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呀,我关注你挺久了。”在众人AA结账时,李茵檀将季明叫到一旁,附耳低语道:“偶然路过食堂,看你冻的小脸发青,面色苍白,却因为碟一文不值的腌菜而笑意盎然,那时候我就想,现在能抛开物质而体味人情的女孩子实在太少了,真惹人怜爱。”
瞿季明打了个冷颤,将她推开:“别挨那么近,好热。可就算如此,为什么今天又能在这里吃到味道一模一样的?”
李茵檀两手一摊,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这有何难?当时给你腌菜的那个阿姨确实不久后就离开,可大部分资料在学校都有备案,我想方设法弄到了联系方式,打听到她如今在洪香楼工作,我便到这里踩点,一直想带你来吃,今天可算逮着机会了。”
她话里话外透露着满不在乎,似乎只做了举手之劳的小事,可其中耗费精力,又岂足与外人道哉?
季明有些局促不安:“李同学,据我所知,咱俩间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远称不上闺中密友,这未免太麻烦你了,为何要这样?”
李茵檀牵起她宛若柔荑的素手,眼神真诚,语气认真:“以后叫名字就好,别见外。至于原因,我认为出于欣赏而对某人产生好感,这种事不用理由吧。”
顿时,赤霞飞上了季明白皙的双颊,她甚至耳根都有些发红,感觉烫烫的。说话也不是往常那般伶牙俐齿:“你,你的意思是?”
“别急,我只是觉得…”…李茵檀秋波流转,知道有戏,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正准备继续循循善诱,却不料被人打断——白秋恰到好处的提着打包袋走来,向两女生笑道:“可以走了,每人是37,过来拿补你们的钱。”
李茵檀见好事被人搅黄了,顿时面沉如水,狠狠的剜了白秋一眼,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她恨不得把咱们的主人公千刀万剐。
这种事情都是要一鼓作气的,下次就是再而衰了!
“社长,现在解散了,大家基本都不同路,准备分道扬镳。不如你来一下,咱俩讨论讨论梁学长的事?”
白某人却对她想杀人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话。
“说的也是哈,上次我们好像就约好了要聊聊,对吧,哈哈…”
季明正想找理由夺路而逃,现在如蒙大赦,自然满口答应。随后对李茵檀报以歉然的表情,匆忙摆了摆手告别,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而白秋则嘴角微勾,向李茵檀腼腆一笑,随后挤眉弄眼。而这神态落在对方眼里,当然是格外扎眼。
“呸,小人得志!”看着两人肩并肩离开,李茵檀站在原地,脸上表情乌云密布。
可过了一会,她毕竟天性豁达,逐渐平复了心情,显然没有被刚刚的事挫伤信心。
“打小时起,我就被誉为天赋异禀,各个方面都如此,所以平时性子难免惫懒些。但那只是没找到认真的理由,而非缺乏执行力。”
她双手轻揉着太阳穴,重整旗鼓:“不过现在有了,得在那两人面前证明自己。季明确实耀眼,性格也对我的胃口,而那个姓白的……不知为啥,见到第一眼就觉得这货欠抽。”做出决定后,她快步走出了洪香楼。
除去李茵檀最后的行为艺术小插曲,文学社本次聚餐也算圆满成功。
瞿、白二人站在公交站牌下,他们坐的不是一趟车。
“刚刚多亏你解围,否则真怕给她缠上了。”季明半真半假道,自从上次围堵事件后,她与白秋关系拉近了不少,说话间也更为随意。
“别客气,我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白秋在远处将两个女生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也算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关键时候出口相助的原因,更多还是看不惯那货春风得意的样子。
“主要是,我性别女,爱好男。”季明玩笑的说道:“况且茵檀对待感情更多是当做娱乐消遣,她为人比较自我为中心吧,这样的艳遇我可无福消受。”
白秋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这种事很难评判对错。
待季明到家中,家庭主夫瞿让同样拎着菜篮回来不久,似乎正考虑着晚上该做什么。
季明父母在苔城中无疑是高收入群体,可相应的工作也堆积如山,虽然中年人体富力强能吃得消,但在家得享天伦之乐的时光难免会少。
而瞿让最为享受的就是亲自下厨,替家人们烹饪一顿美食,但哪怕是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得忙里偷闲。
“明明,爸妈下周得一起去出趟差,至少十天左右。这次的事情很重要,推脱不得,能拜托你照顾好自己吗?”闲聊时,瞿让有些歉然的说道,他讲话始终这样文质彬彬的,万事都用商量的口吻。
季明倒也没放在心上,又不是第一次了,况且将近成年的人还无法独自起居生活,岂不成了巨婴?
“行啊,平时基本都在学校吃饭,犯不着为我操心。”她随口答应下来。
可一旁的母亲思考了下:“我俩还是得帮你准备好这段时间需要的东西,也省些麻烦。”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我就好端端的呆在家,是你俩要出远门,到时一起收拾行李吧,何必挂心。”瞿季明笑着开解到。
而与此同时,白秋正拎着大包小包,吃力的向家里走去,他只觉得两条手臂一阵酸胀。
好不容易在厨房里放好东西,他气喘如牛:“难得能长久存放的生鲜食品大减价,这回备足存货,抽出空来就能大展拳脚了。”
念及此,白秋用手机点开日历,才发现不出所料,后周一就是国庆了,难得的长假。
而好不容易将速冻食品分门别类放进冰箱后,白秋匆忙的赶到学校,差点耽误了晚自习。
王颢不忍心看着同桌手忙脚乱,便凑过去帮着一起拿课本,同时低声的提醒:“联考成绩出来了,听说很不理想,总成绩平均分比水高低了近百,惹得校长大动肝火。而他把老师一顿好骂,我估摸着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恐怕会将气撒我们头上,别触霉头。”
白秋点点头,却不以为意。第一节课是历史,庞老师性子温和,也算通情达理,让不少同学暂时安下心。
而历史庞老师走进教室,有些用力的将教案扔在讲台,他虽说脸色阴晴不定,但所幸不是那种青的能滴下水来的骇人表情。
“卷子课代表现在发了,成绩你们自己看。”这算是庞老师的惯例了,他并不喜欢打击学生的自尊心,也反对故意贩卖焦虑。
白秋从前桌手里接过自己的答题卡,77分,班排第4,年排27,分数比前次下降不少,可排名是不退反进,充分说明了本次出题的难度。
“还不错,虽说历史本就是优势科目,但好像还是第一次进年级前30。”白秋心中窃喜,但脸上不动声色,毕竟这种时候总会有人欢喜有人愁——例如自己的好同桌,正咬牙切齿,恨不得捶胸顿足,将命题人大卸八块以泄愤。
庞老师推了下眼镜,见同学们表情各异,等他们消化完了成绩,才继续点评本次的情况。
“先不与水高比,只说校内。我们班平均分63,倒也差强人意,毕竟难度摆在那。”他先是肯定到,可接下来的话,显然才是重中之重:“五班作为实验班,其实平均分与我们相差只在伯仲之间,可他们班的榜首,却堪称一骑绝尘,拉开亚军将近十分。”
底下顿时响起议论纷纷,同学们都满心好奇,毕竟分差如此之大属实难得一见。
当然,也不缺有人恶意揣测,那第一是否用了些场外手段,只是技艺高超,不为人知而已。
庞老师对各种小声音都充耳不闻,只是用手指轻敲铁质讲台,示意个别音量太高的注意课堂纪律。
“五班的历史课代表,李茵檀同学,87分!虽说她本就成绩优异,可难能可贵的是胜不骄败不馁,始终勤奋好学。无论怎样的考试,都能稳定,甚至超常发挥,值得作为大家在历史这科目上的楷模。”
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为自己的分数而怡然自得的白秋,顿时一愣,随后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竟然有整整20分。
为什么偏偏是她啊,这货就不能别在我的生活中刷存在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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