是这一招，甚至已经是上一招了。更可怕的是，叶星辉和秦千慕至今还没有看到对方的刀身！

不经意间，秦千慕的日轮刀已经布满了裂痕，这一次不是简简单单的刀本是的纹路，而是货真价实的碎裂。

怎么办。秦千慕和叶星辉同时在思考，却是都想不出办法。难道只有破晓了吗？这么近的距离，会不会阳光还没来就已经被砍掉了脑袋？

叶星辉本来想要通过名字的秘密来拖，结果没拖上十分钟就是迎面来的攻击。秦千慕帮他挡了一下，一个星星爆炸让黑死牟知道了眼前的少年就是那个使用晨之呼吸的少年。这一下更不可能放走了，只至于旁边那个有预言能力的，他也产生了好奇。

这种高密度，高集中，招招要取人性命的招数，有谁可以挡住？

叶星辉知道，这需要四个开了挂的长年有战斗经验的人。或者……墨韶寒可以吗？但现在这里的只有两个连逃跑都不可能的人。纵使以鬼杀队柱里面数一数二强大的悲鸣屿行冥，不死川实弥和时透无一郎联手，还加上噬鬼者玄弥，最后的结果也是死伤惨重，这种怪物，叶星辉觉得他要是能够伤到对方一根头发也是奇迹。

秦千慕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看着黑死牟的眼睛，刚刚那里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似乎是说：“干得不错，黑死牟，把他们带过来。”然后黑死牟回答了一句“是，大人。”能被上弦壹成为大人的还有谁？

顿时二人心中警铃大作，秦千慕紧紧握住手上的刀，拼命地稳住自己的呼吸。手在颤抖，腿在发软，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心底涌上来的是恐惧，恐惧到连战斗的勇气也没有，或许是已经尝试过了，实力悬殊让人不敢再一次尝试。

必须想办法！秦千慕微微抬手，迫使自己幻想出旭日东升的景象，以此激发自己使用出破晓，但是每一次呼吸都是牵动五脏六腑的疼痛，导致精神力无法集中，脑海里的晨光无法成型便是消散。叶星辉也在动脑子，史官能做什么，他这个穿越者能有什么外挂？得知历史，看到未来……还有……叶星辉按住自己的右眼，眼罩下的眼睛在发热，似乎带着某种激动，像是一只被关了很久的野兽渴望出来活动。只是叶星辉不敢，他知道放任野兽出来会引发后面怎么样的危害。除非万不得已……似乎现在已是万不得已了。

黑死牟向秦千慕伸出了手，叶星辉松开捂着胳膊的手，一把小刀飞了过去。秦千慕趁机抽出一把匕首也飞了过去，再一次强撑着站起来，再丢了一颗星星过去。

叶星辉：时间静止！

叶星辉猛地掀起眼罩，一股黑眼从眼睛里涌出来，刹那间，四周的空气开始凝固，宛如玻璃晶块在四周升起，空气宛如水面，瞬间化作了冰块，带着鲜明的晶体结构。

不知道什么代价的时间静止，叶星辉只知道，上次使用的代价是身体重组提前，而且更加撕心裂肺。况且这个技能很鸡肋，时间只有十秒钟，遇上实力相当的的确很好，但是遇上怪物级别的那没有了。

叶星辉和秦千慕转身分开跑开，顺便秦千慕还来了一招启明一来回血，二来瞎眼睛，只是十秒钟能做什么？十秒钟能跑多远？火箭升空前十秒也要来个加速，人哪跑得过火箭？再说就算是二人是飞人，在鬼面前有个鬼用。叶星辉打赌一把，不过是不想要放弃希望，他还想要赌上最后一把。

忽然，叶星辉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寒意，一回头，大大小小的银白色月牙扑面而来。吓得叶星辉连忙换方向，什么也不想只想着再加速但是身后的攻击范围是何其之广，叶星辉已经看到了自己不管跑哪里都是被肢解的样子。

这时，一条星河横过，阻拦了月牙，星星与月亮相击倒是很壮观，只是秦千慕的星星抵不过月亮，很多星星在爆炸前就被月牙硬生生斩断。叶星辉一转头，是同样被月牙追着的秦千慕，不经意间，月牙经迫使二人再一次汇合在一起，还是两面夹击。

秦千慕靠近了叶星辉，忽然间身体不稳，叶星辉顾不上别的就扶住，这才发现秦千慕的背后竟有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忽然，叶星辉感觉脚下有些奇怪，一看，一道门竟然在脚下。

叶星辉：传送！

叶星辉脑子蹦出一排的羊驼飞奔，他才不要去无限城玩，于是一把推开秦千慕，自己也摔到了一边。但是，没用，身后衣服被一个力量抓起，不由自主地身体被人抓离了地面。

叶星辉：放开我！

秦千慕：辉！

秦千慕想要举刀，刀却是从顶端开始开裂，最后碎裂成了一堆残渣。刀，碎了。

没有了日轮刀，秦千慕没有了丝毫的还手能力，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看着抓住叶星辉的黑死牟朝他走来。

没有了日轮刀还可以使用破晓吗？

秦千慕的右手开始发出淡淡的白光，但是那白光甚至没有成型，眼前就闪过一道月牙，距离近刀就在面前。秦千慕脑子里不停地喊着快逃，身体却因为透支动弹不得。

白光带着四溅的血点在秦千慕眼前出现。腹部又是一阵绞痛，身体没有断成两节，但是伤口却深入内脏。不由自主间，身体脱离了掌控，秦千慕又一次倒在了地上。这一次也没有了刀的支撑，根本起不来。

身后的衣服被抓了起来，身体也离地，可以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地面上出现了一扇门。

门似乎要开了……

门打开，黑色的如同吞噬人的洞打开，秦千慕感觉抓住他的手动了动，随后一股的失重感传来。眼前一片黑暗，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头很晕，世界仿佛在旋转。

秦千慕听见了于越来越清晰的琵琶声，还听见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是很累，很痛，根本不想要应答。

“千慕，千慕……”

谁？叶星辉吗？还是……

“秦千慕，醒醒！”

琵琶声忽然间停了，紧接着的是响彻云霄的，仿佛要震碎苍穹的琴音。这一次的琴音比以往任何一次秦千慕听见的都要激昂，带着怨恨，带着愤怒，带着绝望，似乎要将整个世界所毁灭。

“铮铮铮”，连续不断，弹奏者的无尽恨意，彻底地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这是秦千慕第一深深地感受到一股悲哀下，久久压抑终于不甘于压制的愤怒爆发出来。这一爆发，是不管后果如何的爆发，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爆发。

“铮铮”，猛然间仿佛琴弦断裂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一片死亡般的寂静。

“鸣琴，绝弦！琴界！”

“铮铮”，刹那间，短时间的寂静仿佛是为了酝酿更强烈的情感，加杂着恨意和悲伤的最后几音，带着琴弦崩断的声音。世界真的彻底黑暗无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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